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二的話後,徐毅嘴角再次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笑,李波扭頭一看徐毅便知道他又有了心想法。W。Β5.o
“小二,這個吳掌櫃總共欠你們多少酒錢?”徐毅問道。
“回公子的話,這個吳掌櫃一共在我們這裡白吃了七頓了,次次都喝的爛醉,已經欠下了將近五兩銀子的飯錢了,要不我們也不會這麽催他還帳,小的一個月下來也掙不了一兩銀子,掌櫃的說要是這次還讓他走掉的話,我就別想領這個月的工錢了!小的也不容易呀!”這個小二哭喪著臉答道。
徐毅從李波那裡要來了五兩銀子交到這個小二手中說到:“這裡是五兩銀子,剩下的你收起來好了,今天就放這個吳掌櫃走好了!”
小二一看徐毅出手這麽大方,其實這個吳掌櫃也就是欠了不足四兩銀子的酒錢,他無意中多說了一點,徐毅居然就遞過來了五兩銀子,頓時喜出望外一邊伸手去接,一邊還客套呢:“多謝公子出手相助這個吳掌櫃,我怎麽好意思收您的錢呢?嘿嘿!您真是一個好人,我替這個吳掌櫃謝謝您了!”
這個吳掌櫃這會也有些明白過來了,東倒西歪的試圖站穩,一隻手還晃著噴著酒氣說到:“我吳泉水謝謝這個公子了,吳某必當厚報,多謝多謝!”
說完話之後連徐毅的名字都沒有問便跌跌撞撞的想要出酒樓的門,可是他喝的實在是有些太多了些,腳在門檻上一掛,人便一跤跌了出去。嘰哩咕隆地滾到了台階下面。頓時摔了個頭破血流,掙扎著想爬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李慕天也出了酒樓,一臉厭惡地望著這個吳掌櫃對徐毅說到:“沒想到徐兄還是一個善人,還出手幫這種東西,這廝我知道,是揚州有名的敗家子,整天好賭,他老爹在的時候。他還有所收斂,可他老爹剛死不久,他便將家產賭了一個乾淨,這種東西幫他作甚,我們還是走吧!”
徐毅聽著李慕天的話總覺得有些諷刺的意味。他是一個海盜。居然被他稱為善人。這不跟罵人一樣嗎?於是苦笑道:“我要是算是善人,那天下基本上都是善人了,他這樣的人最不值得同情,我應該是有目的才是!”
兩人說這走下台階,徐毅吩咐手下幾個人將這個吳掌櫃攙扶起來,弄到了一輛車上,吩咐人將他送回他的家中。才和李慕天等人返回了客棧。
本來怡慶和翠玉都也吃過了晚飯。看到徐毅又給她們帶回這麽多好吃地,不由被逗得再次食指大動。權當又吃了一次夜宵,紛紛誇讚這個酒樓的包子好吃,徐毅和她們說笑了一陣,給他們講了一個梁祝的故事,把兩個丫頭感動的唏哩嘩啦之後,起身回房安歇去了,翠玉當然是要去侍寢,房裡只剩下了怡慶一個人。
怡慶抱著枕頭怎麽也睡不著,她曾經是貴為公主,可現在卻喜歡上了一個海盜頭子,雖然徐毅已經和她定情,可卻還未曾迎娶她,而且她的身份也頗為尷尬,因為徐毅取迎春在前,她即便和徐毅成親,也只能是身居妾室,要是讓人知道大宋公主居然給人家當妾,而且還是個海盜頭子地話,估計天下人地大牙都要被活活笑掉了,怡慶雖說早已打算放棄了這個公主地身份,可對於給徐毅作妾的這件事情上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可她也知道想要做徐毅的正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之後,這個徐毅根本就沒有把所為的皇家放在眼裡,出言之中沒有一絲對皇家的恭敬,開口就罵她那不爭氣地老爹,更是對大宋地前途沒有抱一點希望,何況以徐毅對迎春的感情,也絕對不是她能替代地,她這個公主的身份放在6上可能會有人重視,可放在獨龍島上,那些海賊是根本不會把她當成回事的,想到這裡,她便覺得有些心堵,可又沒有一絲奈何。
