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華夏。 宛如一頭雄獅,沉睡在東方大陸。
它擁有最古老,最璀璨的文明,曾湧現出數之不盡的英雄豪傑,風liu人物。這裡,曾經讓萬國來朝;這裡,令世界為之側目,被譽為天朝上國。
但是現在,它睡了。
可是五千年孕育的民族之魂,扔在熊熊燃燒。盡管經歷了無數風雨和災難,但龍的傳人,依然挺著胸膛,用他們的脊梁,支撐著萬裡神州。
位於湖南長沙之西,有一條江,有一座山。
江名湘江,山喚嶽麓。
碧嶂屏開,秀如琢珠,是古人對它的讚譽。自唐宋以來,林壑幽美,山幽澗深便是嶽麓山的代名詞。六朝羅漢松,唐宋古銀杏,明清松樟樹……這裡,無一物不美,無一水不幽,無一石不奇,無一人不靈。
人傑地靈,正是這古老嶽麓山的風情。
春天滿山蔥綠、杜鵑怒放;夏日幽靜涼爽;秋天楓葉流丹,層林盡染;隆冬玉樹瓊枝,銀裝素裹,四季風景宜人。
好一處人間仙境,好一個錦繡山川。
不過,嶽麓山最為出名的,莫過於始建於北宋開寶六年的嶽麓書院。
歷經千年,古老的嶽麓書院已經更名為湖南大學。但在許多老人的眼中,嶽麓書院這個名字,毫無疑問是不可取代的,千年風雨,在這裡留下了太多值得人們去回憶的痕跡。
已近霜降,嶽麓山煙雨朦朧。
一個少女手持竹節傘,在青石鋪砌的山路上緩步而行。
在山路盡頭處,有一座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寺院。暮鼓聲聲,似乎在向人們講述著它的故事。風雨斑駁的紅色院牆,寫滿了歲月的年輪。緊閉的寺院大門,從縫隙中傳來一種難以用言語表述出來的莊嚴和肅穆。
少女來到寺院門口,抬手輕輕叩響門環。
不多時,大門開啟,一個年邁的僧人站在門後,看到少女,那枯瘦的面頰露出慈祥笑容。
“湘月,又來看你老師了嗎?”
“是!”少女的聲音格外好聽,似天籟般悅耳,帶著一種濃濃的湘江柔水之韻,“老師在嗎?”
“這麽大的雨,東崖先生沒有出去,正在後院廂房內,你自己去吧。”
“永安大師,這天氣眼見著說涼就涼,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呵呵,湘月有心了,無妨,無妨!”
少女走進了古老的寺院,沿著松竹環繞的碎石小路走過去。在林間深處,有一個月亮門,走進去,卻見一副好精致。杜鵑盛開,繁花似錦。
這本不是一個杜鵑花開的時節,可偏偏院落中的杜鵑花,是如此豔麗。
少女不由得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
她來到廂房廊下,輕輕敲了敲門扉。
從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湘月嗎?門沒有關,進來吧。”
推開門,房間裡光線暗淡。正對房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畫,是孔夫子周遊列國,於蔡國受阻的畫。一張黑檀方桌,兩側有兩張黑檀太師椅。
少女輕車熟路,走到內室門口,挑開門簾。
“老師,您又在行逆天之術。”
這是一間書房,家具很簡單,卻又在樸素中透出一種淡淡的雅致氣息。
一個長褂老者,背對少女,在書桌前擺弄著什麽。
少女的話,他似乎沒有聽見,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不知在說什麽。
“老師!”
“哦,湘月啊,坐吧……你剛才在說什麽?”
“我說,
您又行逆天之術。滿園杜鵑花開,您的身體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呵呵,看著好看。”
老者轉過身,桌上擺放三枚銅錢。他身高七尺,體態單薄。青布長褂看上去有點發白,不知道被洗過多少次了。清臒的臉頰,顯示出他年輕時英挺的相貌,一雙眸子目光灼灼,三縷花白長髯在胸前隨風而動。
“怎麽,今天學校裡不上課?”
