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深淵中的聖地
蒼茫大漠中,禿鷲在天空翱翔。() 用銳利的目光俯視大地,尋找著它們的獵物。
在一片黃沙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具裸露半截身子的身體。
禿鷲們發出一陣歡快的鳴叫,展翅在空中回旋。 片刻後,當它們確認那的確是一個沒有任何危險的獵物之後,猛然俯衝下來,向目標撲去。
乳白色的長袍,瞬息之間被撕破。
銳利的喙撕開了血肉,禿鷲們貪婪的把腦袋伸進了血肉之中,吞咽美味的食物。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回蕩在沙漠的上空。 禿鷲受到了驚嚇,急忙振翅騰空而起,鷲眸流露出凶狠之色,想要看清楚打攪它們進食的敵人。
是十幾個蒙著臉,身穿黑色大袍的人。
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步槍,從遠處急行而來。 禿鷲擁有著無比敏銳的第六感,它們並不害怕那些人手中的步槍,但是卻從那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
無比留戀的看了一眼沙漠中的食物,禿鷲振翅離去。
它們之所以能夠生存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中,就是依靠著它們極為敏銳的第六感。 什麽獵物可以捕殺,什麽獵物不能捕殺,它們總是能夠提前做出判斷。 那些人身上的氣息,令禿鷲非常清楚,應該立刻撤退。
有時候,這些生活在蠻荒世界中的生物,比之人類更懂得取舍之道。
黑袍人都騎著純種地阿拉伯馬。 風馳電掣一般的衝過來。
為首的人發出一聲奇異的呼號之後,所有的戰馬在一瞬間都停了下來。
他們用一種奇怪的語言交談片刻,然後從馬上跳下了一個人,走過去從黃沙中把那具屍體拉了出來。 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片刻,又用手放在屍體的鼻下探查了一下呼吸,這才站起來朝著其他人點頭,嘰裡呱啦地說了許多話。
所有的人都從馬上跳下來。 一個個流露出悲憤之色。
那先前發出呼號喝令地男人將蒙在臉上的面巾拿下來,走到屍體旁邊。 眼中閃過晶瑩的淚光。 他跪下來,雙手放在胸口,呢喃出奇異的聲調。
那聲音聽上去格外的莊嚴肅穆,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神聖力量,在大漠上空回蕩。 突然,他站起來舉起手中的槍,發出一陣淒厲地嚎叫。 嚎叫聲如同喪子的母狼。 有一種讓聞者感到心驚膽顫的力量。 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槍,隨著那人嚎叫起來。 聲音穿透了天幕,在九霄之外久久不息。
抱起了屍體,男人翻身上馬。
一行人縱馬揚鞭而去,朝著沙漠的盡頭飛馳。
滾滾黃沙在他們的身後飄蕩,寂寥的沙漠一下子又恢復到了早先的寧靜。
禿鷲在空中回旋,尋找著它們地下一個目標。
仿佛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西撒哈拉沙漠了無生氣。 偶爾響起禿鷲的叫聲。
……
馬隊疾馳百公裡後,在一塊綠洲上停了下來。
此時,天邊已經出現了光亮。 所有人都坐在馬上,雙手按在胸口,喃喃的發出奇特的聲調,似乎是在做祈禱。 綠洲的周圍。 殘留許多殘垣。
看不出那究竟是在什麽時代留下的遺跡,只是從那殘垣上斑駁地痕跡可以隱約看出,這塊遺跡有著無比輝煌的過去。 至於時間,也許幾百年,甚至幾千年。 歲月已經抹去了許多東西,風雨更把那昔日的信息衝刷乾淨。 留下來的,只有令人無法辨認的廢墟,訴說著往日的榮耀。
當驕陽從地平線升起的一刹那,大漠中產生出一種奇異的幻象。
空間似乎在扭曲,在變幻。 在朝陽的光輝中。 隱隱的可以看到一些奇異地圖像。 那感覺。 就好像是有無數個空間在一刹那重疊在一起似地,同時從那扭曲的空間之中。 傳出了一種神秘地聲音,在遺跡上空回蕩。
黑袍人齊聲歡呼,縱馬向那扭曲的空間中衝去。
就在他們的身影沒入空間的一刹那,驕陽猛地竄起來,高懸於地平線之上。
那重疊的空間,一下子消失了。
這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空間,有潺潺流動的河水,有競相盛開的花朵。
知名的,不知名的,仿佛都集中在這個地方一樣。
遠處,炊煙嫋嫋,一座輝煌的宮殿矗立在廣闊的平原中央。 農田裡已經有人在忙碌,河灘上,匍匐著一群鱷魚,半眯著眼睛似乎正在沉睡。
醜陋的生物,忙碌的人群,還有這美麗的田園景色。
本不是一幕和諧景象,可是在這個世界中,卻顯得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馬隊在宮殿門口停下來,從宮殿大門中衝出來數十個身穿盔甲的武士。
