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花眠回過神來,趕緊將之前打好的水端了出來。 “眠眠,你是不是又發燒了?”推門走進來的羽星一看到自家妹子的臉色,眉頭就皺了起來。
“有一點點,沒事,不是很嚴重。”花眠趕緊道。
她這並不是安慰,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種程度的發燒,大概半天就會退下去了。
羽晨搶過她手裡的臉盆,雖沒開口,但眼中的指責顯而易見。
“三哥,隻是一盆水,我還不至於端不動。你和二哥趕緊洗把臉,把汗擦一擦。”花眠有些無奈,她知道自己身體弱,力氣也沒有幾兩,這會因為發燒有點手腳無力,端這盆水也確實有些吃力,但連這點事情也不去做,跟個廢人有什麽差別?
“我知道你端得動,但很危險。”相比羽星清亮的嗓音,羽晨的聲音要更低沉一些,也更顯得沉穩。
“乖,這些事不急,等到過了小吉禮可以再做。”
看,什麽事都說過了小吉禮可以再做,仿佛小吉禮一過,她就能變成超人了。這情況,即便花眠是個傻的,也能明白這個小吉禮的不尋常了,更何況她聰明著呢。
也是兩個哥哥雖然偶爾露出憂慮的神色,但對她的小吉禮更多的是期盼,花眠才不至於那麽害怕。
“對啊,我可聽羅琪說了,你這幾天又去采藥了是不是?”羽星一臉不高興道:“跟你說多少次了,你身體弱,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外面有什麽好的,不說吹了風又要病了,便是遇上族裡那些壞娘們,可有得你受,忘了去年被阿遠嫂當頭澆的那盆洗腳水了?”
說起這個,花眠還沒怎麽呢,羽星就氣道:“那壞娘們真不是東西,要不是不能和個蕊子計較,我哪能揍她男人一頓就算的?”
花眠抿嘴笑而不語,她可不是喜歡吃虧的性子,那個阿遠嫂,她早暗地裡報復回去了。
相比一無所覺的羽星,羽晨卻猜到當初阿遠嫂像花蜜一樣被成群蜜蜂盯上十有八九是自家妹妹的傑作。他可不覺得眠眠成天擺弄那些藥草植物是在玩,也就羽星那個二缺會這麽認為。
不過,“眠眠,以後離羅琪遠點吧。”
花眠一怔,羽星也跟著道:“對,她對你可沒有好心。”
事實上,對於蕊子,羽星和羽晨都沒什麽好感,在他們眼裡除了已經過世的阿母和自家文靜可愛的妹妹,其他蕊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我知道。”花眠微微笑道。
事實上,她也很奇怪,按說蕊子是花草的化身,照理應該心思純淨,為人良善才對。一開始,她也是如此認為的,畢竟蕊子也確實不負其本質,個個容貌姣好,後來才發現大錯特錯,那些蕊子不說窮凶極惡,也都是些品行不良,金玉其外的存在。
虛榮、嫉妒、欺軟怕硬,花眠認識的蕊子中大多都有這些特質。
當然,她見過的蕊子也有限,想來也不能以偏概全,據說她沒見過的阿母就是個溫和明理的好女人。
她自己也會長成一個好女人噠。花眠頗為自信地想道。
“眠眠,你看我們今天給你弄到了什麽?”這時,羽星獻寶道。
“肯定是花乳。”花眠不用看也知道。
羽星果然拿出了一大桶花乳,“這次弄到的份量不少,加上上次弄到的,用到你小吉禮的時候應該夠了。”花乳並不好弄,尤其是高品質的花乳,為了這點東西,他和羽晨每日狩獵的時間是其他人的好幾倍,
拿回來的獵物卻有限,大半都用來換這東西了。 可是沒辦法,眠眠的身體若是沒有花乳會更糟糕。
相比羽星的喜形於色,羽晨的神色卻帶著隱憂,眠眠還沒有過小吉禮,需要的花乳就已經是上品級別了,等過了小吉禮……
極品花乳可不好弄。
好在曾祖父和大哥到時會趕回來,只希望眠眠的天賦真的如族長期盼的那麽高,畢竟長期供應極品花乳所需要的花費很是驚人,哪怕曾祖父是坐鎮王城的超級強者也做不了這個主。
花眠小心將裝在木桶裡的花乳收進櫃子裡,她雖然不知道這花乳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卻能感到每次喝了這東西,自己發病間隔的時間就會延長一些,發病時喝更是能減緩疼痛。
“對了二哥三哥,這次的族內大比你們要參加嗎?”花眠突然想到。
“要參加。”羽晨斬釘截鐵道:“這次我們一定能奪得頭名,把那十萬能量晶拿到手。”十萬能量晶也不少了,若是眠眠的天賦不能爭取到族裡的花乳供奉,他們弄不到極品花乳,也隻能暴殄天物地用能量晶給眠眠淬體了。
――要知道,能量晶的淬體效果在獸人身上才能百分百發揮,到了蕊子身上,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的效用就是好的了。
能量晶是這個世界的通用幣,但至今為止,花眠都沒能明白那東西是怎麽換算的,甚至那東西便是丟到她面前,孤陋寡聞的她指不定將其當做沒用的爛石頭。
這可絕不是自謙,能量晶的計算不參考重量,也不參考大小,據說是要看其中所含的能量多寡,怎麽看她不清楚,但身邊的成年人卻是掃一眼便能判定能量晶數量的。而她曾經就看到一塊醜啦吧唧的青色石頭含有五千能量晶,一塊晶瑩剔透的白水晶卻隻含兩百能量晶。
“是啊。”羽星咧嘴笑道:“大哥是11歲拿到大比頭名的,我們如今已經12歲了,雖說天賦比他差一點,但也不能表現得太差不是?”
