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不成還有人敢對獅心一族動手?”
“這可說不好,獅心一族勢大歸勢大,但也不是沒有比他們更勢大的。更不要說獅心一族向來會招仇恨,以前和金戈一族互相看不順眼,這些年也和銀翼一族爭鋒相對。”
“別說,還真有可能是銀翼一族做的。”
“什麽意思?”
“我跟你們說啊……”
眼見說話的人聲音小了起來,花眠有些急,善賢按住她的手以作安撫,一邊在她耳邊將聽到的內容小聲複述了一遍——
“我之前聽到消息,說是有一群獅心獸人圍攻一個銀翼獸人。”
“你確定?”
“確定。雙方都變成獸形了,還有什麽不能確定的。對了,那銀翼獸人身旁似乎還跟了一個草能獸人。”
“那就真沒錯了,除開戰時,草能獸人也就願意跟著銀翼獸人了,其他獸人他們鳥都不願意鳥一眼。”
“那這事大了,銀翼一族這些年發展可不錯,再說他們可是有一個花眠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被圍攻的就是那花眠的大哥。”
“不會吧?你說說那個銀翼羽時,銀翼族第一美男子?”
“就是他,他變成人形的時候我看到了。我堂妹那收藏了一副他的畫像,我絕對不會認錯。”
“那獅心一族是打的什麽主意?”
“這還有猜不到的?大獸潮戰爭那會,獅心一族可是出過不少么蛾子,大家都說了,獅心一族是想把花眠娶回去。”
“這不是做夢嗎?獅心一族向來一夫多妻,也不締結伴侶契約,把閨女嫁到他們那兒向來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換作是我也不願意啊。更不要說那兩族積怨頗深,銀翼一族吃了那麽多的虧,就盼著靠花眠揚眉吐氣一回呢,要把花眠就那麽嫁過去,豈不是送個人質給他們?到時候別說報仇,怕是更要忍氣吞聲了。”
“可不是。我們這些外人都明白的道理,獅心一族自然也是清楚的。如此一來,他們就只能用些旁門左道的歪路子了。”女神總裁愛上我
“你的意思是……他們想抓了銀翼羽時逼花眠嫁過去?”
“十有*了。”
“臥槽!這也太卑鄙了。”
“不過我估計這事又是白算計一場。”
“怎說?獅心一族有備而來,難不成還能讓銀翼羽時給逃了?他再天才那也只是指潛力,真說實力,獅心一族能捏死他的可不少。”
“我看你也是傻了,銀翼一族就是白擺著的不成?兩族既然是仇敵,銀翼一族會不注意那邊的動向?要真有實力高強的人往索鄂裡大草原來,銀翼一族會什麽都不做?”
“也是,要不然索鄂裡大草原也不會有那麽多獅心獸人的屍體了。去的那些估計都是些原來就在外遊歷的獅心獸人,或者是族內一些實力不怎麽樣的。”
“不過情況也沒那麽樂觀,人海戰術下,也不知銀翼羽時能挨到什麽時候。只不過,他怕是會戰死,卻不會被活捉。”
聽到這裡,花眠身體緊繃,手緊緊握成拳頭,善賢握住她的手,小聲道:“別急,我們再慢慢打聽。”
不提這邊花眠有多焦急擔憂,另一邊,確定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羽時捂著血流如注的傷口走進一個地穴。
他先快速將傷口上了藥包扎好,然後七轉八彎地走進一個隱秘的洞口。
“科科,你醒了嗎?”他小聲問道。
“我醒著呢。”伴隨著回答聲,一盞小燈徐徐亮起,露出洞內平躺著的青年。
羽時看著他空蕩蕩的左手衣袖和左腿褲管發愣,科科察覺到了,卻故作不知地問道:“如何,計劃成功了嗎?”
“成功了。”羽時垂眸回答道:“除了零星幾個厲害點的獅心獸人逃跑了,我一口氣殺了二十幾個獅心獸人,剩下的我明天就去解決。”
科科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好。不過你速度要快,千萬不能讓漏網之魚逃出去。”
“我知道。”神雕小頑童
頓了頓,羽時看向科科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當初若非他堅持不向族中求援,科科也不會為了救他使用草能一族的禁術,以至於失去了左手和左腿。
科科沒有說“沒關系”、“我不怪你”這類話,因為以往說過太多了,也因為這樣的話太過蒼白無力,對緩解羽時心中的愧疚一點作用也沒有。
他看著羽時道:“我覺得你是對的。”
“實話和你說吧。最開始的時候,對於你這個雨潤前輩的弟弟,我是有些失望的。盡管你那樣優秀,不管是容貌還是天賦,但我還是覺得失望。因為總覺得,像雨潤前輩那樣已一己之力挽救一座堡壘城的強者,並不單單只需要這些外在條件優秀就成的。我心目中的主君,可以不像雨潤前輩那樣優秀,但一定要有一顆和雨潤前輩一樣強大的心。”
“可是,在你決定獨自面對獅心一族的圍攻的時候,我卻頭一次覺得,你果然是雨潤前輩的弟弟,你們血脈裡流著一樣的東西。”
他轉了轉頭,看著洞頂道:“那一次次死裡逃生,你的成長速度遠超我的想象。我有時候其實有點害怕,害怕自己會死,但看到你一次次悍不畏死,我就不怕了。那次你差點死,我想著你死了就沒辦法繼續成長了,沒辦法成為和雨潤前輩一樣的大英雄了,等回過神,禁術已經用了,手和腿也沒了。”
“我是有一點害怕,怕自己真成了沒用的廢物,但看著你變得越來越強大,我就想著值了。最關鍵的是……”
他摸了摸鼻子,“我覺得我落到這下場好歹也是為了你,你怎麽也不能讓我後半輩子活得沒個人樣不是?這世上能再生肢體的靈寶也不是沒有,雖說難找了一些,你我是沒多大指望,但不是還有花眠嗎?我覺得她比你可靠。”
羽時聽了心情松快了許多,想著這事或許還真要去麻煩眠眠了。
科科沒有說的是,變成殘廢這兩年,他最擔心的其實是這身殘軀拖累了羽時。可看著這人愧疚得快哭的樣子,他也說不出讓他把他丟下的話。
總覺得要是把自己丟下的話,這人即便活了下來,下半輩子估計也毀了。
那麽多次他都覺得兩人要死一塊了,羽時卻拚著一股狠勁一次次帶著他逃離了危險。
這是多好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