他們牽住了馬韁,看到馬背上的屍體,不由得流露出悲傷之色,朝著黑袍人輕聲說著古怪的話語。 黑袍人跳下馬,抱起了屍體。 他朝著其他的同伴說了幾句話,然後抱著屍體大步流星的向宮殿中衝了過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如同是黃金打造。
牆壁上鑲嵌有黃金箔片,鏤刻有各種精美的圖案。 三十六個巨大的廊柱,也都是用黃金打造。 正中央還有一個黃金高台,台階上有一顆顆璀璨的明珠。
這何止是金碧輝煌,簡直就是一種奢華。
也許那些傳說中最富有的人們看到這個地方,也會感到無比的慚愧。
而黑袍人並沒有顯出半點動心,這些足以讓世人為之瘋狂的財富在他眼中就好像一堆沒有任何用處地石頭。 他在台階下單膝跪地。 把屍體放在了鋪滿黃金的地面上。 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跪著。
腳步聲傳來,從大殿後走出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體魄健壯如公牛一樣的老人,他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內罩黃金胸甲,雙臂和小腹裸露。 下身穿火紅色的皮革短褲。 除了膝蓋和腳踝,大腿也露在外面。 黃白紅三色在他身上相互交映。 那古銅色地肌膚下,流轉著一種奇異的光澤。
老人地頭髮花白,臉上布滿歲月的溝壑。
一臉的花白的絡腮胡子,手中拿著一個黃金權杖。 權杖頂端,有一輪金陽鑲嵌。 他在高台正中的黃金大椅上坐下,周身流露出威嚴的氣勢。
在他身後,分別站立兩個身穿黃金甲的武士。
武士地後面。 卻是一個年約雙十的少女。 一頭棕色長發如同波浪般披散肩頭,身穿白色大氅,如花似玉般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種神聖的光芒。
她手中捧著一本好像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的典籍,靜靜的站立在老人的身邊。
若是於連在這裡,定然會驚呼起來。
那少女,赫然正是於連等人從法國一直追蹤下來,苦苦尋找的讓娜。
老人開口,用當地地語言詢問。
黑袍人依舊低著頭。 輕聲的回答著老人的問題。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說到最後,猛然抬起頭,看著老人大聲的叫喊,雙手在空中揮舞。
老人靜靜的坐在大椅上,片刻之後突然扭頭。 用純熟地法語向讓娜詢問:“我的孩子,是你的朋友嗎?他很了不起,竟然能殺死我們的賽特祭司。 可這樣一來,事情也就變得複雜了,他不應該殺死風暴祭司。 ”
讓娜的臉上,流露出一陣慌張。
她輕聲道:“偉大的阿頓王,這裡面也許有一些誤會。 風暴祭司的力量我曾經見過,我的朋友雖然很不錯,但顯然和他還有一些距離呢。 ”
黑袍人猛然抬頭,憤怒的吼道:“我沒有看錯。 那就是你的朋友。 黑頭髮地東方人。 還有一隻邪惡地黑暗生物。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是風暴祭司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他匯合了兩個同夥。 殺死了尊敬地風暴祭司……偉大的阿頓王,我可以用大地之神Geb的名義向您保證。 ”
“大地祭司,你真的能確定,是讓娜的夥伴殺死了風暴祭司嗎?”
“偉大的阿頓王,我可以肯定。 從安把這個女人帶回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她會為我們帶來災難。 如今黑頭髮的東方人不知蹤跡,還有那強大的光明騎士,也正在向深淵逼近……阿頓王,請殺死這個女人,平息賽特的憤怒。 我願意喚醒大漠中所有的生靈,尋找並殺死那個東方人。 ”
也許是因為阿爾及利亞曾經是法屬殖民地的原因,阿頓王和黑袍祭司都能說一口非常流利的法語。 讓娜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卻沒有辯解,扭頭向阿頓王看去。
阿頓王的眉頭一蹙,“大地祭司,讓娜是我們的客人,我相信這件事和她並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且,我們需要她的幫助,來解除我們身上的諸神封印……如果我們還不能打開埃蒙之書,重施諸神的祝福,阿萊克洛洛人將會越來越少,那麽沉睡在深淵中的惡魔也將再次醒來。 ”
“可是……”
“Geb的祭司,我可以同意你喚醒大漠中的生靈,為風暴祭司報仇。 但是讓娜,沒有我的命令,你絕不能傷害她。 否則我將會給你最嚴厲的懲罰。 ”
黑袍祭司狠狠的看了一眼讓娜,“遵從您的命令,我立刻去喚醒大漠中的生靈。 ”
“偉大的阿頓王!”
