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宗及送走各位米商和米店掌櫃之後,派手下守住門口,回到屋子裡,跪在榻榻米上拉開一個紙門,這是一個小套間,裡面盤坐著三個人。正中的一位面帶微笑,‘津田宗及老板,乾得不錯。’
津田宗及幾乎將身子壓在榻榻米上,‘為采女正殿下做事,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稱辛苦二字。’再次抬起身來,榻榻米上多了一個凹痕。
我上前施恩般的拍拍津田宗及的肩膀,‘哈哈哈,會有人粉身碎骨的,但不是你。你是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你倉庫裡面那三萬石粳米我全收了。價格嗎?就按照事先說好的五貫一石……’
作為小人物,津田宗及很識時務,得到鯨魚屋糧食大減價的消息,第一時間找到了鯨魚屋的負責人,並且兜售了一籃子的計劃,出賣近畿米商的同行。津田宗及的要求也不多,只要我們按照五貫一石收購天王寺屋的存米就可以,反正會有人接盤子,我倒是不在意。
‘謝采女正殿下,天王寺屋從此將退出近畿的糧食市場。’津田宗及這一次算是出賣了整個近畿的同行,想繼續在米商這個圈子混已經不太可能了,所以乾脆以退為進,要點好處。
‘這樣吧,津田老板也知道,鯨魚屋隻負責糧油副食和鐵炮的生意,其他的生意都是在區域找代理商人,現在鯨魚屋有兩樣商品需要大力推廣,一個就是南蠻人賣的玻璃器皿,我們鯨魚屋製作的玻璃器雖然不敢說有多精致,但是勝在價格便宜。市價的五折就可以拿貨,拿貨時交一成的保證金就好了。還有一樣東西,這個鯨魚屋不好出面,還要津田老板多多宣傳才是。’說完,我從懷裡摸出一張大概五寸的免冠照片。照片上面的女人一絲不掛,一隻手撫mo著自己的玉feng,另一隻手在三角黑森林間遊弋,女人的笑臉燦爛皓齒明眸,難得的是甜甜的笑容中帶著五分純五分欲。就算在二十一世紀看來也可以當做花花公子雜志的封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照片還是黑白的。
津田宗及顫顫悠悠的左手接過照片,微微側過身子,借著油燈右手在和服下不斷的抖動,半晌之後,津田宗及老板一聲呻吟,前面的和服濕了一小塊。事後喘息著問,‘工藤殿下,這畫的和真人一樣,是*嗎?’
‘差不多吧,這是鯨魚屋最新的高科技產品,裡面的是真人拓影,叫做照片。能把一個人某一個特定的畫面記錄下來。比起*,這個更真實,而且能夠防水,髒了以後擦一下就乾淨了。你也知道,一般人想解悶都是來這歌舞伎町街找個女人嘿咻一下也就是了,但是這裡昂貴的價格決定了大多數人根本消費不起,最少是不能經常消費的起。天天對著對著家裡的黃臉婆最終只能造成局部不舉,隻好天天很鬱悶的玩五個打一個的遊戲,時間長了也就麻木了,這是會造成社會不安定的因素之一。
所以,為了人類的和平,為了世界不被破壞。我們鯨魚屋投資數萬貫歷時一年終於研發出五打一專用照片。解決勞苦大眾天下蒼生的生理需要。’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津田宗及看我的眼光敬畏中多了幾絲崇拜。
‘采女正殿下澤被蒼生身體健康,小宇宙神太政大臣仙福永享萬壽無疆。’激動中的津田宗及腦中一片空白,只能用報紙上常用的詞匯來讚美我和信長殿下。
過了一會,清醒一些的津田宗及問道,‘采女正殿下,這樣的畫片,哦,是照片有多少種類,價格是多少?’
‘這張照片是實驗版,名字叫玉女春qing,種類就多了,單人的水漫金山,多女的峰巒疊起,雙人的欲海慈航……現貨很快就能到。至於價格,為了擴大消費人群,你從鯨魚屋二十文拿貨,單張零售價就三十文一張好了。這個東西就是走量,只要有量還怕沒錢賺嗎?’對這照片我真沒打算賺多少錢,五十文就能找個下等藝伎嘿咻一下了,如果是站街的價格還能低一些。三十文是一個壯勞力一天打小工的收入總和了,超過這個數字只怕一般人消費不起。
‘采女正殿下仁德,這是百姓之福。這張照片我能帶回去嗎?’
‘這有什麽,當然可以。’
商量好合作計劃之後,津田宗及帶著名為玉女春qing的照片趕回家中,將照片遞到在榻榻米上因病躺了數年的爺爺面前,‘爺爺,你快看這寶貝。’
‘我,我…’老人目不轉睛的盯著照片喘息著,兩隻手帶走身上最後的氣力在被子中抖動,一聲大喊,‘十年了。我終於又硬了!’隨著這聲驚天動地的呐喊,帶走了老人所有的氣力,老人當即氣絕身亡,雙目仍然緊緊盯著孫子津田宗及手中的照片。一滴渾濁的眼淚從眼角流下。
津田宗及的父親在一旁感動的熱淚盈眶,用手緩緩將老人的眼睛合上,對兒子津田宗及說,‘你爺爺走的時候是個爺們。純爺們。’
津田宗及含淚點點頭, ‘是啊,是個爺們。純爺們。’津田宗及看看手中照片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將照片放入爺爺小腹,塞到爺爺的手中。‘爺爺生前在人間是個純爺們,死後在天上也是個純爺們。’
津田宗及的父親很滿意兒子的舉動,高呼道,‘對,我們津田家,都是純爺們。’
津田宗及堅毅的點頭,激昂的附和說,‘津田家,純爺們。’
瀟湘館二樓,煙鬼大少砸了不開化的掌櫃一記煙槍,教訓說,‘糧食能夠操縱一國的命脈,以前我們能這麽做,不代表以後我們還能這麽做,鯨魚屋有工藤家和織田家撐腰,水太深了,我們這些人全下去可能一個泡冒不上來就沒了。釀酒,織布,做什麽不行?非要去摸老虎屁股。難道你們嫌命太長了不成。’
掌櫃的一臉淡定,‘是是是,少爺,那我們越後屋要轉行做什麽?糧食我們還有萬余石,釀酒的話,不是問題。’
三井高峻吐了一口煙圈,‘釀酒只是為了將剩余的糧食用掉,不是長久之計。以後糧食價格把持在織田家手中,我們還拿什麽釀酒。這些天我在煙館和一個南蠻商會的人混得熟了,你知道的,南蠻人長得都和妖怪似地,敢去那裡買東西的人不多,何況他們還隻喜歡黃金,拒收銅錢。所以這個南蠻商人決定找一家本地的商號聯手經營南蠻舶來品。包括這福壽膏,我已經應承下來了。’
‘少爺英明神武,鳥生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