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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青山秀麗,花香草綠,拂面春風溫柔清涼。
北固山巔,一派嫵媚景色。
江山如畫,畫卷中,肅立山巔的三個風韻各異的絕色美女,更是耀目生輝。可三人間的氣氛,卻冷凝的如同三九寒冬。給這副畫卷平添了幾分肅殺。
“你們瘋了……”蓉蓉明眸中一派黯然神傷,喃喃著再次重複這句話時,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激動,有的只是傷心和不解。
小月心靈爆破,和青陽赤陽劍指,兩人配合默契,蓉蓉又沒有絲毫防備,讓她們一擊得手。得手之後,兩個人都有些不知如何面對蓉蓉。
失去肢體控制力後,高遠從蓉蓉的懷中直摔在地上。茫然的眼神,絲毫不因眼前的變化而有任何的波動。
沉默了一會,青陽才緩緩道:“蓉蓉,我們都是被他脅迫來的,這點你要明白啊。”蓉蓉目光低垂,看著腳下一動不動的高遠,澀聲道:“若沒他,你早死了。”
青陽點點頭,“卻是如此,沒有他,我也許早就死了。但這不能改變他脅迫我的事實。你養一條狗,當然不會眼看著它死掉。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所以,我不會為了這個感激他。”
小月強笑著道:“呵,大家不必要弄的這麽緊張,我們也沒什麽惡意的,不過想要回我們的自由而已。”蓉蓉斜斜的瞥了眼小月,沒有說話。沒有惡意,這話卻只能是騙小孩子去。
青陽道:“在沒找到解決禁製的辦法之前,我絕不會把他放出來。帝釋,既然能給別人種下禁製,就要有承擔別人反噬的準備。這事,我們沒錯。小月,你心虛什麽。”
小月辯解道:“我不是心虛,不過大家交情不錯,沒必要弄的那麽僵麽。”青陽冷聲道:“既然和我們不同路,那也不必要做這種表面功夫了。我最後問你一句,蓉蓉,你真的決定要和他一路,寧願死麽?”
蓉蓉閉上眼眸,“你一向那麽聰明,還有決斷,還問什麽呢?”
青陽道:“帝釋欠我們的,你可不欠。你對我一向很好,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你為什麽非要和他一路呢?”蓉蓉微微一笑,“正如我不能理解你們的反抗一般,大家各做各的選擇,問對方理由有什麽意義麽!帝釋,我就是喜歡他,依賴他,他其實是個很值得依靠的男人……”
小月頻頻歎氣,“男人,其實沒那麽重要了。”蓉蓉溫柔道:“你不懂了。一個人的生命,實在是太寂寞了。而這個世界又是這般的沉重,沉重到,我無法一個人負擔。只有在他懷中,我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安心。”
青陽無奈搖頭,“缺乏自信的女人,總是依附著強者而活,沒有自己的價值,這樣活著有意義麽?”蓉蓉柔聲道:“你縱然做到了天下無敵,那又有什麽意義呢?而你的價值,難道就是用暗算隊友來表現的麽。”
蓉蓉小小的譏嘲動搖不了青陽,青陽鄭重道:“蓉蓉,你這樣固執,我們又不能傷害你,只能讓小月刪除你的記憶了。”蓉蓉有些惶急的道:“你不能這樣,我生命中有些是絕不要去遺忘的。刪除記憶,那我活著的身子還是蓉蓉麽?”
