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常家、魯家三家合夥修建的溫室大棚前,幾百號村民遠遠站著,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面露不忿,在那裡指指點點的。 大棚邊上,荀家的十幾口子、魯家、常家、戴家的家人、親戚,都拿著鐵鍁、棍子一類的武器,和對面的老周家、老韓家、老於家、老袁家的幾十口人僵持著。
“周老茂,你祖宗!”戴傑的父親戴玉山眼睛通紅,破口大罵,“你要是爹媽生的,你就拿你老周家祖宗的名聲起誓,沒答應過老子換地的事情!你敢嗎?還有韓大樹、於愛國、袁萬剛幾個,你們的良心都掉狗肚子裡了!”
“周老茂,你得瑟吧!”荀天寶破口大罵,“你們還敢和我侄子拚命?等我侄子回來,老子讓他把你們都扔到河裡喂王八去!”
周老茂氣勢一弱,腦袋一縮,就想當縮頭烏龜。他想縮頭,別人不讓,他身邊一個陌生臉孔男子推搡他一下,將他推醒了。想到身後那幾個神乎其神的人,周老茂的膽子瞬間變大,大聲說:“戴玉山,別說那些沒用的東西!空口無憑,說什麽都沒用!告訴你,別以為有荀真在,你們就可以強買強賣,他敢碰我們一下,就讓他進公安局!趕緊拆了大棚,不然,我們請來的這位大律師,就會幫我們到鎮裡、縣裡、市裡的法院起訴你們,讓你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陌生臉孔男子站出來,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對面那些因為激動而有些扭曲的臉孔,從包裡拿出幾張紙,揮了揮,大聲說:“和你們講法律,是對牛彈琴,瞎子點燈,白費力氣。我告訴你們,我的代理人和這些人簽署的土地轉讓合同合理合法,經過市公證處公證,受到國家法律的保護。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把大棚拆了,不然,耽擱我的當事人的經濟活動,你們是要賠償損失的….啊!”
“去你媽的!”
陌生臉孔男子正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突然,有人扔出一個西紅柿,正好打在他的臉上,當時就把眼鏡打飛了。
“你們….你們這些粗俗、無知、鄙陋的農民!”男子氣急敗壞,聲嘶力竭地罵道,“小農!小農!活該窮死你們!”
“眼鏡,你滾一邊兒去!不然打死你!”荀天寶拎著棍子,站出來,氣勢洶洶地說,“袁萬剛,你們真想打架不成?告訴你,我侄子一個人,就能滅了你們!”
想到荀真的凶悍,袁萬剛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他在裡邊鬧,一是圖對方給的錢多,二是隨大溜,跟著湊熱鬧,三是因為荀家這一年多來太過風光,有些嫉妒。他膽子不大,被荀天寶點名了,當時就老實了,往人後一縮,越退越遠。
周老茂他們帶來的人,有一大半都是幾家親戚一類被拉來壯聲勢的,就是跟著起哄來的,真要打架,沒人願意拚命,特別是對手是荀真的家人,更沒人敢動手了。事實上,這些人敢於鬧事,一半是看在好處的份上,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自稱律師的人給他們“普法”,講述了面對國家法律的時候,個人是如何的無力,他們才敢鬧事,想把荀真給弄進去。
“哢嚓”一聲,人群中,突然有人扔出一塊大石頭,正好砸中溫室大棚的玻璃,巨大的玻璃塊轟然破碎。
“媽!周大力,我劈死你!”戴傑眼尖,發現扔石頭的是周大力,眼睛當時就紅了,拎著鐵鍬,奔周大力就去了。
“削死他!”常勝和魯豫也拎著棍子,奔著周大力就去了。
“別打架!”荀天財剛喊了一聲,
就發現老大也拎著棍子,衝出去了,鬱悶地歎息一聲,四處張望,希望侄子趕緊回來,把場面壓製住。 對面來鬧事的主兒,除了眼紅荀家富足,來起哄的,就是收了錢,要來鬧事兒的,沒一個和荀家幾家有深仇大恨的,見人家要拚命,一哄而散。
人群散去,留下了五六個穿著一身緊身黑衣的男子,冷笑著看著衝過來的村民。他們幾個,才是這些村民膽子如此大,敢和荀真對著乾的原因。這些男子,輕易就能將石頭捏成粉末的神奇本事,使得這些愚蠢的村民平白多了幾分膽氣,敢於冒犯荀真的威嚴。
“大哥,那小子不在,怎麽辦?”看著對面的幾十個手持凶器的村民,一個男子面露不屑之色,問領頭大哥,“收拾他們?”
