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的第一天,何青一覺睡到……五點半┐(─__─)┌。
沒辦法啊,生物鍾已經形成,這個點,不起床也睡不著覺……真是沒有享福的命啊!
何青怨念。
算了,再緩衝一會兒,正好出去鍛煉,多吸收靈氣,多淬煉自身,順便,靈氣足夠的話,人也美美噠……嗷嗷嗷昨晚刷電視劇刷到凌晨,真的好不想起床啊!
她手伸到枕頭邊摸索兩下,順手掏出了手機,剛打開頁面,就看大大的節日海報掛在上頭——中元節!
啊!
何青一下子坐起來了!
今天中元節啊!真是,這麽大的事情居然忘了,算了算了趕緊起床收拾收拾,等會鍛煉完直接去買祭祀的東西。之前對這些混混沌沌的,她自己靈力不濟,中元節也是稀裡糊塗過了就算了。
但是如今,她有人每天精心教導,不光靈力大幅度提升,對各種常識禁忌也更加尊重,尤其中元節,更是要好好準備。
她鍛煉完直接就去中宣大街,這才發現,之前就早有節日氛圍了,只是她心不在此,自然沒有發現。
校門口的零星幾個雜貨鋪,早在幾天之前就早早備上香燭黃紙,也給附近的教職工家屬提供一個便利。
不過,她是正經做祭祀的,這些工廠粗製濫造出來的劣質黃紙,連錢都沒承,根本不具備半點溝通陰間界的資格,她是萬萬不敢用的。
墨寶齋今天的生意似乎也非常好,胖老板和他的夥計都來來回回,忙的腳不沾地,何青也沒喊他們,自己在店裡細細打量。
其實她前兩次來,因為各有心思,根本沒有認真看過這裡的環境,今天來了才發現,可能也是想中元節掙一筆錢,所以過道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黃表紙。
這些黃表紙雖然不是畫符那種靈力順暢的承載品,但是作為敬呈先祖親人的陰間貨幣,還是非常好的。
墨寶齋的客人雖然多,但胖老板來回穿梭,半點也不覺得手忙腳亂。他店裡的客人都是經人介紹來的,不接待自己上門的散客。一方面是因為自己賣的東西敏感,不方便堂而皇之的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不是懂行的人,
看到老板定價,不光不會買,反而引起糾紛。
最起碼,何青看到的這會兒,就知道胖老板為什麽不接散客生意了。
這不,剛門口走來一個中年人,腳步匆匆的,一看就是臨時趕鴨子上架,被家裡人催著來的。不然也不會一頭就扎到這店裡來,要知道,唐老板店門口,可是什麽祭祀用品都沒擺出來的啊。
“老板,這個怎麽賣啊?”
男人一進門就被這熱鬧的客人給驚住了,他一邊嘀咕:生意這麽好……一邊,隨手拎起腳邊的一捆黃表紙,問道。
唐積百忙之中回過頭來,一看是個陌生面孔,立刻迎上去問道:“喲,您來了?請問是誰介紹來的?”
中年男客回頭瞅著他,納悶道:“什麽誰介紹的?我就買點黃紙蠟燭,這個多少錢?”
唐積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圓圓胖胖的臉並不顯勢利,反而有種囧萌感:“不好意思,本店不接待散客,您還是去別的地方買吧。”
“啊?”
男客這就鬱悶了:“不是,什麽叫不接待散客?你們這裡難道是專門搞批發的?”
說完話就看到門口有人就拎兩根香燭結帳走了,他立刻扭頭看著老板,眼神滿是控訴。
“這……”
唐積也猶豫了,這怎麽解釋呢?大過節的,直接趕人走,也不太好啊……
何青看到他糾結的眉頭,趕緊上前一步,把自己挑的兩捆黃表紙放在櫃台上,解圍道:“唐老板,結帳。”
唐積一聽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立刻渾身一個激靈,激動的趕緊丟下一邊的散客,三兩步走到櫃台前,笑眯眯的看著何青:“哎喲!阿青姑娘!你可終於來了……什麽錢不錢的,太客氣了。給您湊個整,承惠一共八千元。”
何青:……
糖公雞果然是糖公雞,都“太客氣”了,還給湊個整……
“什麽!”
何青還沒說話,就聽旁邊一個高亢的男聲不可思議的說道。
她扭頭看過去,正是剛才那個中年男人。
男客走到櫃台前,打量著何青放在上面的黃紙,上上下下怎麽看也都是兩捆黃紙,並沒有摻金裹銀啊。
“這兩捆紙賣八千?老板,你這價位,這也太……!”
他看著正拿出錢包的何青,如同看一個冤大頭。
何青微微一笑,替唐積回答說:“一分價錢一分貨,這裡邊的東西,不懂行的人不知道,所以才不接待散客。你要是想買便宜的,出門前邊直走,兩分鍾就有賣的了。”
她說完,顧不得再看中年男人的神色,直接對唐積說:“先不忙著算。我還要請一束引魂香,一束攝靈香,再要引路燭七支,糯米一把。一起算算,看看多少錢,我直接給你。”
大生意啊!
何青眼光毒辣,挑的東西不一般,全都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的,唐積興奮的搬出自己油亮亮的酸枝木算盤,劈啦啪啦就是一陣響——“承惠,一共六萬四千三百二十一,零頭給你抹了,你給六萬四千三百二十塊錢就行了。”
何青掏錢的動作頓了頓,她無奈的看向老板,把六萬塊錢放到櫃台上,虧得她早上才取的現金, 唉,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啊。
“六萬塊錢,下星期我來給你帶兩張符。”
唐積等的就是這句話!
聞言,失去四千三百二十一的痛楚仿佛也被撫平了,他趕緊點頭:“可以!阿青姑娘,你說可以,那肯定就可以!黃表紙要承錢嗎?”
何青搖頭,看看那邊正滿頭大汗,拚命掄錘子往黃紙上訂錢,給它承靈的夥計:“不用,我自己來。”
唐積立刻響亮的應了一聲。
他嘴上說話,手底下也不含糊,麻溜兒的就把錢過一遍放好了。
見何青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要走,中年男人急了:“這……這紙這蠟燭,這怎麽能賣這麽貴呢?這不是漫天要價嗎?”
他一臉不解,看著忙忙亂亂的店和裡邊埋頭買東西的幾十個客人,怎麽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