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情況,讓薑振宇都不由為之一滯,現場數以十萬的人,包括之前揚言要教訓薑振宇的那個大肚子男子此刻都是不顧一切地大吼著,要薑振宇手下留情。
薑振宇還真不知道,這道袍老者看起來是如此的邪惡,居然臨死前還有這麽多的人為之求情,這完全就是薑振宇不敢想象的事情。
以薑振宇對人性的了解,現在薑振宇表現出這般的強勢,動輒殺人,就算是這道袍老者是真正的大好人,深得民心,也不見得真的會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為之求情。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世人的通病,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所有人,不論男女,不管善惡,居然都不約而同地為那道袍老者求起情來,這事出有常必有妖啊!薑振宇不得不暫時停手,冷冷地喝道:“給我一個不殺人的理由。”
薑振宇也算是一個殺伐果決之人,一直以來,薑振宇如果想要殺一個人,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擋不住。可是如今的場面卻是不由得薑振宇不住手。
“小兄弟,我知道這老頭很招人討厭,事實上這裡也沒有一個人是喜歡他的,但是不論怎麽樣都好,殺人那是萬萬使不得啊!”在薑振宇不遠處的一個柵欄裡,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第一個站出來說道。
薑振宇還記得,這年輕人這正是之前對薑振宇作揖的書生,但是薑振宇也知道,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們之間也並沒有什麽交情。因此,薑振宇冷冷地問道:“在這個世界上,我的見識也不算少,但是我卻從未見過有人會為自己不喜歡的人求情,現在,給我一個答案。”
“年輕人,請消消氣,還是我來說吧!”一個虯髯大胡子的白發老頭上前一步說道:“你知道那神機大人為何一直關著我們而不殺嗎?”
那白發老者在這裡似乎有些威嚴,他一開口,其他躍躍欲試想要說話的人都是閉上了嘴。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薑振宇來了興趣。按道理,這裡關著的每一個人對神機營來說,那都是高度危險的恐怖分子,這些人多活一天,神機營就多一天危險。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神機大人卻依然舍不得殺了他們,這其中必然有蹊蹺啊!
不過薑振宇也並不答話,而是等著那白發老者的下文。白發老者見已經引起了薑振宇的好奇,雖然薑振宇的態度並不是那麽的好,但是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而是說道:“我算是這個監獄裡最老的幾個人之一了,我見證了這個監獄的全過程。其實,那神機大人之所以不殺我們,原因不是不想我們死,更不是不敢殺我們,而是他們需要我們在折磨和痛苦之中,帶著怨氣和恐懼,或者是痛苦死去。”
“哦?如此看來,你們和神機大人之間的仇恨只怕不小啊!”薑振宇嗤笑道:“沒想到在世人面前,以儒雅和正義著稱神機大人居然還是這般小肚雞腸之人,否則怎麽會如此折磨你們,而且折磨了這麽久,就是為了看著你們在痛苦和恐懼中死去。”
“那倒不是。”在另一個柵欄之中,一個老婦人打扮,手裡拄著一根拐杖的老婆婆,說道:“神機大人雖然在我等的眼中也並不是什麽聖人,而我們也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但是正所謂最了解一個人的人必定是他的仇人,以我們對他的了解,他也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隘婦人之仁之人。不過,在這裡監獄裡,卻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個秘密,他才會千方百計地把我們或是欺騙,或者誘拐,或是強抓的方式把我們全部都送進這裡。”
“天大的秘密?”薑振宇一愣,
問道:“難道這個秘密就有關於你們這裡人的生死?”“不錯。”那大胡子白發老者點點頭說道:“我們在這裡也最少上億年了,我們也終於是發現了其中的秘密,而也正是因為我們知道了這裡的秘密,因此我們所有人都在學著修身養性,不讓自己動怒,也不讓自己有負面的情緒。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都失去了自由,而如你之前所見,卻有說有笑地生活在這裡的原因。”
薑振宇越聽越是來了興趣了,不錯,之前薑振宇在進來這裡之前,確實感覺很是奇怪,那便是這裡雖然是監獄,這裡數以十萬計的人都是失去了自由,但是卻大家都有說有笑,最少在感覺上,薑振宇覺得這裡表面上還算是比較和諧的。
原來,這些人這一切都是在為了消除自己的怒火,也消除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
“當然,也有人承受不住的,或者養氣功夫不足,甚至是自殺的,不過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剩下我們這些暫時還想多活幾年的,便在這裡苟延殘喘。”那大胡子白發老者感歎道:“雖然不知道我們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走這個監獄,但是我們都堅信,只要活著,就還要希望,最後哪怕是死了,也決不能讓神機大人那個人面獸心的家夥得逞。”
那大胡子白發老者的話讓現場無數的人都神情落寞,雖然他們都在很努力地修身養性,可是,這很難,很苦,特別是那每天一次的痛不欲生,往往能把他們一整天的養氣功夫化為烏有。在痛苦的情況下,人心都是難免浮躁的,何況這種每日一次,循環不爽,不知何時才是個頭的絕望情緒的影響下,想要修身養性,這談何容易。現在隔三差五都有人因此而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而死去。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是就是自己?
