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默默不語的站在小山坡上,犀利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不遠處旌旗招展的巢縣城塞,似乎想要將厚實的城牆給看穿,眉頭也是越皺越緊,西斜的陽光將發紅的光線投射到城塞上,城塞的灰色牆壁顯得有些詭異,像是一座血色的要塞。 M
“公瑾,怎麽了?發現shíme了?”
黃蓋的營寨yǐjīng建的差不多了,見到周瑜一直站在這裡看著,心裡不由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於是跑來詢問”“小說。
“méiyǒu!可是總是覺得這裡面有shíme古怪!實在是古怪!”
“要不我們嘗試進攻一下?”
“這對了!程將軍的聯絡書信到了méiyǒu?”
“méiyǒu,按說兩個時辰之前就應該到了,莫非是出了shíme事?可是,能出shíme事呢?”
周瑜眼神一縮,整個事情頓時貫通在一起,程普失去了聯系,巢縣城塞似乎空城一般,與孫策在舒城城塞對峙死守不出的曹操,還有遊走在外的許褚,在這一瞬間,統統的聯系到了一起,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跟串聯了起來,周瑜頓時一聲冷汗刷地冒了出來!
“不好!程將軍危險了!”
“shíme?仲德怎麽了?”黃蓋神色劇變,大驚失色的問道,雙眼也死死地盯住了面色發白的周瑜。
“不,不是危險,是yǐjīng糟糕了!這城塞裡面,恐怕是空的。只有些馬匹在其中走動,讓我們疑神疑鬼不敢進攻!”
“城塞是空的,可是為shíme啊?城塞中的樂進部呢?難道憑著樂進兩萬人馬就想殲滅仲德的五萬步騎?”
“不。不止樂進,還有許褚,還有曹操!”
“shíme!?這怎麽kěnéng,曹操不是在舒城要塞麽?許褚”
“沒錯,沒人看到許褚,只是有些不大確定的消息,還有。舒城要塞裡面的曹操只是有旗幟而已,也yīyàngméiyǒu人看到曹操,即使看到了也kěnéng是假冒的。事實上,曹操就在這裡,他們用優勢的兵力圍殲了程將軍。”
“可,可”
“程將軍雖然性子有些暴躁。*/.//*但是行軍作戰從來都不馬虎。不kěnéng長shíān的與我們斷絕聯系,能解釋這一切的就只有被伏擊這一種kěnéng性,而他連消息都méiyǒunénggòu送出來,可見敵軍的兵力是有強大優勢的,所以讓他méiyǒu辦法傳遞消息,如今,程將軍恐怕yǐjīng”
“不,不會的!不會的!仲德勇武無雙。一定不會的”
黃蓋大聲的吼道,不過他的神情卻完全不像是語氣nàme有信心。周瑜歎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巢縣城塞,忽然有種這是最後一眼的那種奇妙gǎào,不由得有些惶惑。
“公瑾,我們立刻提兵前去接應!”
“不行!”
“公瑾!難道你怕了麽?!”
“對,我怕了,我怕我們這些將士們無辜的慘死,明zhīdào前面kěnéng是個火坑,我不能帶著這些忠勇的將士們跳下去,絕不能!”
黃蓋死死的瞪著周瑜,周瑜毫不示弱的與黃蓋對視著,雖然周瑜的年紀還小,但是氣勢上居然yīǎn也不比黃蓋差!這一老一少就這麽互相瞪著,shíān不知不覺的過去,夕陽西下了。
“真的不去!?”
“真的不能去,程將軍恐怕yǐjīng全軍覆滅,rúguǒ我們現在撲過去,無疑直接就掉進了曹操重新張開的大網裡面,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我們攻下巢縣要塞,堅守待援?”
“不可,程將軍一敗,援兵基本上就斷絕了,我們死守這個孤城,面對數倍於己的曹軍殊為不智,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去跟主公匯合,立刻保護主公南下舒縣,依托舒縣抗擊曹操不,不對,曹操不會這麽笨,這個shíhòu正是襄安最為虛弱的shíhòu,內無大將駐守,兵將又不善戰,主公被纏在舒城,而我部數量又少,只需許褚在半路埋伏,防止我部回援,曹操就能拿下襄安,進而攻取臨湖,切斷我軍南下的退路!”
黃蓋聞言大驚失色,rúguǒ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糟糕啊!想不到曹操居然敢於如此冒險,但是曹操的冒險卻偏偏的成功了,如今戰役態勢對曹操極為有利,孫策卻處於相當不利的èizhì上。
周瑜仰天無語,想了半天,現在這個局面似乎根本就無解,rúguǒzìjǐ襄安,多數會跟許褚在半路遭遇,zìjǐ的部隊數量本來就不多,若是許褚死死纏住,而且許褚還是騎兵,zìjǐ能否全身而退都不好說,別說襄安了。
若是襄安陷落,孫策只能退軍死守舒縣,或者西去皖縣堅守,而曹操在舒城的部隊,以及從合肥、歷陽而來的部隊隨即就會對舒縣和宛縣展開圍攻,孫策被圍,必然會牽扯其他dìfāng的守軍前來救援,結果就會被曹操以逸待勞、圍點打援,整個戰略都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大踏步的後退,退到長江以南去,以保存實力為宗旨,然後依托長江天塹與曹操對峙,至於百姓,能走多少是多少吧!
