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北伐中原第三百十四章嫵媚的女人
大殿上的鮮血淋漓,並沒有讓王競堯的臉上出現任何的異樣。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慢慢地站起了身,緩緩走到孫高仁身邊,筆直地站立著看著這具屍體。
他對於孫高仁的死,一點也不感到惋惜,像這樣的人,就算他再如何的勇敢,也是死不足惜。 而現在王競堯唯一考慮的,就是在帝國的領土范圍內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存在。 在未來,還會有多少這樣的人出現?
王競堯揮了揮手,很快有幾名禦林軍士兵上來,帶走了孫高仁的屍體。 王競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笑了下,轉身離開了這個大殿……
半個月後,當以文家父子為首的這些常州貪官被押送至刑場的時候,圍觀的人驚訝地發現,這些人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仿佛死亡對於他們已經是一種解脫。 而首犯文良莫的全身都被木板固定住。
當有好事者拖住相熟的刑部大牢的獄卒問個究竟,獄卒面無表情的回答讓問話的人出了一身冷汗:“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被一寸寸地折斷了,不拿木板固定怎麽站得穩……”
這一天的泉州人總算是開了眼界,文良莫、文德奐、房敬德和杜元棘四人分別被施以了炮烙、剮刑、五馬分屍和火刑四種不同的刑法。 尤其是剮刑,據說連用刑手段天下無雙的杜獄,都仔細研究了一個多月,才能嫻熟地親自操刀。
就在泉州人對貪官的被處以極刑而拍手叫好地時候。 帝國的皇帝王競堯卻在自己皇宮的花園裡享受著久違的天倫之樂。 自從皇后等人回宮之後,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她們見上幾次面,前面不斷飛馳而來的戰報,各地政治民生,已經幾乎讓王競堯淹沒在了無窮無盡的案牘之中。
在最前線,沒有安穩幾天的戰場,小地摩擦又開始不斷發生。 駐守在第一線的漢軍將領。 尋找戰機發起了幾次反擊,其主要之敵為蒙古大將脫不花指揮地隊伍。 雙方各有勝負。 但顯然脫不花的目的也不是要取得什麽輝煌的勝利,而是采取了不斷襲擾漢軍,使其無法安頓。
這也是脫不花的無奈之舉。 他曾幾次上書蒙古皇帝,認為雖然朝廷軍隊在前次大戰中遭遇到了重大挫折,但漢軍也大傷元氣。 相比之下,蒙古尚有最精銳的怯薛軍主力未曾動用,若能在這個時候。 集中起所有的怯薛軍,以及蒙古軍隊主力,由湖北、河南兩線出擊,趁漢軍疲憊之機再行一次決戰。 預計三個月到半年地時間,當可以恢復湖南等地。 否則從雙方擁有的地盤、政治經濟力量的對比上來看,時日一長,雙方實力只會此消彼長,蒙古朝廷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漢帝國一步步坐大。 從而徹底喪失在中原的主動權。
但不知道為什麽,過去對脫不花非常信任的忽必烈,卻接連幾次拒絕了這一建議。 相反,忽必烈還下詔斥責脫不花,隻管守好自己的地域,朝廷大事。 自有皇帝和朝廷會來處置。
從大都方面反饋來的消息,讓脫不花陷入了迷茫之中。 原來自從那次全國性的大追捕之後,元朝地皇帝忽必烈,就迷入了一種叫“福壽膏”的東西之中,過去那種無論大小事物都必親歷親為的忽必烈,現在經常會把事情交給安童等人去辦,自己最常做的,就是在后宮之中,陪伴著皇后南必,吸食著那種“福壽膏”。
福壽膏這種東西脫不花也有所耳聞。 據說現在大都上下。 在蒙古的達官貴人,王公大臣之中非常的流行。 而且個個對它都象著了魔一樣。 憑借著感覺,脫不花覺得這東西一定又和王競堯那邊有關,在無力改變現狀地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嚴令自己軍中,上下官兵不得染指福壽膏,否則一旦發現,軍法從事。
朝廷,尤其是皇上的種種變化,讓脫不花憂心不已,但自己卻無力去改變這一切,他所能做的,就是約束、訓練好自己的士兵,然後默默地等待著積蓄好了足夠力量的漢軍,對蒙古朝廷發動致命的一擊……
……
