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街上還人聲嘈雜,當近衛軍唱著軍歌走出來時,不由得被這種渾厚激昂的歌聲給震撼了,心中產生一種共鳴感,熱血為之沸騰。
隨著司儀一聲令下,那些早已做好的炮手們,立時間點燃禮炮,頓時間天空一片明亮,出璀璨的顏色。
而此時杭州城之中的居民們以及各地專程前來觀禮的人早已是擠滿了大道兩旁,說杭州城萬人空巷絲毫不為過之,就連不易拋頭露面的女子,也有不少偷偷的溜出了家門,混入到了人群之中,擠在大道兩側。
趙樸登基的儀式,是在南京應天府,草草舉辦。
那時為了應對危局,一切從簡。
而這次閱兵式,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展現皇帝威儀,是為了彌補上次登基儀式的簡陋的遺憾。
因為人太多了,又要防備踩踏事件,提前在大街兩旁劃出了界線,並且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派出了兵將設防,凡是觀禮之人,都必須要站在線外,這才沒有讓看熱鬧的民眾擁堵住了大街。
從皇宮左側響起了一片雄壯的口令聲,緊接著便響起了一片金鼓之聲,閱兵儀式正式開始。
而此時,趙樸出現在了城樓上。
“吾皇萬歲!萬萬歲!”
立時間,近衛軍出如同滾雷一般的吼聲,一些文官忍不住有種眩暈之感,隻覺得心神受到震撼。文官們都自詡知兵,兵將也見識了不少,可是當今天看到近衛軍的威風之後。才知何為強軍!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一比較就看出強弱。這不僅是裝備上,訓練上的差距,更是氣勢的差距。
三千近衛軍出場,全都是一色的黑衣黑甲,身上都穿戴著板甲。一些人手中都拿著一杆杆大旗,顏色各異,有許多已經破爛不堪,但是明眼人卻可以看出來,這些大旗都是金軍的戰旗。
這些年來,八字軍激戰金軍,繳獲的戰旗。
每杆大旗,都代表著八字軍的征戰歷史。有無數英魂為之付出。
這是戰功的顯示,自豪的本錢。
“威武!”
一些百姓立時歡呼起來。
而此時,素衣卻是臉色青,這些都不是作假,都是真正的戰功。每一杆旗幟,都是金軍的恥辱。
三千步兵之後,是三千騎兵。這些騎兵是宋軍最精悍的一部。
每個騎兵背後是一件黑色的披風,頭頂上的各色翎羽表明著軍階。統一的戰甲,整齊的服飾,馬鞍右邊皮鞘之中是馬刀。在馬鞍左邊是猙獰鬼臉的騎兵盾,一杆長槍握在手中,武裝到了牙齒,沒有人懷疑這是花架子,每人身上無形之中都流露出了殺氣,也這是百戰之兵。唯有殺戮無數,破敵無數,才能展現出來。
每個騎兵,臉上都帶著面甲,面甲是一張鬼面,猙獰可怖,好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這股騎兵,有名為鬼面軍。
坐下的戰馬,整齊劃一,安安分分的朝前行進,使得隊形顯得絲毫不亂,煞是讓人覺得其威武異常。
近衛軍騎兵隊的出現,再次引起了文武官員們的一片喝彩之聲,騎兵在這個時代,是戰爭之王。誰擁有騎兵,誰就等於擁有戰爭主動權。
素衣的臉色再度變化,這些騎兵論及精銳,遠遠不如女真騎兵,同等數量對決,女真騎兵可以完敗,但是不要忘記,這些騎兵成軍時間很短,不足三年。在短短時間內,達到這種程度,很不簡單。
況且,戰爭從來沒有單獨獨鬥一說。
往往是集中優勢兵力,攻擊敵人弱點。
這些宋軍騎兵,獨戰女真騎兵可能必敗,可是再配合上宋軍步兵,二者合一,
未必不能佔據上風。而最驚訝的是,這些騎兵身上,有股悍不畏死的氣質,這股騎兵只能被打死,卻無法被嚇死。
歷史上,女真騎兵、契丹騎兵、西夏騎兵。論及戰術戰力,相差不大,都在伯仲之間,只是為何女真騎兵能夠完敗契丹騎兵、西夏騎兵,就是因為女真騎兵更加悍不畏死,能打贏要打,打不贏也要打,根本沒有跑路一說。
而契丹騎兵、西夏騎兵,就缺少了死戰之心。能打贏會打,但是一旦遇到小挫折,一旦攻擊不順利,就會急躁,就會退避,就會跑路。
而此時,宋朝騎兵,隱約已經具備了一絲強軍氣質,只要磨練幾年,未必不能成為金軍那樣的強軍。
在騎兵之後,則是斥候兵。相比於之前的騎兵,斥侯兵裝備卻比較簡單一些,隻穿簡單的鎧甲,掛著馬刀、長繩等,看起來吊兒郎當。外行看不出什麽,可是一些內行卻是看出了真相。
這是斥候兵,精銳中的精銳。
斥候兵不同於一般的兵種。其他兵種,不論是步兵,騎兵,還是水師,都講究各部配合,聯合作戰,講究集團作用。只是斥候兵則是孤膽英雄,時常一個人戰鬥,時常偷襲敵人,或是被敵人偷襲。
他們是軍隊的眼睛,需要提前現敵人,並避開敵人的狙殺,適當時刻,狙殺敵人。
他們單兵作戰能力,用現代話說是“特種兵”,用古人話說就是“武林高手”。
別看都是點兒郎當,一副兵痞,一副廢材的樣子,可是一旦動起手來,將是敵人的噩夢。
近衛軍在騎兵和斥候隊之後,便是步兵九個方陣,一個步兵方陣一千五百人,相當於一個營,其中兩個方陣是長槍兵,兩個方陣為刀牌手,兩個方陣為弓弩手。步子整齊劃一,好似一個渾然不可分割的整體。
在每個步軍方陣前面,還有一個執旗手,這個執旗手是由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營將來擔綱。在營將身後,則是一個身上掛著一個行軍鼓的鼓手。一邊走,一邊敲打著十分具有節奏感的鼓點。
身後的那些步軍們,則每一步都剛好踩在鼓點上,步幅基本上做到完全相同,隊列比起前面的騎兵隊。又要整齊出來非常多,幾千人抬腿落腳,全部都是一個動作,上半身卻保持著筆挺,長槍手曲臂將碩長的長槍夾在腋下,長槍微微前傾,五百杆長槍傾斜的角度全部相同,無一出現偏差。齊刷刷的形成了兩片明晃晃的槍林,刀牌手則是左臂上擎著一面畫著猙獰獸面的藤牌,肋下掛著一柄單刀,弓箭手則背著弓箭,箭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