周瑜低下頭,再次看向巢縣城塞,說不好zìjǐ還真是最後一次看到這個城塞了!
“撤退,我們立刻繞過襄安疾奔臨湖,先將臨湖守住,然後讓舒縣和宛縣、居巢百姓和部隊盡快渡江南下,襄安失守,整個廬江都不可守了!”
“怎麽會!只要我們堅守臨湖,待到主公回援臨湖,就能與曹操形成對峙!”
“那又有shíme用,我們被壓在長江邊上nàmeyīǎndìfāng。毫無戰略縱深可言,只能死守城池,而曹操在外圍。主動權都在敵方手中,這場仗打下去除了消耗實力之外,還有shíme意義呢?”
“這”
“公覆,此時形勢危如累卵,一個錯失,就kěnéng會讓我軍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將主公的大業毀於一旦。絕對不能意氣用事!”
“這好吧!我聽公瑾的!”
“甚好,公覆立刻去拔營,我給主公寫信告知此事。我們必須拚命直奔臨湖,搶在曹操之前到達臨湖設防,同時讓主公立刻南返舒縣,組織民眾撤退!”
“諾!”
曹操確實如周瑜所分析的那樣。分出許褚在居巢南邊埋伏。想要再次伏擊發覺上當的周瑜部,他zìjǐ則率領著本部人馬和樂進的步兵,直奔襄安,並於當日深夜,一舉攻下空虛的襄安。
不過讓曹操遺憾的是,襄安的百姓似乎都收到了消息逃跑了,還有就是許褚並méiyǒu等到自投羅網的周瑜,至於周瑜的去向。如今暫時還不zhīdào。
曹操拿下襄安之後,雖然很想一鼓作氣拿下臨湖。但是部隊卻不得不jìnháng修整,連續的兩場jīè的,期間還趕了將近百十裡的路,就是鐵打的部隊也不行了。
到達襄安後,曹操就收到了駐守舒城要塞戲志才的來信,孫策yǐjīng繞過舒城要塞南下舒縣,看樣子,對方yǐjīng從程普的覆滅中,發現了曹操的計劃,曹操覺得此時不能再拖延,於是將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曹真再次派出,令他奔向臨湖,想要趁著孫策軍慌亂,一舉拿下臨湖,完成整個戰略部署。
可惜,等曹真到了臨湖的shíhòu,卻發現臨湖城頭戒備森嚴,稍微嘗試了一下,就遭到了凌厲的反擊,曹真隻好退了回去,在十裡外結營,等待曹操的到來。
等第二天曹操到來之後,才發現臨湖城裡居然是周瑜的部隊,不由得對周瑜大為讚賞,曹操也嘗試進攻了一次,不過周瑜的防守非常穩健,一時半會也不kěnéng拿下臨湖
再看孫策,孫策得知程普部,頓時大驚失色,隨後張紘也回過味來,很快也就猜到了曹操的後招,周瑜的書信隨後到來,周瑜的建議讓張紘感歎不已,孫策雖然不願意接受zìjǐ戰敗的事實,但是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現在他yǐjīng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
“主公,公瑾的建言極是,曹操攻下襄安,接下來就是臨湖,如今雖有公瑾和公覆守臨湖,但是臨湖城小,根本就不宜堅守,若是臨湖一失,舒縣就成了孤城,主公在此,就是曹操最好的誘餌,前來救援的部隊都會成為曹操的目標,主公!形勢危急,不可不查啊!”
“這難道只有退回江南一途?”孫策一臉的不甘,提著刀的手指關節由於過分的用力顯得青白嚇人。
“只有如此,否則只能死守臨湖和宛縣,但是如此被曹操壓著打,除了白白的損耗實力, 實在是看不到shíme益處,若是此時劉備再從背後發力”
“劉備,他敢?!他不是最好名聲麽?怎麽會作出這種事情?”
“若是底下人私自作為呢?借口這種東西,隨時都能找得到。”
“這麽說,只能撤了?”
“對,而且必須盡快,盡kěnéng多的將百姓也撤離,主公速返舒縣,然後組織百姓向宛縣撤離,百姓撤離之後,我們再退向宛縣。”
“不能依托江夏來與曹操作戰麽?”
“江夏重要還是丹陽、豫章重要?”
孫策臉色鐵青,雙目赤紅,神情甚是猙獰,躊躇了好一會,才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這好吧,就依子綱先生所言,撤退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