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團的領域就像一個冰晶世界,空間仿佛被無限分割,變成一個個菱形鏡面,美麗至極也危險至極。
樊瀧頓時皺眉,實力已經二十七階的他原本並不將這個龐圖獸人放在眼裡,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領域強者之間一階都是天埑,更不要說是四階了。
但是對方的領域一出來,他就發現了不對。相比於他,對方領域中的空間元素的濃度堪稱……恐怖。
這便是正統獸人的力量嗎?
——在私下裡,他們也稱呼自己這種存在為獸人而不是變形異能者的,但是在正主面前,這種稱呼卻是無法宣之於口的。
但是樊瀧卻並沒有就此覺得自己不如翁團,他微微抬頭,澎湃的氣勢從他體內流瀉而出,灰蒙蒙的領域以極快的速度釋放,最後和翁團對上。
一瞬間,兩種領域撞到了一起——
翁團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色,但是很快,藍色和金色兩種光芒在他身上閃現,令他臉上的血色立刻回復。
遠處,花眠和璞樹對視一眼,很快就笑了笑撇開眼去,他們自己這邊也忙著呢。
領域表現出優勢的樊瀧卻是神色凝重,臉上一點喜色也沒有。
——不對,太不對了,以兩人的實力,明明翁團應該全面崩潰,而不是這般略略受創的。
而且,樊瀧看向那一片冰晶世界,對方的領域根本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翁團咧嘴一笑,下一刻身形已經不見了蹤影,樊瀧皺了皺眉,也跟著消失了蹤影。
半空中,冰晶與灰蒙不斷碰撞轉移,速度之快,很多跟來的流放者都看得目不暇接。
“好了,千萬要看好元元和久久,不要讓她們亂跑。”花緋瞅準機會將莫小聖三兄妹送進內殼,交代了一句就快速離去了。
莫小聖目光灼灼地看著外面的戰鬥,神情興奮而向往。
曲佩皺起眉頭,他也發現了樊瀧似乎被反壓製了,雖然沒有顯現出敗勢,卻也一點便宜也沾不到,根本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他還待繼續觀察,波比已經一個輕躍落到了他面前,冷笑道:“認識至今,我們還沒有真正交手過吧,如何,也給我一個機會吧。”
天陰族人身體羸弱,但卻一個個都是暴力輸出,輪到戰鬥的暴虐,可以說是聲名赫赫。
面對波比這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曲佩卻是分不出精力去觀戰了。
另一邊,卡索亞、盧瑟和奧克斯和以往一樣小隊作戰,找到了自己的對手,米蘇則在三人的防護下給他們輔助。
艾克同樣沒閑著,他二十四階的實力在這裡不夠看,但冰系用來輔助他人戰鬥卻是再有效不過的。
同時,跟著他們來的流放者也一個個找到了自己的對手。他們中甚至有和波比一樣的二十九階強者,加上作戰經驗豐富,一時間和那些戰鬥實驗體打了個不相上下林家碧玉
。
而這邊,善賢卻是遇上了一個二十九階的金系戰鬥實驗體。
眼見這對方變作一隻巨大的銳金色獅子,花眠連忙道:“對方服用的異能藥劑顯然來自於金戈一族。”
說完,她一個後越從善賢的背上離開,落到了羽星的背上。
這種程度的戰鬥,她若是再留在善賢背上,就是拖累了。
善賢也知道,因此雖然遺憾,但並沒有阻攔她的行為,他也擔心自己投入戰鬥之後會顧及不到她的安危。
銀翼鳥一聲輕吟,帶著花眠飛上了高空。
羽星雖然跳脫,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清楚這種程度的戰鬥自己胡亂插手的話只會連累同伴,因此他選擇停滯在高空,
成為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為所有同伴服務。銀翼一族的速度,關鍵時刻還是很好用的。
也幸好他前段時間突破到了二十一階,如今飛行已經能夠擺脫對翅膀的依賴,能夠憑空停滯了。
——其實這些年若非斷了花眠的魂香供應,他也不會才如今這般修為,要知道原本實力和他一樣的雨晨如今呢已經修煉到二十二階了。
花眠上去後,便接過治療一職。
同一時間,波頓和諾爾西兄弟也遇上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強敵。
巨大的海無鯊在海浪中極速穿行,騰挪轉移間躲避著後方不斷襲來的水彈。
轟——轟——轟——
波頓一個擺尾,猛地潛下水去,頓時海水四濺,沐浴著藍光對著後方的敵人疾射而去。
對方一個躲避, 身形不由便停滯了下來,諾爾西瞅準機會,巨大的鯊口立時便將對方一口悶了。
在高空將這一幕看了個正著的花眠一驚,有些急道:“諾爾西是不是傻了?讓敵人進入了他們的體內,這不是自找麻煩嗎?”畢竟*再怎麽強大,五髒六腑的脆弱是不可避免的。
羽星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道:“放心吧,曾祖父曾說過,海無一族的胃袋裡是一層厚厚的油脂,除非火系異能者,否則誰也別想從體內傷害他們。”
因為海無一族並不參於大獸潮戰爭的關系,花眠對海無一族的作戰方式卻是不太熟悉的,羽星不同,他曾跟著曾祖父前去霧奈路拜訪,甚至還在海無獸人的幼崽手上吃過虧,對他們非常了解。
花眠松了口氣,隨即疑惑道:“他們就這樣解決了一個二十九階的領域強者?”
“沒那麽容易。”羽星甩手丟了一個風刃幫淵斐避開了一次偷襲,一邊開口道:“這其實也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海無獸人人形的時候看不出來,但他們獸形的時候,腸胃功能是不太好的,除海洋魚蝦之外的生物會讓他們鬧肚子。”
他有些幸災樂禍道:“這麽一下,足夠諾爾西上吐下瀉三天了。”
花眠頓時囧。
羽星卻又道:“不過,對上二十九階的領域強者,想要速戰速決,這卻是唯一的辦法了。”
那邊,諾爾西似乎也知道鬧肚子不可避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連吞了好幾個敵人。直到敵人對他這一招有了防備,不給他機會,他才意猶未盡地擺了擺尾巴,朝著一個土系異能者撕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