客棧的後院入夜以後十分安靜,只能聽到遠處的狗兒的叫聲,怡慶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忽然隔壁徐毅房間之中傳來了幾乎微不可聞的呻吟之聲,怡慶一聽便知是翠玉的聲音,不用想便知隔壁正在生什麽事情,於是臉上頓時又燒了起來,有了當日那次和徐毅的親密接觸之後,怡慶早已把自己也當成了徐毅的女人,可也隻限於此,兩個人再無更深層次的接觸,但怡慶也相信徐毅是喜歡她的,在她有病的這段時間之中,徐毅臉上的擔憂她也都看在眼中,徐毅為了救她,不辭勞苦的丟下獨龍島事務,送她到杭州求醫,這種情誼怡慶也深深的感動,時常想到反正事已至此,只要徐毅心中有她便是了,何必再去追求什麽身份呢?這些天看著翠玉每天去侍寢,心裡面總是有中酸酸的味道,可徐毅這些天來,對她一直都很客氣,並沒有再和她親近,她畢竟還是雲英之身,總不能自己提出去侍寢吧!這點自尊心她還是有的,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隔壁翠玉的聲音何時停止了,怡慶才在複雜的情緒之中漸漸的睡去。
早晨怡慶醒來的時候,起床碰到翠玉,才知道徐毅已經早早出去了,心中更是有些失落,看著翠玉滿臉幸福滿足的神色,心中頗有些嫉妒的感覺。
徐毅和李波等人站在揚州城外江邊的一個船場前面,四處打量著這個船場,這裡佔地大概有幾十畝地之多,規模倒是不小,只是偌大一個地方,居然沒有看到一個人,野狗倒是有幾條在場子裡面閑逛,幾個船台上還停放著幾艘半成品的船隻,船台幾乎要淹沒在雜草之中了,船場之中還有一些工棚,空地上到處散亂的堆放著一些碎木頭、繩頭之類的東西。估計也是沒有人要了。才丟在這裡,到處都是一副破敗地景色。
徐毅帶著李波等人在船場之中閑逛,四處打量這裡地情況,這裡算是揚州最靠東的地方了,遠沒有揚州那裡熱鬧,可能因為船場倒閉時間長了一些,工匠們都已經離開另謀生路,所以這裡才會如此寂靜。徐毅拍打著船台上的沒有完成的船身,看到上面的木頭都已經被雨水浸泡的起了霉,如果再這麽放上一段時間,恐怕這未完成的船也快要報廢了,徐毅很奇怪怎麽如大一個船場。居然連一個人影都不見。即便是倒閉了。也總是要留下個把看門的吧!
雖然這裡地勢偏了一點,但也並不算太糟糕,至少有專門地水道通往船場,所造船隻可以方便的下水,進入到寬闊的江面之中,而且這裡的工棚設置齊全合理,很方便各種船隻的材料加工。如果不是現在破敗地話。還是能想到當初興旺時候地場景地,可現在看來。這麽好的一個地方楞是讓這個姓吳的給折騰成了這幅模樣,如果他老爹地下有知的話,不知道會做何想法,會不會氣的爬出墳墓,好好的抽他這個不肖兒子幾個大嘴巴子。
當他們轉到江邊之後,終於看到了一個身穿粗布衣打著赤腳的清瘦中年人拎了兩個魚籠正在從江邊返回,看到了他們之後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也沒有說話,打算和他們擦肩而過,徐毅急忙出言攔下了他。
“這位仁兄請留步,我想問一下,你可是這個船場之人嗎?”
這個消瘦地中年男子聞聲站住了腳步,看到徐毅他們穿著不俗,也不敢怠慢回答到:“不敢,在下正是這個船場地人,不知幾位來這裡有何貴乾?”
徐毅於是說到:“哦!我等本是杭州商人,路過此地,看到這個船場荒廢在這裡,覺得實在可惜,於是便進來一看,想了解一下情況,不知可否給我們簡紹一下呢?”
這個人聽了他的話之後,神情有些黯然,開口說到:“也沒有什麽好說地,這個船場是吳掌櫃家的產業,我不過是個船匠,沒事到這裡看看,這兒已經廢了快半年時間了,確實可惜呀!”
“可這麽好一個船場,怎麽就拋荒在了這裡了呢?”徐毅接著問。
這個人臉上頓時露出一臉憤色,憤然說到:“怎麽拋荒?還不是東家不爭氣,好好一份家業就敗在他的手裡,要是我們老東家在的話,怎麽可能讓這麽好一個船場荒廢在這裡呢?”