“不收拾他們,讓他們打咱們啊!別出人命就行了。”中間戴著大墨鏡的男子,搖搖頭,吐了口唾沫,罵道,“媽的,晦氣!和他們打架,丟老子的人。”
“周大力,你給我站住!”戴傑眼中只有周大力,根本無暇顧忌突然從人後冒出來的幾人。
“找死!”一個男子大吼一聲,一腳踹在戴傑胸口,戴傑噴出一口鮮血,飛出老遠,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兒子!”戴玉山大叫一聲,沒等衝過去,人群中就衝進一個人來,拳頭和鋼鐵一樣堅硬,揮舞之間,五六個健壯的男子都慘叫著,倒在地上,翻翻滾滾,露出非常痛苦的神情。
荀天財一直站在後邊,發現這一出,臉色發白,回身鑽進溫室大棚裡,撒腿朝對面的門跑去。一邊跑,荀天財一邊掏出電話,大聲吼著:“荀真!出大事了!有幾個外地人,把咱家人都打死了!”
不到一分鍾,荀家、魯家、常家、戴家四家的男丁,只要沒來得及逃走的,都被打趴下了。
四家的女人聚在一起,瑟瑟發抖,連哭都忘記了。看熱鬧的人也被嚇得失聲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連來鬧事的幾家人也蒙了,站在那裡,腿腳發麻。
聽到遠處傳來警笛聲,墨鏡男子冷笑一聲:“兄弟們,走!”
“告訴那個荀真,不服的話,到安定市來找我們!”
幾人跳上一台沒有牌子的越野車,在警察趕來前,飛速逃走了。
“大哥,不過癮啊!”一個男子搖搖頭,一臉的鬱悶,“你那朋友說話沒準,還說啥有個厲害的家夥,一個能打一百個,我還想著和他碰碰呢!哪有?早知道不來了!”
墨鏡男子寒聲說:“別得瑟了!他能把人都扔到河裡,卻一個不傷,能在水泥牆上打出大洞,在力量的掌握上已經到了人類身體的極限了。憑你的那點本事,遇上他,他一個指頭都能整死你!”
“我…我帶上鋼製手套,也能把牆打個窟窿!”男子不忿地說,“像大哥你這種本事的,天下能有幾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墨鏡男子沉聲說,“今兒我們就碰上硬茬子了,停車!”
前方,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路中間,擋住去路。
男子雙手抱胸,仇恨的眼神穿越空間,刺得帶著墨鏡的男子眼睛有些發花。感覺到那眼神的威力,墨鏡男子心中瑟瑟的。好像師父發怒時的眼神也沒這麽明亮,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傳訊符咒,手心全是汗水。
回來的路上,荀真接到三伯的電話,聽說包括爸爸在內的所有男人都被打傷後,他很平靜,問明幾人的樣子和逃走的方向,準備替爸爸報仇。
“不行,哎!”
關娜剛說了兩句勸阻的話,荀真便跳出車外, 揚長而去。
見車停下來,荀真冷笑一聲,也不和這些家夥說話,一抬腳,人就到了車前,一拳擊出,正中越野車機關蓋。
一道紅芒從拳頭上出現,瞬間便包裹住越野車。
“不好!”
車內的幾個男子,隻感覺到車裡溫度突然升高,好像多了個太陽似的,沒等再有別的想法,就失去了知覺。
瞬間,一台造價昂貴的越野車,幾個強橫無比的生命便消失不見,隻余下一小團灰燼,在紅芒中翻滾。
紅芒消失,灰燼在風中飄散。
荀真剛吐出一口壓抑的濁氣,眼中便光芒閃爍,愕然看向前方。
灰燼中,突然生出一團青光,迅即飛向遠方,消失不見。
“地球上還有同道不成?”看著追之不及的青光,荀真一臉的狐疑。他可是聽師父說過,由於走上另外的發展道路,地球已經被稱為神棄之地,沒有任何的修士存在。可看那青光,明明是傳訊符咒。難道,也有人像他一樣,被流放到地球?
“管他呢!”荀真一臉的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誰敢打攪我的生活,傷害我的家人,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嗯!”荀真臉色發白,悶哼一聲。這種威力的法術,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施展的。能量反噬,讓他受到不小的傷害。可是,面對傷害父親的人,他的憤怒超過了理智,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懲罰那些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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