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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樓的大本營面積相當大,不到兩萬突騎兵其實扔進營地裡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但是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方志文一進入營地,立刻將部隊分成兩支主力作戰部隊,十來支襲擾部隊,在營地裡來回奔馳,見到活人即予以斬殺,一邊高呼著:“出營帳者死!”
方志文的意思很明確,他是要摧垮烏桓人的戰鬥意志,另一方面,主戰部隊的方向是直奔難樓的金帳,或者將其斬殺,或者迫其逃亡。
方志文已經遠遠的看見了折羅,他正準備與一名敵將交戰,方志文催馬向前,二話不說一個穿雲箭技能,將折羅的對手射殺,這個時候時間緊急,沒時間去找對手練習戰鬥技能,乾架掃除一切障礙,以擊殺難樓為第一要務。
“折羅,向南,我向西,圍攻金帳,不要纏戰,來回衝擊。”
“遵命,主公!”
“甄翔,別衝得那麽快,弓箭水平還要提高啊!”方志文跟折羅交代完,一邊調整方向,一邊又朝著想要向前衝的甄翔說道。
甄翔的臉在火光中顯得有些紅,他自己也知道,因為弓箭水品太次,所以他總想衝到近前去近戰,但是方志文的部隊現在不是在強攻衝陣,而是要快速移動製造更大范圍的混亂,同時對敵軍集結部隊的打擊主要以遠程的攻殺為主,不能跟對方比戰損。
散亂在大營內製造混亂的部隊點燃了一些帳幕,為的是製造恐怖氣氛。以及提高營地內的可視度,方志文的部隊自然不會傻的站在火堆邊上。但是烏桓人的騎兵卻會朝著火堆聚集,於是這就大大的方便了在周圍巡遊的漢軍,將匯集過來的烏桓散兵一一射殺,這也是經驗,方志文的部隊襲營的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
難樓的金帳周圍,已經集結了超過三千騎兵,這些都是難樓的精銳騎兵。不是那些臨時征召的,不靠譜的老弱騎兵,難樓不肯走,因為他還有數量可觀的老婆孩子,還有運不走的金銀細軟,到了最後的關頭。難樓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性格。原來是一個守財奴罷了,早知如此,何必去爭什麽草原霸主,老老實實的做個富家翁不好麽。
金帳的外圍已經傳來了馬蹄聲和火光,顯然,漢軍的部隊離此已經不遠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猶豫了。難樓的親信將領互相使了個眼色,將難樓架起來硬是托上了馬匹,然後裹挾著難樓,已及能行動起來的難樓的老婆兒女,一大群人,夾雜著還在不斷匯集過來的烏桓騎兵,向著南邊衝去。
因為他們知道,離這裡最近的援兵。應該就在南面。
當呂布急匆匆的率領著六千騎兵趕到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四處火起的難樓營地。不由得苦笑不已,緊趕慢趕還是遲了。可惜了一場千裡奔襲,到頭來隻成了看客,這實在讓人有些鬱悶。
不過到了五裡之外,呂布還是讓隊伍停了下來,既然已經遲了,那就不怕再遲一點,畢竟一路急行軍趕來,馬匹的耐力已經很成問題,不休息一下,一會沒法發揮戰鬥力了。
雖然情緒不是很好,但是呂布首先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不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忽略戰場上的法則。
“大哥,斥候說看到營地南邊有大批烏桓騎兵,隊伍中還有些穿著華麗的男女。”
曹性急匆匆的打馬奔來,一邊用力圈住戰馬一邊氣喘籲籲的匯報道,語氣裡充滿了興奮,曹性對草原上的胡族是十分了解的,能混在騎兵中的非戰鬥人員,只能是部族的貴人,而這個方向上,是呂布等人碰到的第一批逃離的烏桓人,周圍的烏桓騎兵數量超過三千,顯然他們護送的不是普通人,或許,大功就在眼前啊!
呂布眼神一亮,曹性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騎兵數量多少?方向呢?”
“騎兵數量大致超過三千,不到五千,方向是西南,正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哈哈,天助我也,他們這是去匯合援兵的,命令將士們上馬,準備作戰!”
“諾!”
從大營的南門奔逃而出的難樓,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埋怨將他強行帶走的屬下了,既然已經跑出來了,那就趕緊跑,能活命再說其他。
幸好營地夠大,漢軍一時半會沒有追擊上來,難樓回頭看了看靜悄悄的南門,眨眼之間,大批的烏桓貧民和散兵忽然出現在大門口,顯然,他們的王逃走的消息泄漏了,所以營地中的部民和散兵開始逃跑了。
難樓苦笑著回過頭,看了看身邊數量不多的女人和自己的兒女,頓時悲拗不已,正當這些烏桓人以為能夠逃出生天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隊大漢騎兵正在安靜的站立著,除了人馬口鼻出冒出的氣霧顯示他們還是活物,這些在黑夜中凝立的士兵,仿佛雕塑一般。
呂布側耳仔細的聽著對面傳來的蹄聲,判斷著對方的隊伍的陣型和數量,當然,還有距離,過了一會,呂布慢慢的翹起嘴角,露出一個略微興奮的笑意,一聲大喝,打破了沉靜的黑夜,宣告著難樓滅亡的最後一幕開始了。
“錐形陣,起陣,衝擊!”