“恩,同學們罷課遊行了,我想著有日子沒來看望老師,所以來看看。”
少女的話語輕柔,把一個黑布包裹放在桌上,打開來,是幾套衣服。
“這是奶奶讓我給您帶來的,說天冷了,要您多注意身體。”
老者微微一笑,“老人家有心了。呵呵,老朽這身子可強健的很呢,二十啷當歲的小夥子,都不見得能比得上。對了,最近學堂裡都教的什麽?說來讓老師長長見識。”
“還不就是些西洋科學,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誒,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洋的東西未必都好,但是也未必都壞。多學點東西沒壞處。哪像老師學了一輩子的八股文,臨老了才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老者說著,拿起三枚銅錢,皺著眉若有所思。
“老師,您又在起課?”
“是!”
“有什麽新發現?”
“紫氣西來!”
少女聞聽這話,不由得一怔,“老師,自古只有紫氣東來一說,哪有西來的說法?”
老者看似很苦惱,“我也解釋不出。不過卦象上就這麽說,我又有何辦法?”
“老師,您不會是算錯了吧。”
老者眼睛一瞪,“胡說。老師這先天八卦,紫微鬥數可說天下第一。就連那老瘋子都未必能算得過我。錯?怎麽可能錯!我這點本事還有的。”
少女笑了,臉頰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
“恩,看起來我也該出去走走了。湘月,幫老師訂張車票,明天去上海。”
“上海?您要去上海?”
“是,去見見老朋友。一晃二三十年了,以前的老友是越來越少,再不出去走走,保不住就見不到嘍。”
“我也要去!”
“你?你跑去做什麽!外面兵荒馬亂的可不太平……再說了,你不是還要上課嗎?耽誤功課,你奶奶又要說我的不是了,老老實實在家呆著。”
“不要,我一定要去。學校裡現在的課業不是很重,該學的我早就學會了。只要過了明年的考試,我就畢業了。長這麽大,我還沒出過遠門。您不是教導過我,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嗎?再說,跟著您,才不會有危險。老師……”
“好吧,好吧!”老者被少女纏的沒辦法了,無奈的點點頭。
“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老者說:“出去了可要聽我的話,不要惹是生非。你這丫頭我是知道的,當年就不該教你那些東西,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給您訂票。”
少女好像百靈鳥一樣,歡快的跑了出去。老者連忙追到門口,“丫頭,傘!”
“放您這裡,明天給我!”
話音未落,她已經不見了蹤跡。
老者歎了口氣,搖著頭回到房間裡,把竹傘放下。在太師椅上坐下,他手撚長髯,面帶沉思,自言自語道:“紫氣西來,紫氣西來,怎麽會是西來?”
大上海,1936年11月。
在海上漂泊了盡兩個月之後,於連和塔卡娜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該死的風浪!”
於連一身黑色的西裝,外罩黑呢子大衣,拎著提箱走下了舷梯。雙腳踏在碼頭上,於連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也難怪,原本四十天的航程,卻足足多了二十天。
途中遇到了十級風浪,迫使輪船不得不在某個小港口停靠了十天。
於連快要憋瘋了,雖然說期間可以下船,但他根本沒有心思,一腦門子的心思,都是能早日抵達。
說起來,這人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
在離開馬賽的時候,於連是心中惶恐,可隨之時間的推移,這種惶恐漸漸的變成了一種好奇,一種渴望。當然,還有一絲絲的莫名不安。
倒是塔卡娜表現的非常鎮靜,頗有隨遇而安的意思。
她是逃命,只要能離開歐洲,在什麽地方都一樣,所以沒有於連那般急切和焦躁。如今到了上海,塔卡娜更多的是一種好奇。對於這個陌生而又神秘的國度,她總是懷有奇怪的感覺。她不明白,孕育了那麽多可怕而神秘魔法的土地,為什麽在百年中,總是屢次遭受欺凌呢?
東方睡獅,為何要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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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啊,丫也不知道是那裡在放音樂,昨天晚上吵到了半夜,今天又開始,還都是迪廳的舞曲,吵死了。
媽的,咚咚咚的咚的我頭都是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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