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行吧，等過完年，我還有半個月的假期，我過來陪你吧！我看你這樣下去啊，遲早會得產前抑鬱症的，你要心情開朗一些嘛，不要總把目光放在吃什麽這件事情上，也讓南宮給你準備一些比較可口的營養餐，要保持身心愉快，你也不想將來生出來的孩子天天都哭吧！”林菀在電話裡頭也不得不多囑咐程依然兩句，程依然懷孕以後，脾氣就跟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很多人的關愛和照顧，因為她特別缺乏安全感。

“好好好，只要你把我的寶貝乾女兒帶過來，在我面前多晃悠晃悠，我就能保持身心愉快了，我們家南宮你快別提了，結婚前和結婚後完全是兩個模樣好吧！結婚前我們整天膩膩歪歪的，結婚後我覺得他都不愛搭理我，是不是因為我懷了孩子以後變醜了?林菀，我好害怕……”程依然又開始嘮叨起來，說的那些有的沒的，南宮這個人她還不知道嗎，肯定是每天把程依然當老祖宗一樣供著，這懷孕的女人就是不好惹啊。

林菀摸了一把額頭上本來就沒有了汗水，看來某些人在自己面前抱怨了那麽多，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這人整天都惦記著她的女兒，她覺得自己的女兒這就危險了，早晚會被這些居心不良的人給拐跑。

“你呀你呀，都是快當媽媽的人了，怎麽還整天老是惦記著別人的孩子?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你就覺得自己的孩子比別人的好1000倍1萬倍，到時候朵朵心裡會不平衡的我跟你講！”

林菀繼續在電話裡陪著程依然嘮嗑，明天就是除夕，今天夜家上下的人都挺忙的，只有她帶著兩個孩子在房間裡嬉鬧，明天晚上要準備一場盛大的晚宴，雖然只有夜家的幾個人，但是那一頓團圓飯格外重要，所以大家都格外重視。

“才不會呢，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不都是我們的孩子嗎?你以為我會偏心啊！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朵朵這個當姐姐的，以後也得幫著我照顧小孩子不是！”程依然這肚子裡的寶寶才三個月大，你出生都還有六七個月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沒想到她這麽早就開始打著夜梓將來給她看孩子的主意了。

這人可真會打算盤，林菀又覺得有些無奈了，程依然懷孕以後確實比較嬌氣一些，脾氣也變大了不少，但是還好，她絕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今天家裡有些忙，明天就是除夕，你跟南宮兩個人好好過個年，這是你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等到明年的時候，就是三個人了！”林菀想著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雖然她是這個家裡的大少奶奶，但是她這個人就是不會享福，閑也閑不慣，等到明天除夕一過，後天她就帶著孩子回家給父母拜年去。

第二天的除夕夜，夜家老宅上上下下張燈結彩，頗有幾分好像民國時代的那種感覺，可是再怎麽張燈結彩，也找不到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晚宴還沒開始，大家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只有夜中遠和沈婭清兩口子在客廳裡坐著，沈婭清拿了一件大紅色的襖子穿上，卻一點兒也沒有過年的喜氣。

她看見夜中遠那張臉上總是沒有好臉色，便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呀，不要總是板著那張臉行不行?今天是除夕夜，就不能有點好臉色嗎?非要大家過個年都過得不開心是不是?好啦好啦，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由著他就這樣下去吧，哎……都是孩子們的事，咱們做父母的，都老了，也管不了多少了……”

沈婭清說起來就有些傷感了，

夜承也就算了，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孩子，而且夜承也沒有什麽讓她好擔心的，早就已經結婚生子，承歡膝下了。可她的兩個孩子呢?夜琳今年24歲了。從前一直身體不好，好不容易治好了病，又出了那檔子事兒，叫她這個當媽的，怎麽能不為她難過。至於夜徹，她的兒子，如今在KTC裡也不過是個閑職，又還沒有結婚，也是替他操心不已啊。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這些孩子們長大了，都由不得父母，就算父母想幫他們承擔所有的風雨，結果遇到事情的時候，父母還是什麽事情都幫不了。在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通通都發生了。

新的一年，她隻想拋開那些不好的回憶，希望來年她的孩子們都能平平安安。

夜中遠聽了沈婭清這麽一說，其實心裡也是讚同她的說法的，本來他們都老了，孩子們的事情也管不了，可是他就是這個脾氣，不服老，不認輸。

“照你這麽說，那孩子們長大了，又不是我們的孩子了?我這個當爸的說話他們都不聽，是想忤逆我嗎！”夜中遠身上那種喜歡掌控人的氣質又爆發了出來，明明心裡不是這麽想的，嘴上卻還要逞能，尤其是想到夜承，他心裡就有些痛恨。

“好啦，還越說越來勁兒了是不是?今天是大過年的，你也給點好臉色，一會兒別嚇壞了我的孫女兒——對了，我給兩個孩子都準備了壓歲錢，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一會兒你拿給兩個孩子——”沈婭清說話間便站起了身子，朝著房間的方向走進去，夜中遠本來想阻止她，奈何沈婭清腳步飛快，已經進了房間。

發壓歲錢?這個活動在他們夜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孩子們都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再發壓歲錢了，就連夜琳，也是在十八歲以後，再也沒有拿過壓歲錢。這都多少年了，突然又把壓歲錢這個習俗給搬了上來，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