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我知道你有心事。”戴傑拍拍荀真,安慰他,“從你回來後,我就能感覺出來你心思很重,甚至和劉若蘭還有王小曼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有些落寞。我能看得出來,你是想著別的女人。可這個世界上,總有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就別想那麽多了。” “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最好的。”荀真鬱悶地搖搖頭,“不是說小曼和若蘭不好,而是我先入為主,被人家給踹了,就一直過不來了。嗨,我的心胸總是不寬廣。”
“男人心胸窄點好。”戴傑瞪了常勝一眼,“偉大的男人,不管是自尊還是心靈,都會受到摧殘的。”
常勝臉紅得發紫,吭哧吭哧好長時間,也沒蹦出一個字來。他不是傻子,知道戴傑說的是什麽意思,也知道他是為他好,可他就犯了邪了,就是看上了李心怡,就是知道她和胡子做過那種事情,也要娶她當老婆。雖然因為這個,他沒少被人指著脊梁骨說風涼話,可一看見李心怡,他就挪不動腿了。
“胡子現在怎麽樣,沒死嗎?”荀真善意地轉移話題,笑著說,“遭報應了,希望他能吸取教訓,不然的話,咱們新帳老帳一起算。我們兄弟幾個,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老實多了!”常勝陰著臉說,“也是他倒霉,據專家說,那是他池塘下邊積攢的沼氣多,突然自燃,才那樣的。媽的,我不信,得多少沼氣能把池水給燒開?肯定是那小子缺德事兒做多了,遭報應了!”
“那天遇見胡子老婆,我要你操她,你竟然碰都不敢碰她一下,也算個爺們!”戴傑罵常勝,“你老婆,他還敢放個屁怎地了!”
“算了算了,戴傑,胡說什麽!”荀真向戴傑使眼色,不讓他再刺激常勝了,“我看啊,常勝才是個爺們!冤有頭,債有主,胡子的事情,咱們找胡子算帳,別欺負婦孺了。常勝,你要是還覺得窩囊,就告訴我,到底怎麽樣,你才能徹底出氣?”
“我….”常勝猶豫了半天,才低聲說,“老婆!”
“你你!”戴傑氣得直跳腳,罵道,“那天在山上,就咱們三個,你幹了她,她也不敢出聲!”
“那樣沒意思,我要大家都知道我幹了胡子老婆,我才能解恨!”
荀真打了個寒戰,不敢置信地看著常勝。這時,他才明白,常勝不是願意當窩囊廢,實在是就是喜歡李心怡,才把恨藏在心裡。若非當著哥們的面,只怕這種恨他會藏一輩子。
“那好辦!”一說到男女的事情,戴傑就來精神了,拉著常勝,大笑起來,“早這樣說早好了!哥們兒,我來幫你出主意,保證能搞定胡子的老婆,到時候,故意讓別人看見,氣死胡子!”
荀真在邊上聽著兩人商量是下藥還是下套,該怎麽幹才能既讓常勝解氣,又讓胡子丟人,心裡哭笑不得。
這個戴傑,皇帝不急急太監,好像是他被胡子戴綠帽子似的,那麽熱心!
兩人在那裡說得眼睛發亮,好像已經把胡子老婆給辦了似的,弄得荀真很無趣,拿張桌子,搞來一壺茶,在邊上坐著喝茶。
等戴傑、常勝兩人商議好如何對付胡子老婆的時候,天都晌午了。
荀真想回家吃飯,卻看見一輛火紅色的轎車開過來。
王小曼從車上跳下來,看見荀真,再看看大棚,拉著荀真走出老遠,才低聲說:“我二姨打電話給我媽,把你好一頓痛罵,說你要是再敢無禮,就扇你耳刮子。你到底怎麽得罪她了?”
“沒得罪,
就是趕她走,她賴著不走。”荀真鬱悶地說,“還有沒有公理了?我自己的地方,她佔著,竟然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看在我的份上,別和她一樣了。”王小曼低聲說,“從小她就寵著我,也該我反過來寵著她了。”
“小丫頭,幾天沒見,變化這麽大!”發現王小曼的臉上少了些衝動,多了些沉穩的氣質,荀真覺得古怪,問道,“在城裡吃虧了?”
“沒有。”王小曼搖搖頭,難得地歎了口氣,“主要是這些日子為了飯店的事情,跑來跑去,見識多了,有些感慨罷了。小時候,有成長的煩惱,現在,應該是成熟的煩惱吧。我才知道,我媽一個女人,做生意是多麽的艱難。”
“我還是喜歡活潑的你。”荀真摟著王小曼,安慰她,“萬事開頭難,只要飯店做起來,就簡單了。”
“通過這些天的挫折,我終於知道一個好男人對女人的意義了。”王小曼沒有了曾經的天真,或者說是任性和蠻橫,變得很有女人味了,低聲說,“從今天起,我要做個懂你的好女人,而不是那個總是惹你生氣的壞女孩。”
“小丫頭。”荀真哈哈大笑,“竟然多愁善感起來了!想做女人,好辦,今兒我就把你給辦了。”
“去你的!”王小曼舉起手,想揍荀真,又想到自己要當淑女,就把手放下,悻悻地說,“習慣了,一時改不了。”
“小曼,回來了。”李心怡從大棚裡出來,拉著王小曼的手,兩人親親熱熱地在那裡說話,把荀真給扔一邊去了。
見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估計能說幾個小時,荀真索性不搭理她們,自己回家吃飯去了。
遠遠的,荀真就發現家門口停著一台轎車,覺得非常奇怪。他家祖輩都是農民,親戚也是農民,可沒這麽有錢的親戚。 要是來找他的,估計早打電話了,會是誰呢?
“荀真,快來!”荀天富正在屋裡和人喝酒,喝得滿臉通紅,見兒子回來了,急忙喊道,“這是你表舅,快喊表舅。”
荀真抬眼看去,發現爸爸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臉的富態樣子,顯然非富即貴。
“表…舅。”
“呵呵,荀真是吧。”男子站起來,和荀真握手,笑著說,“你肯定不認識我,不過,我可見過你。你小的時候,我來過你們家。這一轉眼,就是十幾二十年了。我老了,你也是大小夥子了。”
“兒子,你表舅可是個大人物呢!”荀天富一臉的自豪,應該是為自己有這個親戚而自豪,“他可是奮進縣的副縣長呢!”
“姐夫,一個副縣長而已,值得提嗎?”表舅擺擺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要是個副市長,還值得吹噓吹噓,副縣長,在古代就是九品官,說出去都丟人!”
荀真坐下去,敬了表舅兩杯酒,把表舅的臉從微紅變成通紅,話也多起來。
“姐夫,你不夠意思啊!在這裡不聲不響地做了這麽大的事業,竟然不和我說一聲,你說,安源縣這個破地方,要地沒地,要人沒人,有再大的本事,也搞不出名堂來,還是我那裡好,一望無際的平原,一個個的湖泊,想幹什麽,你說,保準沒問題!”
荀真小口喝酒,聽著爸爸和表舅在那裡說話,心中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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