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花眠歡快離去的背影,朵鈴狠狠跺了跺腳,握著拳頭憤憤道:“不過是個醜八怪,憑什麽維達喜歡她不喜歡我!” 若是花眠在這,肯定要奇怪,維達什麽時候喜歡她了?
這隻能說是成年人和幼童的思維差異,沒見現代那些幼兒園的小男孩喜歡揪漂亮女孩的辮子嗎?
這一點,花眠不是不知道,隻是沒有想到。
朵鈴雖也是個五歲出頭的小女孩,但對於喜歡的人,女孩子總是十分敏感。
一旁一個胖胖的芽女撇了撇嘴瞪她道:“維達便是不喜歡花眠也不會喜歡你。”
“不喜歡我難不成喜歡你這個胖子?”朵鈴怒了。
“誰胖了?我這是嬰兒肥,我姐姐說了,等我長大了就會瘦下來變得美美的。”被戳中短處,對方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這話等到你瘦下來再說。”朵鈴冷哼一聲道:“喜春,你別以為你姐姐厲害我就不敢對你怎麽樣,惹急了我,我讓我小姑明天去給你哥哥送花。”
喜春也不怕她,“你去叫啊,你敢叫我就敢帶人去捉奸,反正我哥最多被你姑父揍一頓,你姑父戴了綠帽可沒臉在族裡待了。”
她心想有什麽了不起,我哥哥喜歡你姑姑怎麽了,要不是你小姑看我哥哥長得好看千方百計引誘,我哥哥能惦記上?
就是惦記上了也沒事,反正吃虧的不是我哥哥。
朵鈴聞言更不願意示弱,“隨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姐姐看著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其實還不是惦記著族裡的第一美男?你信不信我明天往外面一喊,即便羽時哥回來,你姐姐也沒臉往他身邊湊?”
“你!”喜春這下是真怒了,她比誰都清楚,自家姐姐有多喜歡羽時哥,所以才嚴格要求自身,希望能優秀到能夠配得上羽時哥,成為對方的伴侶。
朵鈴一臉不屑,“當別人都是傻子呢,你難不成以為討好了花眠羽時哥就會娶你姐?沒得美死你!”
喜春敢怒不敢言。
對於二人的爭吵,其他芽女雖然離得遠聽不清楚,但也多能猜測一二。
別看朵鈴似乎佔了上風,但卻沒幾人看得上她。她們雖然沒到小吉禮的年紀,但家裡有父母兄姐耳提面命,自然明白即將一飛衝天的花眠不是她們可以得罪的。
花眠雖然看著似乎不是個心胸窄的,但作為一個蕊子,沒幾個人對她的節操抱有期望。
這世上多得是一朝得志便忘形的人,而這其中蕊子更是佔了多數。
如今看花眠對他人的打擊奚落不以為意,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秋後算帳?
花眠可不知道其他芽女的想法,她背上背著滿滿一筐食材,歡歡喜喜地進了家門,開始跟兩個哥哥炫耀自己的成果。
“二哥我可厲害啦,二十幾個人,就我采得最快最多。”花眠眯起眼睛,笑得兩個酒窩都露了出來。
羽星與有榮焉,“那是,你可是我妹妹。”
一旁的羽晨心情也不錯,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妹妹這麽興奮的樣子。
花眠坐在高腳椅上,抿了一口香甜的花乳,甩著歡快雙腿樂顛顛道:“我都想好了,這些菌菇我們留一部分煲湯,剩下的曬乾,到了冬天也是一道鮮味。過兩天我再去采集林采些板栗和松子,等到集市上買些琉璃密封罐存起來,既能夠做零嘴打發時間,又可以用來做糕點。二哥你們也去弄點肉蛋、蜂蜜和鹽回來,肉脯、肉干、肉松、松花蛋、鹹鴨蛋都是美味,
還有魚乾、鹹魚、魚肉松也是美味。” 花眠表示,作為曾經的單身貴族,她能吃苦又心靈手巧有見識,簡直不能更棒啦。
羽星聽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拍著胸脯保證會把她要的東西都弄回來,羽晨卻皺起了眉頭,“眠眠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沒事,不是還有你們嗎?到時候我指揮就行啦。”花眠大手一揮表示這都不是問題。
其實她心裡還有個念頭,這個世界雖然美食也不少,但多是源於食材的豐富和優質,但上輩子的美食卻勝在各種眼花繚亂的烹飪技巧。
不巧她的廚藝就很是拿得出手,眼看著集市就在眼前,她怎麽會願意放棄賺錢的機會。
花眠驕傲地挺起小胸脯,自己這種技術型人才,走到哪兒都能夠發光發熱。
不過賺錢的事她可不會現在說,說了肯定會被二哥三哥反對。
――當然,二哥是舍不得把好吃的賣出去,三哥卻是不願意她小小年紀去想賺錢的事。