讓娜心急火燎,還想開口求情。
阿頓王扭頭瞪了一眼,然後對黑袍祭祀說:“將賽特祭司的屍體留下,我會為他祈禱祝福,希望他能夠得到安息。 大地祭司,你出去吧。 ”
黑袍祭祀恭敬的行禮。 退出了宮殿。
“關閉大殿!”
隨著阿頓王地一聲令下,黃金大殿的門緩緩關閉。
阿頓王站立起來,手中的黃金權杖輕輕一擺,兩名武士侍從立刻退下。
大殿裡,只剩下阿頓王和讓娜,還有那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阿頓王歎了口氣,“讓娜。 我的孩子……我想說,你的朋友實在太膽大了!”
讓娜一怔。 愕然不解的看著阿頓王。
“於連有時候是很莽撞,但是阿頓王,請相信他是一個好人,絕對沒有半點惡意。 ”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地話,為什麽會拿走賽特之環?”
阿頓王冷笑一聲,朝著台階下的屍體說道:“讓娜地朋友,你們還要繼續裝扮下去嗎?我知道。 你們已經來了……歡迎來到深淵的聖地。 ”
讓娜有些糊塗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更加吃驚。
賽特祭司的屍體突然間動了。 腿上被禿鷲撕開的傷口,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愈合。
屍體從地上站起來,衣袍抖動,身體和面孔一陣扭曲。
一個身穿白袍,臉上罩著面具的女人站立在大殿之上,朝著阿頓王微微欠身,用純熟地法語道:“尊敬的太陽神拉的祭司。 偉大的阿頓王,果然不同尋常,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星變之術,實在是佩服,佩服。 ”
讓娜疑惑的看著那女人,目光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阿頓王一怔。 “讓娜,你不認識她?”
讓娜搖搖頭說:“我不認識。 ”
“你是誰?”阿頓王臉色一變,喃喃自語道:“好熟悉的感覺,你是星相師?”
“天鶴星凱瑟琳-傑瑞斯向您致敬!”
“又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星相師,難道還想要重複當年地事情嗎?星相師終生不得踏入非洲大陸,這是屋大維和克莉奧帕特拉的約定……既然你們破壞了我們的協議,那麽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太陽武士們,殺死她!”
阿頓王似乎對星相師極為厭惡,不等凱瑟琳開口,手中的黃金權杖猛然擺動起來。 大殿四壁金光閃動。 一個個身披戰甲的武士手持刀劍從金光中走出來。 齊刷刷地發出咆哮,揮舞著刀劍凶狠的朝著凱瑟琳撲去。
這就是阿頓王的太陽武士。 讓娜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發現,所有的太陽武士的身體如同有一團火焰一樣,周身都籠罩在奪目的光芒中。 手中的武器,散發出太陽般灼熱的氣息,令人無法抵抗。
很強大,強大的超乎了讓娜的想像。
來到這裡已經有一周了,讓娜一直不太清楚統領著阿萊克洛洛人地阿頓王,究竟有什麽樣地力量。 可現在她明白了,這阿頓王,絕不簡單。
大多數時候,阿頓王都會像一個慈祥的長者。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如同掌握著天地生死地王,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凱瑟琳嚇了一跳。
星相師和埃及法老祭祀之間的恩怨,她從沒有聽說過。 原以為自己是個女人,阿頓王不會太為難自己。 哪知道話還沒說,阿頓王就出手了。
灼熱的太陽之力轟然襲來,凱瑟琳連忙祭出天鶴之盾,只聽轟隆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量砸在了盾上,震的凱瑟琳雙臂發麻。 但最為致命的,還是那刀劍中蘊含的灼熱力量。 兩三下,凱瑟琳就要抵擋不住了。
“約翰、西門先生,你們再不出手,大家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
凱瑟琳大聲吼叫起來,同時身上的長袍一鼓,三個人影從她身後出現。
一道火焰,一抹風雷,仿佛從天而降。
但是火焰的力量如何能抗拒太陽之力,風雷轟擊在刀劍之上,也僅僅是令對方微微一緩。
而海倫娜更慘,身為黑暗生命的她,對於太陽之力有著先天性的恐懼。 灼熱的太陽之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海倫娜還沒有出手。 就吐出一口鮮血。
“於連,海倫姐姐!”讓娜吃驚的叫喊起來。
而於連此刻已經被淹沒在太陽地光芒之中,任憑他施展全力,將二十四道風雷全部發出,也僅僅能保住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顧及他人。
好可怕的太陽之力,這種感覺就算是在面對東尼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
根本就無法反擊。 浩瀚的太陽之力足以轟殺世間一切生命。
於連看見海倫娜的慘狀,也知道約翰-貝爾正在太陽的光輝中苦苦掙扎。
可又能如何?他此刻像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小鳥。 自己還顧不住呢。
“阿頓王,快住手,快住手……那是我地朋友!”
