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危如累卵
伏波軍久攻遼陽府不下,隻得退回了蓋州,一路上再也沒有受到任何金人的襲擾,這一戰是他們到金國之後,第一次受挫,但是整體上還是戰果高出損失不小。
雖然沒有拿下遼陽府,但是他們卻將遼陽府外的村鎮的女真人給一掃而空,狠狠的打擊了這一帶金人的勢力,並且掠來了大批財物還有器械、糧草等物,而因為他們的宣傳和實際的行動,在他們決定撤回蓋州城的時候,徐毅還派出大批人手,去遊說當地老百姓和他們一起走,並保證在蓋州給他們妥善的安置,保證他們有田種,有牛羊可以放牧,絕不會食言。
而他們的保證也確實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這些天伏波軍在遼陽府城外四處攻殺女真人或者是搜捕那些渤海人的大戶人家,只要不受到當地百姓的攻擊,他們便隻拿那些女真人或者是渤海人下手,從來不襲擾其他老百姓,還時不時將從女真人的大戶中抄沒出來的一些運不走的糧食等物分發給這些窮得叮當響的老百姓,此舉大大的加強了當地漢人或者是契丹人對伏波軍的信任感,加上伏波軍中本來就有不少騎兵是契丹人,很具有說服力,於是不少當地人聽說了伏波軍要撤回蓋州之後,最終怕金國大軍到了這裡,報復他們這些人,於是許多人都選擇了跟伏波軍一起撤回蓋州!
這些老百姓本來就是一幫赤貧之人,而且連土地也沒有,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他們的猛安和謀克又已經被殺,留在這裡搞不好會被金兵大舉屠殺報復,離開可能是他們最明智的選擇了。所以他們簡單一收拾,便開始大批湧向了蓋州城,一時間遼陽府外,出現了一片赤地,百裡之內連一個人影都找不到了,只有一些被焚燒掉的房屋,在曠野中冒著殘煙,殘垣斷壁看去一片荒涼。而遼陽府也成了一座孤島一般,城外到處都是金兵的屍體。
除此之外,徐毅還將附近村鎮的所有工匠或者礦坑中的人也全部帶走,這些人以後將會有大用,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都要跟著伏波軍撤往蓋州城去,這也是他為何又在遼陽府城外滯留兩天,演了這麽大一出戲給城內地金人看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趁著這兩天時間,派人將這些工匠還有所獲的財物給先行撤往蓋州城,給遼陽府來了一個堅壁清野。
城中的金軍實在是被伏波軍給打怕了,站在城上一直完全看不到伏波軍之後,還不敢輕易開城。去外面收攏袍澤的屍體,一直等到了中午過後,城內的金軍才敢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出城。到城外收拾殘局,取下了伏波軍大營前面高懸著的阿忽利的人頭,和他地屍體一起收斂起來,並在伏波軍大營後面,找到了數千具跟隨阿忽利出城的金兵的屍體,這些屍體被射的跟篩子一般,但是伏波軍也不浪費,箭支都被拔下收回。隻丟下了一堆沒頭的屍體。
遼陽府的金軍膽戰心驚,又檢查了城外那些“伏波軍”的屍體,這才發現,原來城外丟了一地的屍體壓根就不是伏波軍地,全部都是他們金軍的屍體之後,才知道徹底上了伏波軍的大當,才導致了阿忽利判斷失誤,以至於一戰被殺!
副將一邊派人驅趕著城中百姓出城打掃戰場。一邊派快馬朝會寧府方向送信。稱伏波軍已經被他們擊退,但是主將阿忽利卻不幸陣亡。至於損失情況如何,還是等大帥完顏宗乾過來之後再說好了!