一時間,消極的情緒如同瘟疫一般地蔓延開來,就連那些被薑振宇打斷了手腳,和那被斷了舌頭的道袍老者都仿佛忘記了疼痛一般,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等等,說來說去,正題還沒說道,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薑振宇也是被這些人的反應給挑起了好奇,同時也在奇怪,這神機大人到底有著什麽樣的企圖,他能冒險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怕是企圖不小啊!
“這個秘密就是在這個監獄裡,封印著一個器靈,一個神器的器靈。”那拄著拐杖的老婆婆一字一頓地說道。
“什麽?神器的器靈?”薑振宇頓時震驚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神器,顧名思義,那是神人的武器,而在仙界,神器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絕世寶貝。如今的仙界和神界同樣是屬於被隔絕的狀態,就和當年的世俗界和現在的仙界被徹底隔絕一樣,幾乎很少有神人能夠下界。
正是因為這樣,神器在仙界那可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在整個仙界,現存的神器那絕對不會超過三件,而每一件都被束之高閣,好生供奉著。據說丹道宗就有著一件神器,那神器乃是一個爐鼎,乃是煉藥的絕世寶貝。而丹道宗之所以能以丹藥聞名天下,並且打下偌大的基業,成為仙界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依靠的便是這一件神器爐鼎。
而薑振宇雖然擁有著無數的仙器,而且這些仙器一件件都是能令整個仙界都為之眼紅的存在,但是和真正的神器相比起來,那就如同雲泥之別。而且神器只要能得到器靈的認可,幾乎就不需要主人使用神力驅動了,它自主便可以吸收天地能量,維持自身的需要。這也是神器最珍貴的地方,當然了,想要一件神器認主,特別是被認主的對象還是仙人的情況下,那也是極難極難的。
據說丹道宗的哪一個爐鼎雖然是神器,而且也一直供丹道宗趨勢,那是因為丹道宗在神界有人, 這爐鼎也正是被神界之人賜下,雖然服務於丹道宗,但是那爐鼎卻是一個無主之物,而煉丹的時候也不需要任何人注入能量,它便可以自行吸收天地之力,用以煉丹。
“真的是神器的器靈?”薑振宇震驚了許久,這才追問道。
“不錯,絕對是神器的器靈,而且我敢斷定,那神器的器靈級別只怕不低,或許神人都會眼紅。”那大胡子白發老者接過話題說道:“不過,那器靈到底被封印在哪裡,我等也是無法得知,畢竟我們都失去了修為,在這裡就是廢人一個,根本就無法查探到那器靈的存在。”
這白發老者和那老太婆都是在這個監獄裡時間最久的幾個人之一了,當然了,除了他們的資格都比較老之外,他們還都是監獄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善良之人,他們更是說服眾人修身養性,以求生機,因此,也得到了整個監獄裡絕大部分的犯人的尊重,他們說話之余,卻沒有人敢去插嘴。
“可是,就算這裡真的封印了神器的器靈,但是這有和這老頭的死有什麽關系?”薑振宇用仙識橫掃了一遍,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因此薑振宇不由再次把問題回歸到了那丟失了舌頭的道袍老者的身上來。
“因為,那神器的器靈被封印了,以神器器靈的高傲,豈會供仙人驅使?想要對神器的器靈認主,那更是難上加難。”那老婆婆接口說道:“因此,自作聰明的神機大人便利用我們身上的怨氣和死亡之氣來影響那神器器靈的神智,以求達到認主的目的。”
“什麽?他難道瘋了?什麽事情都敢想敢做?”薑振宇不可思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