花眠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沒見過大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傳聞那樣驚才絕豔,但她卻知道二哥三哥的優秀。實戰最是鍛煉人,看那些據說原本天賦和二哥三哥並駕齊驅,如今卻都被他們壓了一頭的人就知道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花眠並不是一開始就認同這兩個哥哥的。孤兒院出身的人通常對親情既渴望又害怕,她也是如此,但因為自身曾經的經歷,她對親情卻是害怕多過渴望的。
在一個的地方受過傷害,沒有人願意再承受一次。
但羽星和羽晨卻用行動打消了她對他們的防備。在她飽受磨難,一次次性命垂危的時候,他們卻沒有拋棄她這個包袱,而是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責任,用一滴滴鮮血和汗水換回了她的存活。
因此,哪怕他們在她眼裡隻是孩子,她卻仍然願意心甘情願叫他們哥哥。
“我去做晚飯,眠眠你去休息,等做好了我就叫你。”平時家裡的飯是花眠做的,但她現在的狀況,羽晨自然不可能讓她受累。
聞言,羽星忍不住哀歎了一聲,天知道他們兄弟幾個都沒有做飯的天賦,除了烤肉和湯勉強能入口,其他的大概也就吃不死人的水平。
目送花眠消失在樓梯轉角,羽星戳了戳羽晨悄聲問道:“今天在訓練堂你怎麽和維達打起來了?”雖說維達一直都喜歡去騷擾自家妹子,但介於那家夥一直都隻是嘴巴壞,他們兄弟兩都不會主動去揍他,當然課間剛好分到對打組能順手揍一頓的機會也不會放過。
羽晨聞言面色一沉,“如今眠眠什麽情況,訓練堂裡的人都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同族的獸人還沒什麽,像維達這樣的外族獸人會說些什麽,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他會說些什麽。”
以眠眠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給族中的獸人的,如此一來,外族的獸人難免有了妄想。 單是如此就算了,那些獸人偏還覺得以眠眠的容貌,能嫁給他們已經佔了便宜,真是……
當別人都是傻的,還是當他們這兩個兄長是死的?
羽星一聽臉色也不好了,怒道:“維達他是什麽東西,區區一個白銀級天賦,在他們獅心一族連跟蔥也不是,更何況……”他們怎麽會願意眠眠嫁去獅心族?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裡和自己相同的仇恨。
羽晨低頭料理手中的獵物,壓低聲音道:“這次也是我衝動了,我們賽比倫和費列的關系本來就已經很緊張了。”
“那是獅心一族太過分!”羽星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阿母去世,阿父又在床上躺了六年,兩個妹妹變成了一個,他們如何不恨?
能控制住自己不遷怒同樣是獅心獸人的維達就已經不錯了。
羽星的情緒失控也就一瞬,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頓了頓問道:“你沒把維達怎麽樣吧?”他們兩兄弟,外人都覺得身為弟弟的羽晨性子溫和脾氣好,但他卻清楚,真狠起來,他是如何都比不上羽晨的。
“放心,我有分寸,不過是給他添了點暗傷罷了。”
羽晨的聲音平靜,羽星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要知道,羽晨口中的暗傷可是會從根本上折損一個人的天賦等級的!
對力量至上的獸人來說,大概寧願受重傷垂死,也不願意受這種暗傷吧。
但是羽星一點也不同情對方,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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