按下伏波軍退回蓋州城不提,再說一下大宋眼下的局勢,完顏宗望受命返回燕山府之後,立即再次征調了數萬大軍,
考慮到遼陽府那數萬郭藥師的舊部常勝軍在此地很可能會不穩定,於是完顏宗望命他們離開燕山府,到上京路一帶屯田,結果這些常勝軍很不願意離開燕山府,想要鬧事,燕山府局勢頗有不穩地情況,於是最後完顏宗望也是個狠主,將這些常勝軍哄騙到了燕山府以北的一個山坳之中,堵住了山谷,盡數將這些降軍給殺了一個乾淨。解決了郭藥師的常勝軍舊部之後,完顏宗望才揮師南下,而且這次他分兵兩路,一路由已經攻下了滄州的金兀術率領,從德州方向攻擊大宋地京東東路等地,也就是山東一帶,從側面打通一條通往汴梁的道路,而他自己親帥一支主力,再次按照老路從真定府出發,又一次殺向了黃河,要給趙栩在上演一次渡河直逼汴梁的好戲。
金兀術的大軍也都是久經沙場的悍軍,從滄州出發之後,一路攻向德州,而至此宋軍還是沒有表現出一點抵抗力,在金兀術大軍面前,大批宋軍聞風而逃,也有一些宋軍在當官的帶領下選擇了立即棄械投降,只有張清還有濟南知府張叔夜派出的關勝對金兀術的大軍進行了抵抗,但是二人地兵馬均不是金兀術大軍的對手,紛紛敗北,撤往了濟南,而途中韓世忠再次彰顯了他一代名將的不凡,隻率領了八百精兵,在平原縣突襲金兀術大軍側翼,斬殺過千金兵,而其麾下八百精兵力抗過萬金兵圍攻,而無一人投降,而且入夜之後,在韓世忠的率領下,突圍成功,引兵退入濟南府,此事對京東東路的抗金大軍起到了相當的鼓舞。
韓世忠被張叔夜任命為軍中前軍統製,在濟南一帶開始引兵抗金,說來這也是張叔夜的運氣,本來按照歷史發展,他在金兵南侵的時候該到鄧州任職,後來引兵前往東京汴梁勤王,結果是後來徽欽二帝蒙塵之際,隨二帝被擄往金國,後來絕食而死,但是現在卻因為事發突然,沒有遷到鄧州,也就沒有能到汴梁勤王,所以留在了濟南府為知府,連關勝也免去了被劉豫這廝暗殺地結局。
這裡要說地是,這個關勝便是水滸傳中的那個大刀關勝。不過他可沒跟過宋江鬧革命,而是在征方臘地一戰中累功至濟南府兵馬總管一職的,而且此人確實善使大刀,頗有當年關雲長的威風,很是驍勇,之所以被金兀術大軍擊敗,主要還是因為兵馬數量和素質遠不如金兵所造成地,但是有了他們幾個之後。金兀術大軍終於在攻至了濟南府之後,被擋在了濟南府城下,在張叔夜的率領下,濟南府軍民和金兀術大軍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也徹底遏製住了金兀術大軍的攻勢。
而張清在兵敗之後,先到濟南府,然後被趙栩派往了青州在那裡繼續率兵抗金,聽聞了金兀術大軍被拖在濟南府之後。張清又征召了一批兵馬,率軍西進,連連襲擊金兵糧道,這麽一來,金兀術在京東東路的攻勢到了濟南府。便再也寸步難行了,雖然如此,張叔夜、關勝、韓世忠等人在濟南府打得也十分艱苦,濟南府軍民在金兀術大軍猛攻之下。傷亡十分慘重,不得已之下,張叔夜派人到汴梁求救。
而這個時候趙栩卻拿不出多少兵馬前往濟南解圍,原因是現在他這個大宋天字一號救火隊員實在是被折騰的暈頭轉向,他現在不但要應付金兵又一次南侵,而且還要面對眾多的匪患問題,大一些的就有河北巨盜楊進叛亂,京東西路地巨寇張萬仙的作亂。東平府兵馬使孔彥舟興兵叛亂,南渡淮河在黃州一帶廣收潰兵,也有坐大之勢,而湖南大戶鍾相也在這個時候,打出了什麽均貧富的旗號,在洞庭湖一帶開始起兵作亂,天下簡直就亂了套了!
更可氣的是剛剛被打退的西夏,再次發兵猛攻陝山一帶。令秦鳳路勝捷軍無法調出迎擊金兵。只能在秦鳳路和永興路一帶和西夏軍激戰。
現在趙栩要應付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他算是被老爹丟下的這個爛攤子給折騰了滿頭冒火,整日不得一絲安寧,不斷和和大臣們商議各種事情,力圖力挽狂瀾於危機時刻,並且不斷下詔,征調南方兵馬,到各地對這些叛亂進行圍剿。
做這些事情還遠遠不夠,趙栩深知問題症結所在,不能單以鎮壓為主,還要平複民憤才行,於是他還多次下詔各地,嚴辦那些趁機哄抬物價,兼並土地的無良巨商或者官員,派出使臣,前往各地,招安作亂地叛軍。
而且趙栩還下令嚴辦那些不戰而逃的官員以及將領,抓不到他們,就先將他們的家人抓起來,派人追捕這些臨陣脫逃的當官之人,以此震懾北方各地官員,令他們沿途必須對金兵進行抵抗,為此抓了不少的人,只要是查實他們不戰而逃地,立即就地處決,殺了一大批膽小怕死的當官的,連他們的親屬也都被流放到了瓊州,發配去做苦力了,而且趙栩又下旨,潰兵要就近到附近州縣集結,不得擾民,一旦發現有潰軍沿途劫掠百姓地話,一定會嚴懲不貸,知罪於他們,令他們不要牽連他們家屬,最好想想後果。