讓娜看到於連和海倫娜狼狽的模樣,焦急地大聲叫喊。
阿頓王看了她一眼,手中的黃金權杖揮舞一下之後,太陽之力驟然消失。 連帶著那些太陽武士,也變得無影無蹤。 大殿裡。 空蕩蕩,靜悄悄。
於連彎著腰,大口的喘著粗氣。
原以為凝練出大周天,雖然說不上天下無敵,但至少也能被稱之為高手。
可就在剛才的一刹那,於連竟然有一種小孩子和大人抗拒的感覺。 東尼、聖天使珍妮弗,原以為天底下的高手不過這兩人,誰知道又蹦出了一個阿頓王。 雖然弄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可至少能明白,這位阿頓王,絕不在東尼和聖天使珍妮弗地力量之下。
記憶中,他甚至可以和大能禪師、婁道長相提並論。 就算是金東崖,相比之下恐怕也要遜色三分。
這天底下高手何其多!
於連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井底之蛙。 他有些心灰意冷,走到海倫娜身邊。 將一股太無之氣送入她體內,平複太陽之力對她造成的傷害。
從海倫娜的眼中,於連看到了相同的絕望之色。
……
也許,有讀者要問了,賽特祭司的屍體,怎麽會突然變成了凱瑟琳呢?
而於連三人,又是怎麽隨著凱瑟琳已經進入大殿?
這就要從頭說起了。
在擊殺了風暴祭司之後,於連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他曾經看到過梵蒂岡的教士被襲擊的地方,沒有看到一個阿萊克洛洛人。
可以肯定,擁有聖天使的聖殿騎士。 在付出了一人死亡地代價同時。 阿萊克洛洛人的損失也不會輕了。 可為什麽沒有看到阿萊克洛洛人的屍體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阿萊克洛洛人不希望自己同伴的屍體流落在外。
也許是習慣。 也許是一種規則。
反正不管是什麽,阿萊克洛洛人應該不會放任同伴的屍體在大漠中成為禿鷲的食物。
於連請教了海倫娜,並且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約翰夫婦。
三個人都認為於連地想法很有道理,於是就設計出了一個小把戲。
天鶴星凱瑟琳,除了掌握風之力量外,還有一種奇異的能力,那就是變形。 在星相師的術語中,這種魔法被稱之為星變。 星變之後,凱瑟琳可以模仿出任何形態的物體。 從表面上看,禿鷲似乎撕開了她的血肉,可實際上呢,禿鷲在啄食的時候,就已經被星辰之力所迷惑了。
它們吞食並非血肉,而是一種幻象。
好像是在進食,可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碰到。 同時,天鶴星的梅西耶天體中,有一種星辰守護的空間,可以把於連等人裝進去,任何人都看不出來。
這實際上是一種冒險!
不過事實證明,於連的計劃成功了。
可沒想到,他們雖然進入了阿萊克洛洛,卻遇到了更為可怕的敵人。
“於連,你沒事吧!”
讓娜想要跑下高台,但是卻發現自己好像被禁錮了一樣,一動都不能動。
阿頓王面如沉水,沒有半點表情,看著高台下地四人一言不發。
於連朝著讓娜苦笑一下,“我沒事。 你還好把!”
“我很好,我……”
“能夠在太陽之力下抵抗這麽長地時間,東方人,你很不錯,怪不得能殺死我地風暴祭司。 ”
阿頓王並沒有留給於連和讓娜交流地時間,沉聲喝道。
於連向阿頓王看去,猛然一挺胸膛。 “你也很厲害,能逼得我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你是我遇到的高手當中,第七個做到這一點的人。 你也很了不起。 ”
有道是輸人不輸陣,於連又怎麽聽不出阿頓王語氣中的輕視。
就算是面對東尼的時候,他照樣也敢開口講條件。 就算是阿頓王比東尼還要厲害,於連也不會低頭讓對方看輕。 他很清楚,越是向這些高手示弱,就越是沒有好下場。 倒不如搏一搏。 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強大嗎?
