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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只是覺得她和夜琳有一些不愉快?
她是不是該感謝,他這麽的粉飾太平?
可他要真這麽覺得,又何至於用跑來詰問她?
“何止就一些不愉快,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還說的這麽好聽,幹什麽?”她涼涼笑了一聲,回道。
這話分明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
要是平時,夜承肯定能聽出來,可他現在也在氣頭上,這話聽在耳朵裡,幾乎是本能的認為,林菀又在無理取鬧。
深吸了一口氣,他強忍住怒氣,盡量平靜道:“你非要這麽和我賭氣嗎?我也沒說你什麽,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和琳琳斤斤計較了。畢竟她還是個孩子,就算有什麽地方,惹你不高興,難道你不能看在她身體不好的份上,或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她一般計較嗎?”
雖是平靜的語氣,但這話說的卻有些重了。
林菀兩眼直直地,瞪著陽台方向,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呵,弄了半天,原來是她在斤斤計較!
估計在他夜承的心裡,她就是那種無理取鬧,錙銖必較的女人吧。
反正她的好妹妹是白蓮花,她就是那種凶惡的嫂子。
指不定他心裡已經認定,她在背地裡,怎麽欺負他的好妹妹了呢!
胸口劇烈起伏著,心中的怒火,卻是慢慢的熄滅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徹骨寒涼。
她頓了頓,猛地重新躺下身去,扯過被子就緊緊的裹住了自己。
被子把她包的密密實實,她幾乎有種沒辦法喘氣的錯覺,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更緊更緊的裹住了被子。
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冷的難以忍受。
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薑妍說的沒錯,原來委屈的時候,的確自然而然的就想哭了。
可她現在卻一滴眼淚也不想流,她恨死現在流眼淚的自己。
如今這段婚姻,一定要靠眼淚來挽留,那她寧願直接扔掉它。
哪怕這樣,她會心痛的死掉!
因為林菀的緘默其口,房間內一時間再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的就連外面清風拂過枝頭的聲音,都細細可聞。
夜承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玻璃,看著床上那個鼓起的包,臉上的表情有些莫名。清亮的月輝,落入他深邃的眼瞳中,浮浮沉沉,明明滅滅,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
好一會兒,直到他的手指被煙頭燙著,他這才猛地醒過神來。
頓了頓,他終於站起了身,隨手把手中的煙頭扔進了煙灰缸,抬腳進了房間。
林菀縮在被子裡,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只是不想搭理夜承。
夜承站在床邊,竟少見的出現了一絲猶豫,不過猶豫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最後他還是伸手過去,慢慢的扯開了林菀悶在頭上的被子。
動作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撓。
因為林菀已經睡著了,也不知是太累了,還是怎的。她的眼角還掛了晶瑩的淚水,房中昏暗,看的並不甚分明,只能隱隱看見一點熒光。
夜承頓了一下,把床頭燈調暗打開。
視線第一時間,落在的不是那掛在眼角,欲墜不墜的淚水上,而是那被咬得,血跡斑斑的嘴唇上。
眼瞳驟然收縮,這一霎那,夜承內心滿溢的心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他剛剛有猜到,她會哭的。可是他萬萬沒有猜到的是,她居然會把自己的嘴唇,咬成這個樣子。
是不願意被她聽見,她在哭泣,所以才強自咬牙忍著吧。
可這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嘴唇咬成這樣?
她難道都不覺得疼嗎?
她難道一定要這樣和他死倔嗎?
夜承渾身僵直的站在那裡,隻覺自己內心的天平,在劇烈晃動的,一會兒朝夜琳那邊倒去,一會兒又朝林菀這邊倒來。
一邊是從小疼愛,滿臉蒼白的笑著,跟他說沒事的夜琳。
一邊是躲在被子裡,強忍著哭聲,把自己嘴唇咬得血跡斑斑的林菀。
如果按照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夜琳那邊。可看著靜靜躺在那裡的林菀,他心中天平,卻又可恥的一點點傾向了她。
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從他輕抿的嘴角邊溢出,他終是俯下身去,近乎溫柔的用大拇指輕輕拂過,林菀滿是傷痕的嘴唇。隨後又湊臉過去,用唇舌擦拭掉那礙眼的殷紅血跡。
林菀似乎就連睡夢中,都在和他鬧別扭。他剛一靠過去,她的眉毛就緊緊的皺了起來,身體也好似極度不安一般,微微扭動了起來,看那樣子,仿若十分厭惡他的觸碰。
“就連睡覺,都要和我這麽強嗎?”夜承說不出是苦笑,還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伸手緊緊按住了林菀的肩膀,貼在林菀嘴唇上的唇,卻益發的溫柔了起來。
那種溫柔似水,簡直和之前冰雕雪塑一般的他,判若兩人。
林菀終於不動了,眼角的淚水,卻撲簌簌地落的更急了。
夜承嘴裡原本滿是甜腥的鐵鏽味,那是林菀嘴唇上殷紅的血跡,在他唇齒間化開的味道,可是很快,這其中又裹入了一絲的鹹澀。
那是,眼淚的味道。
夜承怔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眼眸,就見林菀的眼睛,仍舊是閉著的。只是那纖長卷翹的眼睫,卻劇烈顫抖著,就仿若受驚的蝴蝶一般,顫顫巍巍的,看著尤為的可憐。有晶瑩的淚水,從細密的睫毛中,滾落下來,順著她她的臉頰,潺潺而下。
這樣子,分明是已經醒過來了。
夜承頓了一下,離開了她的唇瓣,轉而把吻落至了她的眼睛上,一下下的,啄吻著他眼睫上綴著的淚水。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又好似有萬語千言,在這靜默中,無聲訴說著。
關於夜琳的事情,兩人之後都沒有再提過。
可林菀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還是生出了一絲隔閡。
薑妍說的沒錯,女人的眼淚,的確會讓男人屈服。
可是問題到底是問題,它的存在,並不會因為女人的眼淚,就徹底消弭。
它還是在那裡,在那裡靜靜地蟄伏著,等待著,等待著有一天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