羽星說到做到,接下來兩天,他將花眠要求的東西一樣樣弄了回來,數量比起花眠要求的隻多不少。
這個吃貨。
於此同時,花眠的進度也不慢,不過三五天的時間,她不僅采集到了大量的板栗和松子,還在采集活動時和以往沒有交情的那些芽女都混熟了。
在現代社會的大染缸裡走過幾個來回的花眠深信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多一個敵人少一條路。因此哪怕這些芽女性子跋扈並不是適合深交的人員,可有了交情總不會有壞處。
過了五年清心寡欲跟出家沒兩樣的憋悶日子,好不容易能依著自己的真性情過活,花眠的興奮不用她說旁人都看得清楚。
隻是很快,她就嘗到了得意忘形的痛苦。
花眠睡眠一向沉,這日夜裡卻是被痛醒了,感受著心髒如同要爆裂般的劇痛,她蹙著眉頭坐了起來,不用開燈就從櫃子裡摸出一小瓶花乳喝了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她早已習慣了,不說無動於衷,但也已經熟門熟路了。
一瓶花乳喝下去,胸口的疼痛果真舒緩了一些,隻是很快,那痛便向著四肢百骸蔓延了開來,骨頭一寸寸被碾過,伴隨著眉心一陣刺痛,整個腦袋也開始脹痛起來。
花眠調整了一下呼吸,開始忍耐這已經持續好幾年的疼痛。
這一忍就忍到了天亮,花眠隻覺得整個身子都跟被廢了一般,喘息著喊道:“二哥、三哥……”
羽星和羽晨此時早已起床,加上獸人的五感極為靈敏,花眠的聲音雖小,隔著牆壁兩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面色一變就趕了過來。
一看花眠窩在被子裡,一臉筋疲力盡,全身上下跟水裡撈出來一樣,羽晨的臉色頓時不好,“怎麽到現在才喊我們?”
花眠討饒地笑了笑,二哥和三哥白天不僅要去訓練堂,還要去狩獵,加上最近這段時間正為族內大比做準備,她如何能擾得他們睡不好覺?
再者,喊了他們也隻能乾看著著急,又何必呢。
羽晨也是那麽一問,又不是第一次了,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麽想的。
羽星小心將花眠扶了起來,一旁的羽晨已經從衣櫃裡挑出一件粉色的袍子,熟練地開始給花眠解衣、擦身、換衣了。
要換個年紀,花眠鐵定要不好意思,但她如今才是個五歲的黃毛丫頭,身材乾癟得連肋骨都根根可見,實在沒什麽好害羞的。
更何況,她如今整個人手腳無力,若是真等有力氣了再自力更生,這一身的汗不用說也會受涼,到時候又要遭罪。她一向是個識時務的。
羽星和羽晨雖然還擔心妹妹,但去訓練堂的時間不能耽誤,囑咐了幾句讓她今天不要出門後,也隻能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們走後,花眠睡了半天才攢出了點力氣,下了床又喝了一碗花乳,精神略好一些,便摸到廚房去找吃的了。
吃飽喝足, 猶豫了下,花眠端了一盆水去了二樓盡頭的主臥。
推開門,她下意識放輕腳步,將臉盆小心放到櫃子上,才低頭去看床上躺著的人。
看著那張處於沉睡中的英俊臉龐,花眠不由想到上輩子的親生父親,這個人若是醒來,是否會喜愛自己呢?
應該不會吧,聽哥哥說自己可是族裡的醫師在阿母去世後從她的腹中剖出來的,據說和自己一起出來的還有個雙胞胎姐妹,但活下來的卻隻有她。
這般想法隻是一閃而過,花眠很快回過神來,絞了毛巾開始給床上的人擦身。
她雖對這個名義上的阿父沒有感情,但看在兩個哥哥的面上,也要將他照顧好,以免哥哥他們百忙之中還要分神費心這些小事。
好在她要做的也就是每隔一天的擦身,對著一具裸露的成年男子的身體,她開始還因著對方的身份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熟女的心和曾經的職業素養便佔據了上風。
上輩子在大學裡她上過的解剖課不知凡幾,後來上了手術台大大小小的手術也做過不少,見過的裸體數量她自己都記不清,對此真心沒有太大壓力。
唯一讓人苦惱的是這個世界的獸人不知道怎麽長的,她阿父明明看著是個蜂腰猿背、體態修長的男子,卻分明有千鈞重,她連幫他翻個身都難。
尤其今天手上沒力氣,以前能用的“杠杆法”也不能用了。
試了幾次,花眠也隻能暫時放棄,等哥哥他們回來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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