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該出去轉一轉了!
當皇帝久了,漸漸患下職業病。
在過去,趙樸是儀王時,好蹴鞠,好鬥雞,好青樓風月,好琴棋書畫,興趣廣泛,愛好頗多;而此時當了皇帝之後,幾乎是沒有了愛好,不愛蹴鞠,不愛鬥雞,不愛琴棋書畫,甚至連美女也是興趣缺乏。
唯一的愛好,就是批閱奏章,訓練軍隊,與朝廷大臣鉤心鬥角。即便是閑暇下來,無事可乾,也多是睡覺假寐,或是練劍,或是呆。
整個人簡單而單調,毫無樂趣可言,比木頭強不了多少。
活生生一個機器人。
而令人奇怪的是,趙樸對這種生活不感到厭倦、疲勞,反而是有種興奮之感。
在前世,趙樸讀到一些人玩網遊,樂此不疲,不斷打怪升級,升級,升級,再升級,沒有一絲疲勞,沒有一絲厭倦。
那時,趙樸不理解,可是現在是理解了。
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得病了,得了心理疾病,需要好好醫治,再繼續下去,可能真的會變成木頭,變成機器人…………
該出去散散心了!
盡管對參加花魁大會,興趣乏乏,可趙樸還是強製著自己前去。
………………
天香樓位於城南,朱雀街煙花巷中,每日夜幕一降,便急遽熱鬧起來。
氣派的大門前燈火輝煌,車如流水馬如龍,人聲隆隆鼎沸,大門下人流進出不絕,大紅燈籠分作兩排高高懸掛,裡面閣亭連綿,庭深院廣。彩燈眩目,鶯歌燕舞……其富麗繁華,堪稱京城一時無兩。
隱約間。趙樸想到了“大紅燈籠高高掛”!
趙樸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天香樓。皺了皺眉,有著格格不入之感。
天香樓雖然是青樓,但卻以清官人為主,隻賣藝,不賣身,裡面的女子都是琴棋書畫精通,詩詞歌賦驚才絕豔的尤物。杭州的王公貴族,文武大臣,士大夫們匯聚在一起,或是飲酒作樂。或是暢談詩文,或是鑒賞書畫,等等,往往不惜一擲千金,邀請這些清官人到場。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為求不得,天香樓生意要比皮肉生意的青樓賺錢得多。
趙樸曾經想要過取締青樓,因為綿綿青樓最磨損士大夫心志,一個個成為了軟腳蟹。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這些青樓每年給朝廷帶來太多的賦稅。各種關系更是盤根錯節,處理起來麻煩極多。
此外取締了青樓,士大夫們無事可乾,精神沙漠化,那又是麻煩無比了。
“公子在想什麽?”扮成俊俏郎君的瑞雪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該增加消費稅了!”趙樸思考道。
在後世,有一個稅種叫消費稅,消費稅的征收范圍包括了五種類型的產品:第一類:一些過度消費會對人類健康、社會秩序、生態環境等方面造成危害的特殊消費品,如煙、酒、鞭炮、焰火等;第二類:奢侈品、非生活必需品,如貴重飾、化妝品等;第三類:高能耗及高檔消費品,如小轎車、摩托車等;第四類:不可再生和替代的石油類消費品,如汽油、柴油等;第五類:具有一定財政意義的產品,如汽車輪胎、護膚護品等。
消費稅稅率,最低3%,最高56%。
取締青樓,那不可能,只能是采取宏觀調控,壓縮青樓展了。
只是這會不會造成青樓女子生活更加困苦,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
趙樸心神有些恍惚,又在思考青樓改革方案。
門前紅燈籠底下散立著一眾青樓女子,兩人剛一走近,就有一大群女子就嫋嫋婷婷迎上來,親熱的往他們身上靠,嗲聲嗲氣說道:“喲——這不是公子您麽!這麽久不來看望奴家,是不是一早把奴家忘了?”
趙樸心神一愣,不由問道:“你是誰?”
語氣中,帶著無上的威嚴。
居其身,養其氣,當皇帝久了,趙樸不在不覺中帶著至高無上,俯視眾生的神采。
“別嘛,一回生兩回熟,來的次數多了,就熟了嗎?”
“小哥哥,好似英俊,奴家會讓郎君滿意的!”
“郎君,又是來看香香妹子!”
頓時間,好似一百隻鴨子呱呱亂叫。
趙樸的臉色立時陰沉了起來,好似要怒。
“滾一邊去!”這時,舒文繡臉色一冷,擋在了趙樸面前。
頓時間,聲音停止了很多,再也無喧鬧之聲。一個個青樓女子,神色有些慌張,不由的向後退去,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路。
身為青樓女子,最重要的是識人之明,不招惹強大之人,拉客可以,但是要適可而止。若是惹毛來一些強大的公子,頃刻間就是滅頂之災,她們只是一群青樓女子,在一些大人物眼中,螻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