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柳如芸的意思轉達給了三尾,三尾尾巴一搖,登時一個巨大的紫砂煉丹爐拔地而起!
擦!這火狐的妖法太牛逼了,果真像三尾所說,火能成萬勢,鑄萬形,雖然她的修為還做不到點石成金,但變一些粗大笨重的事物還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然而令我發愁的是拔這幾個“姑娘”的牙。柳如芸讓我用碎裂的紫砂瓦片去割,我緩緩的靠近這幾個女孩兒,她們無一不露出驚魂喪魄的神情。
“哥哥,不要不要,”離我最近的那個女孩兒,驚恐的搖著頭,一副崩潰可憐的模樣,柳如芸雖然控制了她們的肢體,但控制不了她們的表情。
說實話,這幾個姑娘,跟正常人幾無差別,身上還盈溢迷人的香氣,要不是那兩根兒魚刺般的獠牙,我真的難以想象她們就是僵屍!
我仔細瞅著那女孩兒雪白的脖頸,也看不出什麽縫隙之類的痕跡,不知道她的腦袋能不能也像那中年墓虎一樣可以卸下來。
“別磨蹭了,趕緊割牙!”柳如芸催促道。
“恩!”我鼻息抽了抽,揪住一個女孩的頭髮,抬起她的臉,但見那姑娘滿臉是淚,兩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哽咽道:“哥哥,別殺我,別殺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想死。”
她這神情,讓我恍惚間想起了麽麽,心裡一陣揪心難過。
“葉公子,你不可有婦人之仁,她們已經死了,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柳如芸說道。
“恩!”我點點頭,拿著紫砂瓦片,用鋒利的刃口兒輕輕的去割她的牙。
我也不知道是腦子抽筋了還是怎回事兒,竟然說出了一句:“別動,不疼,一會兒就好了”
可哪有不疼的?紫砂瓦片剛一接觸那女孩兒的獠牙,登時就像燒紅的鐵接觸冰溜子一樣,牙齒融斷,掉在了沙子上,那女孩兒疼的渾身哆嗦,嗷嗷的慘叫了起來。
那聲音也如虎吼一般,震的我耳膜生疼,她痛苦的面容扭曲,劇烈的顫,口水滴滴答答的從嘴角流了出來。要不是身體被琴聲束縛著,估計早就蹦起來了。
我想起了以前有個得了牙根炎的同學,半夜宿舍裡疼的直扇自己嘴巴子,哈喇子流了一床,跟眼前的情景類似,似乎那細如魚刺的墓虎牙裡,滿是密集的神經,並非單純的牙,這可能也是它們吸血快的原因。
將掉下來的墓虎牙放進空間戒指裡,柳如芸收好,我又準備給她拔第二顆。身後的幾個小丫頭都嚇瘋了,觸電般的抖,看得出,她們在拚命的努力,想掙脫開柳如芸琴聲的束縛。
然而絲毫沒有用,柳如芸的控屍琴,就像是白矮星的重力場一樣,牢牢的把她們壓縛住!第二顆牙也被割下來了,那墓虎女疼的滿嘴噴血,在強勁寒冷的夜風下,依舊被汗水打透了衣服,像是從水缸裡撈出來的一般。
瞅她抽搐可憐的樣子,我在想這人,入土不安化作僵屍,真是最可悲的事,即使死了也不得安寧,還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徹底毀滅對於她們來說,算是最大的解脫。
剩下的幾個女孩兒,我一個一個的給她們拔著牙,像是過刑一般,失去了自己的牙齒,她們也仿佛失去了靈魂,木訥呆滯的盯著前方,努力對抗著身體的痛苦。
其中一個年級最小的還叫道:“我是被人逼著變成怪物的,我想回家,我想媽媽嗚嗚。”
“柳姑娘她們真的沒救了麽?”我心生惻隱的問道。
柳如芸歎了口氣:“沒救了,你不要聽她嘴上說這些,那只是殘魄裡的記憶,真正的靈魂早已奔赴黃泉了,這些話,你權且當做留聲機裡的留言吧。”
看著這幾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女孩兒,我突然又想到了剛才的問題,捧住一個女孩兒的脖子,使勁的往後拽,想把她腦袋給卸下來,然而那女孩兒好像身體和脖子俱為一體似的,根本扯不動。
她被我拽著,跟狗一樣的往前拖,慌得我趕緊住手,這太糟盡人了
“你怎好奇心這麽重呢?她們還沒長成呢,脖子擰不下來,”柳如芸無奈的歎了口氣。
“哦哦哦,”我擦了把臉上的汗,又低頭看了眼那女孩幽怨的眼神。
“柳姑娘,紫砂煉丹爐已經變出來了,趕緊送她們上路吧,早死早脫生,”我唏噓道。
柳如芸說:“你呀!我給你的東西為啥不用?”