小月勸解道:“蓉蓉姐,你若是和我們簽訂契約,保證自己永遠不去接觸帝釋,我們就仍然是好姐妹啊,也不會刪除你的記憶。”
蓉蓉淒然的看著小月,“要麽剝奪我的人生,要麽讓我放棄愛情,你們還真是好姐妹啊……”
青陽看著山上的遊人漸漸多了起來,斷然道:“先把他們帶走,咱們坐船之下,去南京,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小月持咒施法,就要給蓉蓉和高遠加持個簡單的隱身法。畢竟光天化日下,帶走兩個人實在是岔眼。
小月頌咒完畢,對著蓉蓉和高遠一指,一道淡淡的光芒閃過,兩個人隨即消失在空氣之中。
“咦,這手不錯啊……”小月才施完法,一個聲音突兀的在兩個人耳邊響起來。
那聲音柔媚中也帶著幾分慵懶,聽的人骨頭似乎都要隨之軟了幾分。青陽和小月循聲望去,就見兩人背後,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女修士。
此女膚色勝雪,眉目如畫,黑白分明的美眸顧盼之間,自有無數風韻。一襲黑色道衣,頭戴天蠶絲透明法冠,腳下雲履白襪,一塵不染。手執一隻碧玉白拂塵,站在那拂塵輕擺,身材高挑,道衣飄飄,映出腰肢纖細,櫻唇未語先笑,自有一股風流倜儻。
青陽和小月臉色微變,不知道身邊什麽時候來了其他人。尤其青陽更是震驚,她修習的武道,六感最為敏銳,身外什麽時候來人都豪無所覺,這人的功力,一定是遠在自己之上。
“你是誰?”小月新月般明眸微微一眯,滿臉燦爛笑容的問道。那個女修士嫣然一笑,做了個稽首道:“貧道璿璣,見過兩位……”
青陽恭謹拱手回禮道:“見過璿璣道長……”
“兩位無需客氣,不過是剛剛見這位施展的法術別開蹊徑,忍不住出言讚歎,實在是失禮……”璿璣說起話來極為的客套,態度親切,讓人如沐春風。只是這人骨子裡總有股散漫慵懶之氣。
小月謙讓道:“區區小道,不值一提,讓道長見笑了……”
璿璣正色道:“非也,此法精深幽奧,非同小可。天下間各門各派,我還沒見過這等手法,冒昧相問,卻不知傳自何方?”小月想了下道:“傳我這秘法的卻是一個西方異人,他也沒說過此法的傳承……”
這個世界上也有西方人,不過交通不便,只有零星的商人冒死往來,牟取暴利。雙方還沒有深層次的接觸,對於普通人而言,西方就像是妖魔所居的地方,根本沒人知道詳情。
小月在鎮江城轉了幾天,知道這種情況,一張口,就把法術推到了西方人身上。
璿璣點了點頭:“原來是傳自西方的秘法,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青陽道:“我等還有急事在身,下次再和道長請教,告辭。”青陽說著對小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蓉蓉和高遠帶上快走。
“且慢,”璿璣一擺拂塵,攔住青陽和小月的去路。青陽心中雖急,臉上卻不動聲色,客氣道:“不知道長還有何指教?”璿璣意態閑適道:“兩位別急,容貧道問幾個問題,耽擱不了多少時間。這裡可是北固山後峰?”
“正是。”青陽回道。“那怎麽不見北固亭呢?”璿璣有些疑惑,光禿禿的北固山巔,現在隻余下那座刻著天下第一江山的石碑。“哦,石碑前就北固亭,卻不知怎的消失不見了……”青陽解釋道。
“如此啊……”璿璣似乎恍然明白過來。“道長沒其他事,我們就告辭了。”青陽不想和這個高深莫測的女修士待在一起,帶著高遠和蓉蓉,她現在就怕生出什麽意外來,她和小月實在照顧不過來。
“呵呵,貧道再問最後一件事,不知這對男女有什麽問題?”璿璣用拂塵虛指著蓉蓉和高遠問道。小月在一旁臉色難看,她這手隱身術雖不是什麽高階法術,但體系卻迥異這個世界的道術,因此施展出來別具巧妙。誰知道這個女修士竟會一眼看穿她的法術,這等眼力,一般的幻術對她只怕是毫無效果。
青陽斟酌了下說詞道:“不知道長問這個做什麽?”
“朗朗乾坤,貧道自不能任人在光天化日下為非作歹。”璿璣說起這番義正言辭的話來,神情卻似笑非笑,似乎只是在和青陽、小月說笑。
青陽從容一笑,“道長玩笑了。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不過突染暴病,為避人閑話,我們才施法遮人耳目。所以著急,也是為了趕回去給他們治病。”
“貧道頗通岐黃, 可以略盡綿力……”璿璣說道。“他們是舊疾複發,在家中早備好藥物,就不麻煩璿璣道長了。”青陽拒絕道。小月符合道:“是啊,不麻煩道長了。”
璿璣道:“不麻煩不麻煩,還是讓貧道看看,以防意外。”“不用了。道長在這般糾纏下去,耽擱了救治,才是麻煩。”青陽冷聲說道。被這個璿璣女修士糾纏許久,青陽已經有些不耐。她也看的出,璿璣是誠心想找她們麻煩。
璿璣輕輕笑了起來,“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耐性,才幾句話就不耐煩起來。不過,今天你們兩個是怎麽也走不了的……”
青陽對小月比劃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手勢,告訴她準備動手。
從璿璣話中兩人都聽出了不妙的意味。這個璿璣看上去非常高明,自己一方還有兩個拖累在手,不宜戀戰,最好是能速戰速決。
小月心領神會,在長袖中暗自握住法杖,心中默誦起法術咒文。青陽在一旁卻不敢運氣作勢,她知道高手對於氣機極為敏感,自己只要露出敵意,立即就會驚醒這個女人。小月的法術別走一路,隱蔽而突然,在這個世界中,最適合暗算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