徐毅陪著笑臉說到:“老兄不妨給我好好說道說道,我對這個船場還是很有興趣的,要是可能的話,我倒是想盤下這個船場,只是不知道這個吳掌櫃願意不願意呢?”
這個人聞聽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但馬上又接著歎氣到:“實不相瞞,這個船場我們東家早就想要脫手了,只是現在船場生意不好,所以一直出手不成,不知這位公子想要盤下船場做什麽呢?”
“當然是造船了,這個地方除了造船還能做些什麽呢?”徐毅立即說到。
聽到徐毅還想讓這個船場恢復造船之後,這個人眼睛明顯也亮了起來,趕緊把他們往前面讓到:“這裡說話不方便,幾位還是隨我到前面坐下說好了!”
他們來到船場的空地上,這個人扒拉出幾個木墩子全當板凳用,請徐毅他們幾個坐下,然後便說開了:“這位公子別看咱們這個船場現在破落,其實我們以前可是相當厲害的,老東家在的時候,我們的船相當好賣,因為這兒的工匠們技藝都相當不錯,而且我們東家造船也從來都不偷工減料,我們造的船可是以結識穩當出名的,用過我們的船的人,只要再買船的話,肯定都會來我們這裡買,生意以前根本就做不完,可怎奈我們現在這個東家,實在是不爭氣,老東家在的時候,他還比較收斂,可我們老東家去年一走,他便立即整日蹲在賭場裡面不肯出來,不出一個月便將錢輸了個乾淨,還欠了一債,連船場買木材的錢都沒有了,你說這個船場還怎麽開下去呀!至於我們這些工匠的工錢,那就更是別提了,本來我們都是半年拿一次工錢的,可到了年底,我們連一個大子兒都沒有領出來,你說這個日子還讓我們怎麽過?這個東家還是不知悔改,為了能翻本,居然典當了房產,繼續去賭,結果別說撈本了,連他的房子都賠了進去,我們的工錢就更沒有指望了,東家無奈下,也想把這個船場盤出去,當初還有人有意盤下這個船場,可兩浙那邊一封海,這邊船場也立即少了不少生意,於是這個事情便就拖了下來,即使價格低也無人問津,我們這些人沒有了工錢,又閑著沒事,隻好散了自己去找生路,可現在船場生意大多不好,我們也只能蹲在碼頭上乾點零活,這個日子實在是沒有法子過下去了!”
徐毅聽了之後果真印證了昨天那個酒樓上的小二所說,於是問道:“既然大家都散了,那你怎麽還留在這裡呢?”
這個人苦笑了一下說到:“不是我不走,而是我自小就跟著老東家在這個船場生活,對這兒早已有了感情,有些舍不得走呀!再說我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地方可去,今天閑著沒事就回來看看,到江裡面撈兩條魚打打牙祭,好省去一頓飯錢,正好碰上了你們,讓公子見笑了!”
“是呀!人在一個地方生活久了,就有了感情,老兄貴姓?”
“不敢當,小人姓宮,宮殿的宮,全名宮振!”這個人趕緊回答。
“我其實關心的不是這個船場的問題,我是在想,要是我盤下了這個船場的話,我一個外地人到這裡,沒有了工匠,一切還是白搭,想要造船總是要有人才行呀!”徐毅說到。
這個宮振聞言趕緊說到:“這個其實倒也不是什麽問題, 其實這裡的工匠們也不算都散了,他們大多都是出去打零活去了,晚上倒也都還回來住,要不也沒有地方可去,我這個人雖然年紀不算大,但也算是這兒的老人了,只要公子想盤下這個船場,工匠們不是什麽問題的,我只要對他們說一聲,他們大多還都會跟著我回來的,而且現在其它船場生意也不好,不少工匠都閑著,只要有用人的時候,我去招呼一下,還是能請來不少好手的!”這個宮振對於能恢復這個船場甚是熱心,看來真是對這個有著很深的感情的。
和這個宮振聊了一陣之後,徐毅也打聽清楚了這裡的各種情況,於是起身告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找那個吳掌櫃去,看看能不能盤下這個船場,只是我怕回來找不著宮師傅,你看……宮振趕緊拍著胸脯保證到:“公子放心,我宮振就在這兒不走了,等著你的消息好了,公子只要盤下這個船場,隨時來這個找我就是,我半步也不離開這裡就是了!”
有了這個宮振的保證之後,徐毅帶著李波等人直奔那個吳掌櫃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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