突然爆發出來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頓時將正在亡命奔逃的烏桓人打蒙了,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可能是援兵,那麽就只能是漢軍了,原來,圍三缺一,漢軍早在南邊設下了伏兵。
“吾命休矣!”
難樓仰天長歎,後悔莫及,早知如此。早早的投降漢人,做一個富貴閑人是多好的選擇啊。可惜現在對面的黑暗中,那奪命的騎兵衝鋒已經開始了,就算難樓現在想要投降,他都不知道找誰說去,至少能在這次衝擊中活下去再說。
身為錐形陣尖端的呂布,長戟上閃爍著技能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傲然的笑意。長戟揮出,‘隕星’技能非常的絢麗,尤其是在黑夜之中,無聲的豔紅色的軌跡,仿佛慢鏡頭一樣沒入了烏桓騎兵陣中,然後轟然爆開。如煙花般燦爛。
隨後。呂布的錐形陣撞進了烏桓的騎兵隊伍,仿佛一輛高速行駛的坦克,撞進了一堆自行車騎手之中,沒有被碾碎的都被撞飛起來,呂布手裡的長戟化作一個銀色中帶著紅芒的光球,凡是碰到這個光球的活物,都化作了紛飛的血雨和碎肉。見到這個凶神,烏桓人別說抵抗了,連企圖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仿佛一把炙熱的長刀,正在切割奶油一樣,刀鋒所致,密集的騎兵陣立刻被分割開來,然後被後續的輕兵繼續切割碾碎,錐形陣過後。烏桓人驚訝的發現,僥幸在錐形陣兩側躲過一劫的戰友們。居然沒有幾個人,即使這幾個人的身上和馬匹身上。也都插著幾隻羽箭。
呂布的眼神好的很,自然是盯著烏桓人陣中層層保護的貴人而去,那些奮不顧身撲上來企圖阻止呂布的烏桓人,猶如螳臂擋車,根本就不值一提,倒是讓呂布明白了,自己真的逮住了一條大魚。
危急時刻,難樓脫下身上華貴的服飾,換上一身烏桓士兵的衣甲,在中心的將士護衛下,轉向向西,可惜,他們寄予厚望的戰友們,並沒能為他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在一片男女的哭喊聲中,隆隆的馬蹄聲和那恐怖的銀色光芒,已經盡在咫尺了。
難樓是從背後被呂布斬殺的,問題是呂布將這數千人殺透,並且將四散逃跑的人都追殺擒獲之後,還是不知道自己截住的是什麽人,這個人是活著還是死了,或許難樓不換衣飾,驕傲的呂布反而會生擒他,而讓他逃過一劫,一切都是命數。
戰鬥進行得非常快,快得讓所有的烏桓人都還沒有想明白該怎麽做,快到連呂布的並州騎兵都感覺到有些過分。
隨著難樓的屁股後面一起逃出營地的烏桓人,一頭撞進了戰場,看到這裡血肉橫飛的場面,頓時失去了繼續逃跑的力量,呂布也知道,方志文對人口的興趣和胃口有多大,立刻命令將士們分兵截住想要逃走的烏桓人。
最後還是從一個俘虜的口中,得知他們截殺的就是難樓一行,至於難樓的蹤影,在搜尋了戰場之後,終於從屍體堆裡找到了脖子已經被砍斷了一大半的難樓,呂布看著難樓身上的小兵服飾,不齒的搖了搖頭,但是心裡卻舒服多了,這場千裡奔襲,終於能完美的落幕了。
難樓的人頭被砍了下來,曹性帶人將人頭迅速的送進營地,找到了方志文,難樓一死,營地裡的抵抗力量頓時消失,折羅則立刻帶兵追出西門,去追截那些趁亂逃走的烏桓部民和散兵,而方志文安排人安撫營地內的烏桓人之後,自己則跟著曹性去見呂布。
遠遠的, 看到火光中的呂布還是那麽傲氣和霸氣,每次看到呂布,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個牛人,確實有吸引人的眼球的本事。
呂布看到方志文也是眼前一亮,不過他更多的是為了方志文坐下的那匹名馬盜驪。
“久違了,呂將軍風采依舊啊!”
“哈哈,能與方將軍在戰場相會,乃是幸事。”
“奉先大哥!”
“香香啊!你也來打仗麽?”
“是啊,香香也是武將呢。”
香香一出場,呂布的臉就繃不住了,威嚴的氣勢頓時垮了下去,方志文看得有些好笑,呂布就是有點太好面子了,但是對於老弱,呂布從來都是很溫和的。
方志文與曹性相視一笑,不再理會正在被香香糾纏的呂布,指揮將士們收拾好戰利品,驅趕著烏桓平民和俘虜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