“你給我的東西?”我懵逼道。
“對呀,我給你的八卦扇,可以隔空移物,你為啥不用,剛才對抗那四眼墓虎時,要不是金甲夠激靈,你早就死好幾次了,”柳如芸搖頭無奈道。
我的心突突狂跳,說來也是,柳如芸說過,那八卦扇能把靠近自己的敵人轉移到想出現的地方,那中年墓虎速度太快,完全就是一串虛影分身,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真身在哪兒,要不是金甲防守的緊,空間戒指裡的紫砂碗足夠的多,我估計早就被他給拍死了。
“現在,你正好可以練練手,把這幾個小口墓虎,扔到紫砂爐裡去,”柳如芸說。
“哦,”我點點頭,取出了八卦扇,咬了下嘴唇,心裡還有一絲懷疑,真的像柳如芸所說麽?能把一個“大活人”瞬間移動?
我嘗試著對著一個女孩兒扇了下,果真,那女孩兒瞬間消失,耳畔身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但見那女孩兒已經掉進了紫砂爐中,她的身體一碰觸那紫砂表面,立刻就像蠟燭碰見烙鐵一樣瞬間融化,淅淅瀝瀝的往下淌著黑紅色的血肉,骸骨盡顯,看得其他姑娘魂不附體,一個個聲淚俱下的哀求。
“哥哥,你饒了我吧,我沒害過人,你饒了我吧。”
“英雄,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隻想活下去嗚嗚,我不想死。”
“好哥哥,我求求你了,別殺我。”
三個女孩哭哭啼啼,聽的我心裡那叫個別扭。
“我問你們,那中年墓虎去哪兒了?”我皺眉道。
“他應該是回去見娘娘了,”一個女孩哭泣著說。
“娘娘?哪個娘娘?”我繼續問。
“不知道,我們也從來沒見過她,”女孩嗚嗚的哭。
“那樹苗又是怎回事?”
“樹苗,是人變的,只要喝了屍樹沙,就會變成樹苗,娘娘每個月會給彪戎一些屍樹沙,他再分給我們,把人變成樹苗後,他再收走交差。”
“是的是的,如果我們不騙人喝屍樹沙,就會被彪戎給殺死,彪戎就是你說的那個中年墓虎。”
女孩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她們原本也是正常的人,但被墓虎吸血後,自己也成了墓虎,專門兒以色騙人,然後再給對方喝一口甘醇的“馬奶酒”,那人就變成一顆樹苗了。
我好奇的問:“那些人,你們怎騙來的?人家願意來這兒嗎?”
女孩兒說:“我們也不知道,平日就在蒙古包裡等著,有客人了,彪戎就會帶他們進來,然後,和我們發生關系”
柳如芸在空間戒指裡有些不耐煩了,說:“公子啊,行了,趕緊送她們上路吧,我這一曲一曲的彈,指頭都快斷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個家夥一直在醞釀氣力準備衝破屏障襲擊你!”
“啊?”我一驚, 咽了口吐沫,把心一橫,呼呼呼的扇了三下,那三個墓虎女統統掉進了紫砂爐子裡,又是一連串兒撕心裂肺的慘叫,她們哀嚎咒罵著,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
我不敢回頭看她們,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是啊我的心腸太軟,而且涉世不深,這世上有太多的無奈,我居然會為了幾個僵屍難過。
柳如芸從空間項鏈裡鑽了出來,看著我惆悵失落的樣子,笑道:“公子,你不會對這個女屍產生感情了吧。”
我長歎一口氣:“不是,只是我覺得,萬物有靈,但凡會說話的一定有思想,既然有思想,無論人鬼妖屍,也是分善惡的,或許殺死她們,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噗!”柳如芸捂嘴一笑:“沒想到公子還有一顆佛心,你這般菩薩心腸,為何不去當和尚?還和凡人女子有了孩子。”
“柳姑娘不要說笑,只是我覺得她們除了牙和人不一樣以外,真的跟活人沒區別,我有個朋友,她奶奶變成了活屍,可她依舊深愛著自己的奶奶”
我的話沒說完,柳如芸打斷了我:“公子,我給你講一個我和墨魚伯伯親身經歷的事兒吧,聽完後你或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ps:最近在做視頻特別篇的第二季,製作難度有點大。另外大家有看過《純陽鬼胎》的視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