我可以承認你比我強大,但是我絕不會向你示弱。 在你之前,我遇到了六個和你一樣地高手,你不過是第七個罷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地方。
約翰-貝爾夫婦聽於連這麽說,臉都白了。
心道:老兄,你要做英雄也要看清楚狀況啊,有必要用這麽衝地語氣?
海倫娜更是擔心。不過她是擔心阿頓王傷了於連。 雖然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在阿頓王的眼中,可她還是站在了於連的身邊,向阿頓王凝視。
阿頓王沒有想到,於連會用這麽衝的話回答他。
第七個嗎?
“這麽說,你的命倒是很硬嘛。 那麽多的高手,居然沒有把你打死。 ”阿頓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不知道你這一次地命,是不是還很硬呢?”
於連昂著頭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好,很好!”
讓娜聽出了一絲不妙,連忙驚恐的喊道:“阿頓王,手下留情!”
話音未落,阿頓王手中黃金權杖頂端的太陽圓盤光芒一閃。 於連就感到有一股極為恢宏的力量撲面而來。 那感覺,就如同是站在了太陽的邊緣。 無可抗禦的太陽之力還沒有撲來,可是蘊含在其中的氣息就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了。
一口鮮血噴出,於連甩開了海倫娜。
他祭出禦雷令,太無之氣一轉。 一道近一米粗細的霹靂落在阿頓王身上。
緊跟著。 胸口被巨力砸中,於連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而霹靂落在阿頓王地身上。 只是令他的身子一顫,霹靂隨即消失無蹤。
“於連!”
讓娜感到身上的禁錮猛然消失,從高台上撲了下去。 海倫娜更搶先一步來到於連的身邊,把他抱在懷中。 於連的嘴角流出蜿蜒的血色,臉色蒼白地如同白紙。 他掙扎著坐起來,看著阿頓王剛要說話,嗓子眼裡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有意思,很有意思!”
阿頓王閉著眼睛,站在高台上。 片刻後,他突然笑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好懷念,原來被人打中的感覺竟然如此親切。 年輕人,看樣子你的命這一次好像不太硬啊……比起那六個人來,我又怎麽樣?”
於連劇烈的咳嗽一陣子,噴出一口鮮血來。
那樣子真的是淒慘無比,看的鳳凰星夫婦連連搖頭。
死鴨子嘴硬,逞什麽英雄?老師曾經說過一句中國話,叫做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這小子空有一身蠻力,卻連這句話都不知道……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人,總不可能一輩子好運氣,看你還能硬挺到什麽時候。
“我的命硬不硬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和我師父比起來差的遠呢。 如果是我師父的話,一根指頭就能要了我的命。 你……還不行。 ”
阿頓王猛然睜開了眼睛,眼角閃過淡淡地金芒。
他輕輕撫摸著手中地黃金權杖,一句話也不說話。 可越是這樣,眾人的心頭越是沉甸甸地。
讓娜大聲喊道:“阿頓王,如果你殺了於連,就別想我再為你們打開埃蒙之書。 ”
阿頓王突然笑了起來,“小讓娜,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沒有威脅你,如果於連有不測,我也不會再活下去。 ”
“哈哈哈哈,還記得你是怎麽和安說的嗎?你說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呵呵,女人啊,真是奇怪的生命。 小讓娜,既然你喜歡他,就大膽的向他說明。 就算是他心中有了別人,你一樣應該去爭取你的幸福,而不是選擇逃避。 不過,你的確是威脅住我了, 我可以不殺他。 ”
阿頓王說著,黃金權杖一晃。
“太陽武士們,把他們關押起來……小讓娜,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后你無法打開埃蒙之書的話,就和他們一樣,永遠成為太陽的囚徒吧。 ”
話說完,從金箔牆壁上走出十名武士,兩人一組把包括讓娜在內的五個人攫住。
“三天,小讓娜!”阿頓王笑道:“記住,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好好把握吧。 ”
阿頓王說完就走了。
於連被兩個太陽武士架著,朝後殿走去。
太無之氣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壓製住了,根本無法運轉。 他疑惑的看著讓娜,心裡不免有些疑惑:埃蒙之書,那又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讓娜來打開呢?該死,這個可怕的阿頓王,又究竟是什麽來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