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再見——”
林菀他們幾個人很快就帶著林梓月一起離開了醫院,他們現在就算每天都來醫院探望趙天誠也是沒用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如果不來醫院看看的話,他們心裡也過意不去。
雖然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忙,但是看一下的話總是能讓他們心裡感到安寧一些,心裡默默的祈禱趙天誠早點醒過來。
蘇念還一個人留在趙天誠的病房裡,最近一段時間他就算不用值班都會來醫院裡呆著,有機會就會偷偷的跑到趙天誠的病房裡,陪著趙天誠一起說說話,不過那些話他都說了一千遍一萬遍了,趙天誠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你都聽見了吧!程依然和南宮兩個人快要結婚了,他們等著我們去給他們當伴娘和伴郎呢,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好想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等著你帶我一起去,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開心的,你也想去給他們當伴郎是不是?趕緊醒過來吧,我們都在等你。”
冰冷的眼淚滑落在趙天誠的手背上,就連蘇念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什麽時候又開始落淚了,他記得以前自己是不會容易這樣傷感的,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也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眼淚說來就來根本止不住。
“你到底還要睡到什麽時候啊!我現在能跟你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不知道還能陪你到什麽時候?要是你爸媽把你接回家的話,我就見不到你了……”
“又是秋天了,你還記得去年的秋天嗎?你用那麽多氣球跟我表白,結果那些氣球全都飛到天上去了,你不知道那天你有多搞笑,像個白癡一樣……”
“趙天誠……”
我喜歡你——
忍住沒說出口的話,蘇念淚流滿面。
咚咚咚——
有人敲門,蘇念以為是林菀他們又回來了,結果回頭一看卻看到了夜承的身影,他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夜承只要有空都會過來看看的,前幾天可以看見他手裡牽著夜軒,今天倒是沒有把夜軒帶過來。
“你來了……”蘇念淡淡的說道。
“嗯,過來看看。”夜承的臉色也不太好,從他的眼角眉梢也能看出一絲絲的疲憊,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每天要處理那麽多的事情當然會感到很累了。
“林菀他們剛走,你現在追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蘇念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這時候當然是看不見林菀他們的身影了,但是他還是好心的告訴了夜承,這時候要是追出去的話,應該還能看見。
夜承卻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我知道,剛才我就看見他們了。”他剛才經過門口的時候確實看見了林菀他們,所以他才一直沒有過來,等到林菀他們走了,他才出來。聽了今天夜徹跟他說的那些話,他突然有些不敢面對林菀了。
“為什麽……”蘇念很想問夜承為什麽不早點過來打聲招呼?當時林菀在林梓月也在,難道她不希望見見自己的女兒嗎?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活生生的咽了下去,他似乎沒有任何過問的立場,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而他自己現在還焦頭爛額呢!
“沒什麽,他也不想見到我。”這倒是一句大實話,裡面確實不太想見到他,就算他怎麽努力的想要靠近,只會讓林菀感到越發厭煩,他也會慢慢的去想,去思考,去猜測那個女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麽,去揣摩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蘇念還想說點什麽來著,結果卻被夜承搶了先,“你好好照顧趙天誠,我先走了,辛苦你了——”說完以後便轉身匆匆離開,
蘇念看著夜承離開的背影,蘇念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造化弄人啊,夜承和林菀兩個人也不知道要互相折磨到什麽時候。蘇念回來以後繼續陪著趙天誠說話,看樣子今天晚上趙天誠的爸媽都不會再來醫院了,這樣對他來說卻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陪陪趙天誠,也許他們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趙天誠不管情況有沒有好轉,都已經到了要出院的時間,這兩天趙天誠的爸媽已經計劃要把趙天成接回家去休養和照顧,畢竟一直在醫院裡呆著也不是一回事兒。
到時候如果早點成真的回了家, 他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趙天誠了。
夜承跑出來的時候林菀他們才剛剛上了車,車門關上的最後一秒,他看見了林菀臉上有些無奈的笑容,現在是一邊歡喜一邊愁,這樣的情況讓大家都很崩潰。
“boss,咱們回去吧!”杜澤也不知道突然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他走路就好像鬼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時候聲音突然在夜承的耳邊響起,倒是把人嚇了一跳。
“走吧!回去——”夜承回了一句。
“我剛剛打電話去問過了,是夜琳小姐把夜軒接走了,現在已經回了夜家,沒什麽問題了。”本來下午的時候夜承是要去接夜軒放學的,結果他今天過去的晚了一點點,並沒有接到夜軒,問了老師才知道夜軒早就被夜人接回了家,他讓杜澤打電話回去問過了,現在看起來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過夜軒上學這麽多天了,夜琳還是第一次主動去接夜軒回家呢,也許夜琳只是為了不讓夜承跟林菀兩個人有所接觸,所以夜承也沒有懷疑什麽,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他讓杜澤先把自己送回去。
不過一回到家去把夜承給嚇壞了,今天沈婭清和夜中遠都沒有在家,夜徹下了班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就只有夜琳和夜軒兩個人在家,而這時候夜承回家卻沒有找到夜軒,整個夜家老宅裡也是一片人仰馬翻,說夜軒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不見了。
夜承一股腦的衝進了夜琳的房間,只看見夜琳房間裡的東西碎了一地,地上還有一大片的血跡,夜琳一個人癱坐在地上,手上也是沾滿了鮮血,兩眼驚恐的望著夜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