這些舉措確實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北方一些州縣的當官的迫於這種壓力之下,隻得開始招募鄉勇,和金兵進行作戰,但臨時召集的這些鄉勇,戰鬥力實在太低,結果還是在金國大軍之前,紛紛潰散,那些當官的一戰而敗之後,立即裹夾了細軟,照舊棄官而逃,他們這下也有理了,你不是讓我抵抗嗎?我抵抗了呀!但是我實在打不過金兵,你總不能下旨讓我去死吧!其實這樣做的效果並不算太好。
更可氣的是一些當官的得知趙栩下令捕殺不抵抗地的官員之後,乾脆就在金軍到的時候,直接選擇了投降金軍,甘願充當金國的奴才,全然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大宋一時間出了大批的漢奸,戰局絲毫沒有什麽好轉,大宋天下依舊是危如累卵一般,如同風雨中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當聽聞金兀術大軍引兵攻入京東東路之後,有心發兵去救濟南府,但是卻沒有可用地兵馬,只能下詔,令濟南府附近地其它州縣,立即發兵前往濟南府支援張叔夜、韓世忠等人,與此同時。趙栩實在無人可用,隻好重新啟用因燕山一役被貶的劉延慶,令其率兵再次前往河東路解太原之危,劉延慶於是調集了京西北路三萬兵馬,從西京洛陽北渡黃河,朝京東路太原府方向開去。
再說完顏宗望大軍出了真定府之後,又是玩兒起了他地大縱深大迂回的戰法,驅使著大軍一路直奔浚州方向而來。沿途州縣即便是組織了兵馬進行抵抗,但是平原之地,在無險可守的情況下,這些宋軍根本就不是完顏宗望大軍地敵手,大批宋軍要麽潰逃,要麽就直接投降。
好在河北還有一個老將宗澤在,要不然的話,完顏宗望這次又該毫不費力的殺到黃河岸邊了!
宗澤在得知了河北巨寇楊進造反之後。上演了一幕單騎走敵營的活劇,楊進受到宗澤的感召,率所部義軍投在了宗澤麾下,在完顏宗望大軍再次攻至邢州的時候,因為收降宋軍。完顏宗望麾下已經有了十萬大軍,宗澤則命令軍中中軍統製王彥和前軍統製嶽飛出兵抵抗完顏宗望的大軍,而楊進被宗澤任命為左路軍統製,率兵策應王彥和嶽飛兩軍。在邢州和完顏宗望大軍開始了一場大戰。
雙方實力如果單從數字上來看,宗澤大軍似乎還佔有相當優勢,他在邢州一帶收攏潰兵還有招募義勇,號稱有三十萬大軍,可是其中真正有戰鬥力的也就是王彥地中路軍和嶽飛的前軍,總數不過八千多人,其余的多為一幫烏合之眾,對上了宗望大軍之後。除了嶽飛和王彥打了幾場勝仗之外,其余兵馬連戰連敗,被金軍打得潰不成軍。
雖然嶽飛和王彥還有宗望引兵奮力抗擊完顏宗望的中路大軍,但是眼下,嶽飛還遠沒有後世那麽厲害,對於他來說也只能算是初露鋒芒,後世的嶽家軍還遠沒有形成,要知道十年成一軍。倉促之間拚湊起來的兵馬。即便他有三頭六臂,也不能讓這些毫無經驗的民壯一夜間成為悍卒的。所以不論是王彥,還是嶽飛,連續地征戰之下,兵馬損失也頗為慘重,雖然也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可是對於宗望大軍來說,遠沒有到傷及筋骨的程度,何況現在正是金軍兵強馬壯的頂峰狀態,這些金軍中不管是女真人、渤海人還是契丹人或者是漢人,都是跟著金主打了多年的悍卒,加上裹夾來地宋軍降兵做墊背或者是肉盾,宗澤的大軍消滅的多為一些仆從金兵的大宋降兵,而對於宗望地主力大軍,他們還是無能為力。
經過一番激戰之後,宗望不想被宗澤拖在邢州一帶,於是命完顏昌為副帥,領部分金兵,和大部分宋國降兵,在此和宗澤軍激戰,拖住宗澤軍之後,他自己又從燕山府和真定府調來一批援軍,然後親領八萬大軍,繞過邢州,再次逼向了浚州。
消息傳到汴梁之後,立即引起趙栩朝中一片震動,數月前的汴梁之圍到現在他們各個還都歷歷在目,雖然現在汴梁城中兵馬經過種師道一番整頓,比起以前的禁軍有了相當的提高,但是卻還遠不是凶悍的金軍的對手,而他們現在可以仰仗的也只剩下了黃河天塹。
