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連忙側身將玉佩收了起來，一身氣勢攝人，他抬眸看了看天空中的祭壇，冷冷道:“碎片……碎片……給……九……九……”

帝十方知道對方所說的，是他從上古祭壇中搶奪過來的碎片。

“用不著你說。”帝十方冷冷道，最終還是忍下了自己心中的荒謬想法，沒去搶奪那塊玉佩。

他篤定，陸九缺的玉佩和“凌寒”的玉佩絕對不是同一塊。

兩塊玉佩之間，相差了何止萬萬年?

如果他沒猜測錯，“凌寒”手中的玉佩上被施布了不朽陣，否則恐怕它早就化作天地間的一縷塵埃了。

摩挲著手中銀白色的碎片，帝十方忽然感覺到一陣蝕骨的刺痛，他強行忍下了胸口泛起的一股鐵鏽般的氣息，即使心中苦澀，面上絲毫不顯。

他的實力倒退的太快了，為了奪取這一塊祭壇碎片，他的精神力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如果是以前的他，何須狼狽至此?

雖然不知道手中的祭壇碎片有何用，但這四周鋪天蓋地的聚靈石，正是因為這碎片才出現的。

這設下了天羅地網的人，為得恐怕也只是這祭壇吧?

天辰神殿傳承到楊沛這一輩，也算是徹底的玩完了。

楊沛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成為了人家手中的棋子，這數萬高手鮮血和靈魂，並不是被聚靈石吸收了，只是在“汙染”聚靈石而已。

一旦“汙染”的程度夠了，這保護著碎片的祭壇就會破裂，幕後之人自然而然就會可以獲得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他們實在太天真了，因為誰都沒有料到，祭壇的背後，還有“凌寒”這樣的守護著吧?

在最後時刻，帝十方認出了“凌寒”，而“凌寒”則是看見了陸九缺，陰差陽錯之下，這才免去了兩人之間的惡戰。

“凌寒”聽到帝十方的話，微微松了口氣，仿佛完成了什麽使命般。

他看了看上方還在閃爍的銀色光芒，最後深深看了陸九缺一眼，放下不舍和眷戀，毅然轉身，一步步僵硬著向空中的銀白色的祭壇中心走去。

“不要告訴……九……九……”

雖然這番話說得斷斷續續，但是帝十方還是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

他不想讓陸九缺知道他的存在，雖然只是一瞬之間，但“凌寒”看著陸九缺的眼神太堅定，太深情，太無悔，讓帝十方心中很不舒服。

這是他的小人兒，他的陸九缺，無論將來如何，哪怕犧牲了性命他都會保護她，用不著他這個局外之人如此造作。

他也不準備聽這個“局外人”的指令，因為他早就下定了決心，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他不想欺騙陸九缺。

沒有得到帝十方的答案，“凌寒”慢慢轉身，堅定道:“不可……說……”

這到時讓帝十方有些不解了，但見隨著“凌寒”一步步靠近，祭壇中心的空間開始紊亂，那混沌中央、幾欲絞裂虛空的亂流散發著一股詭譎莫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