而在這個時候,帝國的水軍開始將自己的能量發揮到了及至,除了組成私掠艦隊,縱橫於大海之上的祁九航外,符海波、秦海、何瀚這些水軍將領,將帝國水軍分成幾個部隊,不斷對蒙古人控制地域內進行武裝突襲,並且取得了重大戰果,使蒙古人始終處在了疲於奔命之中。
蒙古軍隊對於這種情況一籌莫展,完全喪失了水上力量地他們,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問題,兵源上地缺失,使他們無法在沿海各地布防,當他們匆匆調集軍隊趕到遭受偷襲地點的時候,那些漢軍水軍早已呼嘯而去。
忽必烈曾經下令高麗打造一千條戰船,企圖恢復水上作戰力量。 但讓他沒有想到地是,過去一直對自己俯首聽命的高麗,此時居然也開始陽奉陰違,不斷哭訴著自己的困難,就是拖著不肯辦理。 從高麗達魯花赤那傳來的消息也不是很好,高麗國王似乎正在和大漢帝國做著某種秘密的交易,甚至有可能背叛蒙古。
為了嚴格控制好高麗這一重要的棋子,忽必烈不得不再兵力緊張的情況下,再次往高麗增撥了十余萬軍隊,以便應付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而這也是忽必烈不願意在這樣的時刻和漢軍再起大規模衝突的原因之一。
其實高麗和大漢帝國來往的消息,本來是可以嚴密控制的。 但王競堯卻刻意指揮他的情報人員,將這一消息散播出去,在最大限度上使忽必烈分心。 為帝國的發展壯大爭取到足夠地時間……
……
“陛下。 ”幾聲甜美的聲音打斷了王競堯的思路。 他向前看去,是皇后姚楚菲帶著幾位宮中的美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在常州辛苦了,自從你們回來後,我還沒有好好地慰勞過你們。 ”王競堯笑著說道:“不過今日剛剛問斬了常州的那些官吏,也總算可以對得起你們的辛苦了。 ”
將王競堯讓到位置上後,姚楚菲說道:“那些官員實在可恨,若不是我們這次正好回常州。 更不知常州地百姓要受苦到什麽時候。 ”
王競堯皺了下眉頭:“這些官員的膽子也實在大了點,不光禍亂常州百姓。 一旦事發,居然喪心病狂到了謀刺起皇后和貴妃來。 這次若不是你當機立斷,黃聲福等人不畏生死,只怕事情地發展將變得不可收拾,當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臣妾等人倒沒有什麽,只不過常州人真是被他們害苦了。 ”姚楚菲淡淡地說道:“尤其那些隨著陛下一路風塵,才終於幸存下來的原常州難民。 他們當年沒有死在韃子的手下。 好容易九死一生回到了家鄉,卻生生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臣妾到現在想起來還為他們不值。 ”
“是啊,這是我的失誤。 ”王競堯歎了口氣:“我這些年只顧著軍事上的事情,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北伐,如何恢復中原,總以為對待那些官員只要抓住了朝廷中那些大官也就可以了,卻忽視了最底層的那些官員。 其實很多的事情卻往往是從這些最底層地官員開始的。 朝廷中的官員做了什麽不法之事,老百姓總還有個告狀的地方。 可一旦離京城遠了,老百姓就算想告狀也沒有地方申冤。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已經讓人在處置這件事情了,雖然見效不會太快,不過一步步來。 總會看到希望的……”
“陛下,我聽說陛下要重用那個劉一,依臣妾看來,他可也不是什麽好官啊。 ”安小惠這時說道:“當年陛下被貶官的時候,就和那劉一打過交道,這人可是個趨炎附勢,見利忘義之徒,一旦啟用他為官,只怕此人帶給當地百姓的危害不會比文良莫小多少。 ”
王競堯愣了下,忽然大笑了起來:“我看中的就是他地這一點。 不錯。 這人要貪汙。 搜刮起來比文良莫要大上許多,不過他的這一切都在我能控制的范圍之內。 這樣的人,我不但要用他,而且一定會重用。 他貪汙得越多,搜刮得越多,我心裡就越高興……”
皇帝的舉動讓這些女人隻覺得莫名其妙,皇上平生最恨貪官汙吏,但是提到這個劉一,卻不知道怎麽了,好像他一旦貪汙起來,皇帝卻反而高興得很。 幾個女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現在的皇帝在他們眼裡,已經和當初在那個常州城樓血戰地王競堯王都頭大大不同。 當初的那個王都頭,一腔熱血,做事從來不會去考慮後果,喜怒哀樂全都放在臉上。 可自從他一步步攀上權利的巔峰,身上的變化卻在每日都悄悄之中發生!