聽聞了宗望大軍再次越過邢州,直逼相州和浚州黃河一線之後,趙栩立即委任種師道為黃河守禦使,率領京畿之地的十四萬大軍,沿黃河布防,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大軍望風而逃,全線崩潰地情況,種師道這次引兵到了黃河沿線後,立即派兵收攏了黃河上沿途的船隻,並命部將率船沿河搜索,凡是發現船隻,一概強行收攏,停靠在黃河南岸,而北岸沿河不留一條船隻,哪怕是舢板也不許留下一條。
而十四萬大軍被分為五支大軍,由種師道親自任命主將,分段布防在從鄭州到大名府一帶的各處河段上面,下死令命各處兵將死守黃河,在河岸上每隔一裡,便築壘而防,嚴密監控黃河上的動靜,還從軍中選出一些會水的兵將,臨時組建了數支黃河巡防船隊,在河面上遊弋,防備金兵渡河,在種師道的組織下,黃河沿線總算是多少令人放心了一些。
可是這時候,西面傳來消息,西夏大軍在延州大敗了永興路的宋軍,攻入了延州(現在的延安)並且大軍直逼慶州(慶陽),南路軍也攻破了宋軍防線,威逼渭州,西線大宋和西夏地戰局也出現了不容樂觀地情況。
朝野之中又是一陣震動,趙栩簡直要頭疼欲裂了,大罵這個該死的西夏國黨項人李乾順,這廝簡直就是個落井下石地無恥小人,金滅遼的時候,他們先是和遼國天祚帝結盟,後來卻有因為看到金國勢強,出賣了遼國,現在看到了大宋勢弱,他們便又連連發兵攻打大宋,趁機撈取便宜,實在該死之極,無奈之下,他隻得改令劉延慶立即率軍暫時放棄馳援太原府,轉道永興路,抗擊西夏大軍。
到了這個時候,宋朝天下真的要成了一鍋粥了!趙栩這個新皇,說起來好聽一些,但是說實在的,趙栩這個皇帝恐怕是天下日子過得最難的一位了,連日連月的勞累,讓趙栩這個硬朗的人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一日受了風寒之後,趙栩終於病倒在了龍床上面,可是即便如此,趙栩還是堅持著每日上朝,聽取大臣們匯報各處的情況,思考並下旨處理各種紛繁的事務,那些大臣們看到趙栩如此勤政,也頗為感動,對趙栩的評價也更高了許多。
宗望大軍繞過了宗澤防守的邢州之後,一路率軍急奔,沿途又擊潰了數股宋軍的阻截,勢如破竹一般的打下了磁州,然後繼續揮軍到了相州城下,相州本來就被宗望軍上一次退兵的時候攻破過一次,宗望軍在相州進行了一次血腥屠殺,全城軍民幾乎全部被殺,短短時間之內,遠沒有恢復過來,城中只有不足一千守軍,加上住民也不過只有數千人,待宗望大軍到了城外之後,城中守軍和民眾自知不是金軍的對手,主動放棄了相州,退往了湯陰境內,宗望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又一次取下了相州,稍作休整,便立即起兵殺向了湯陰縣, 可是在這裡,卻遭遇了一次重挫,湯陰縣乃嶽飛故裡,這裡民風彪悍,民間習武之風遠比其它地方要強許多,當金兵到了這裡之後,湯陰縣境內青壯自發組成了義軍,和金軍打了一仗,雖然最後還是兵敗,但是卻給金兵造成了不少殺傷,也讓宗望了解了大宋百姓的厲害,八百多義勇,居然硬抗他萬余大軍,還斬殺了金兵近兩千人,而這八百義軍力戰到底,直至全部被殺,也沒有一個人投降金兵。
完顏宗望在經過此一戰之後,心頭頗有一些感慨,命部下收斂這八百勇士的屍體,妥善進行了安葬,最後在諸將面前指著眼前的這片墳塚,對諸將歎息道:“假若大宋軍民皆有如此之勇,那如何會被我大金所滅呢?可惜呀可惜!我們是不是在令宋人覺醒呢?”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句問話。
宗望雖然因為這湯陰八百義勇,在湯陰縣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是他也沒有將此事怪罪於湯陰縣民眾的頭上,反而繞過了湯陰縣,率軍殺往了黃河方向,因為浚州黃河浮橋已在上次他們退兵的時候,放火燒斷,所以宗望這次沒有再選擇從浚州渡河,而打算從鄭州一帶南渡黃河,然後東進汴梁,打下汴梁城,抓住這個趙栩之後,徹底滅掉大宋!他這個主意是不錯,卻沒料到大軍還沒有到黃河,便又遭到了一支大宋的義軍偷襲,差點將他的所有糧車都給燒毀,當宗望派兵氣急敗壞的追擊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沒入夜色之中,遁得無影無蹤了,隻抓住了一個人,查問之後才知道,領兵之人原來並非是大宋的官員或者是軍官,而不過只是一個商人,名叫謝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