尤其是在第一次北伐凱旋之後,和他相處的女人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麽。 他的一舉一動總是讓人充滿了疑惑。
王競堯笑著,一抬頭看到姚楚菲後面站著個姿色絕美的女人,卻又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指著這女人問道::“她是新來的宮女嗎?我已經下過命令,宮中五年內不得再招新的宮女和太監了。 ”
“不是新來的宮女。 ”姚楚菲將那女人拉到了自己地身上:“請陛下恕罪,這是我們在回泉州之時,在路上遇到地一個可憐的女孩,名叫尹睫淑。 ”
她把遇到尹睫淑地前後經過仔細述說了一遍。 本來按照規矩,不經允許,就算皇后也無法將外人帶入宮中,否則將對皇上的安全產生極大的隱患。 不過姚楚菲一來同情尹睫淑的遭遇,二來也知道當今的皇上只怕是全天下最不重規矩的一個人,因此才敢大著膽子做了一回主。
王競堯皺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下尹睫淑。 看她低垂著頭,肩膀也不知是傷心還是害怕而微微顫抖,一頭秀發烏黑閃亮,也不知道為什麽,王競堯心中莫名地起了一陣憐惜的感覺。
“抬起頭來,給朕看看。 ”王競堯淡淡地說道。
那尹睫淑一抬頭,當時就相一股電流一般擊中了王競堯的心臟。 方才看去也沒有如何看清,隻覺得這女人很美。 當等近距離觀看時,隻覺得尹睫淑渾身都充滿了媚人的氣息。 也不件她說話動作,好像就要把人的魂魄給勾去一樣。
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女子,王競堯心中歎息了一聲。 也許論起容貌姿色來,姚楚菲姐妹都比她美;論清新可人,安小惠卻又勝過了她;論性感健美,尹睫淑又不如依那喬心。 但她就一個媚。 媚到人內心的最深處,媚到人能忘記了身邊的一切煩惱……
王競堯定了定神,將頭扭到一邊:“既然皇后應允了,那你就留在皇后身邊吧。 這宮中本來也沒有什麽規矩,你只要有事多請教著點皇后就可以了。 ”
“多謝陛下……”尹睫淑開口說道。
這一聲嬌媚的聲音又讓王競堯心臟跳動了下,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女人,連說話也充滿了誘惑,簡直讓人無從抵禦。 這樣的女人,一旦要想誘惑起男人,男人明知前面是個巨大的充滿了危險的陷阱,只怕也會奮不顧身地跳下去。
和幾個老婆閑聊了句,交代了些事情,王競堯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他第一時間找來了調查司的郭破虜,還沒有等他開口,郭破虜已經說道:“陛下是要問新近隨皇后進宮的那個尹睫淑的事情吧?”
看皇帝點了點頭,郭破虜立刻說道:“從尹睫淑一入宮之後,臣已經仔細地調查過了,她的身世和自己說的完全一樣,臣甚至已經到她從小居住的村子,秘密派人去查訪過,一切都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
“哦。 ”王競堯隨口應了一聲。 也許是自己多疑,也許是這女人實在過於嫵媚了,容易讓人把她和一些不好的事情聯想到一起,王競堯不由自主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