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審政績，功勳足封侯

五月底的天氣猶如火盆，整個汴京在火盆的炙熱下變得昏沉而沒有一點活力，連續幾日沒有下雨，乾燥的天氣中塵土紛紛揚揚，汴京成了灰色的世界，看上去好像肮髒的土獸。

汴京封丘門夷山北的新軍營地之中，同樣死氣沉沉，雖然新軍現在糧餉提高很多，但是面對大自然的殘酷，再多糧餉也換不回他們對酷熱的回避。

“沒意思，真沒意思，現在的汴京看都死氣沉沉的，看看軍營外面的樹，都無精打采的，還有那些動物，連鳴蟬都叫的那麽無力，時候才會下雨啊?”一身絲綢短袍，手持寒玉折扇的趙磊，坐在一間隔熱性良好的房間之中，煩悶的喃喃說道。

如果有人看到趙磊現在的情況和所說的話，一定會氣的拿刀砍死他，因為現在趙磊居住的地方，是幾顆百年大樹包無小說www.[qul][ed]圍的狹窄石屋，巨樹擋住炙熱的陽光，而石屋之中兩塊巨大的冰塊散發著陣陣清涼的氣息，將整個石屋的溫度控制在二十五度左右，根本不會感覺任何炎熱，木屋之中竹席墊子，冰鎮酸梅湯等等，完全是帝王級別的享受。

清涼的石屋之中，除了趙磊之外，身著淡藍長袍的蘇洵，一臉嚴峻的坐在書桌前，手持毛筆，翻閱著書桌上堆積的各種公文。

蘇洵聽到趙磊抱怨的話，微微一笑說道這裡如此豪奢，已經可以讓無數人眼紅。大人還是如此抱怨，也不怕引來天怒！”

蘇洵現在任職新軍主薄，這個主薄不同於其他衙門的主薄，並沒有官職，就像衙門中地幕僚師爺，只是趙磊私人秘書，所有俸祿由趙磊支付。和朝廷沒有關系。

“朝廷也真是的，破規定。這個時候居然不放官職，新軍中加個官位他們也拖拖拉拉的，又不花戶部的錢！”趙磊愧疚的對蘇洵說道，上次他前往吏部為蘇洵求官，卻被王素給推了，說朝廷規定這兩個月不能放官，氣的趙磊暴跳如雷卻絲毫沒有辦法。最後只能讓蘇洵當了私人秘書。

“沒辦法，每隔三年這兩個月都不會放缺，畢竟到了政績審核的時候，雖然朝廷上層不會有變動，但是下面卻風起雲湧，很多人都為了這次機會到處活動準備搶個肥缺，未免朝廷下層動亂，肯定不會放缺地。況且政績審核過後就是八月省試、十月殿試，總要給新人留下足夠的實缺，這段朝廷估計要亂上一陣子了。”蘇洵畢竟是土生土長地大宋人，比趙磊這個半路出家的更熟悉朝廷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在意的淡然對趙磊說道。

“政績審查！還真是有意思，三年前我初來汴京。不也正好趕上政績審查的，不過那時被下到天牢，都不清楚，明允兄，這個政績審查究竟是回事?”趙磊雖然三年一度的政績審查是提拔官員用的，但具體事情卻不太清楚，正好現在有個熟知官場事情地蘇洵，馬上詢問說道。

“政績審查這種，是專門為三品一下官員提供的升職渠道，只要三年內有足夠的政績。比如范仲淹范大人疏通五河這種壯舉。就已經足夠升官發財了，三品以上的官員雖然也參加政績審查。但是官職不會憑借這個升遷，唯一能夠升遷的只是爵位而已！”蘇洵面對趙磊的疑問，仔細的回答說道。

“哦！這麽說來，這次我也有機會參加政績審核了?”趙磊好奇的問道。

“當然，而且我敢肯定，大人這三年來地政績，絕對是百官中首屈一指的，論功績足以晉爵為侯了。”蘇洵點頭肯定的說道。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戰伐有功業，焉能守舊丘。召募赴薊門，軍動不可留。千金買馬鞭，百金裝刀頭。閭裡送我行，親戚擁道周。斑白居上列，酒酣進庶羞。少年別有贈，含笑看吳鉤。”聽到蘇洵的話，趙磊哈哈一笑，將杜甫的《出塞》朗聲吟了出來。念完杜甫的一首《出塞》，趙磊微微一笑，對蘇洵問道男兒生世間，及壯當封侯！這次政績審核之後，我豈不是已經成為侯爵了。”

“大人想岔了，杜子美地這首《出塞》裡的封侯，是指唐以前的侯爵，那時的侯爵僅次於王公大臣，是極為尊貴的封號，不過唐之後，有爵位十階，分別是親王、嗣王、郡王、國公、郡公、縣公、郡侯、縣侯、縣男、縣子十階，而我大宋繼承唐之封爵制度，更取消了世襲罔替，爵位都是終身製，身死爵除，而大人現在是開國縣男，不過是第八階，再晉一級不過是開國縣侯，第七階的爵位，距離杜子美《出塞》中的封侯，還差的遠呢！”蘇洵看著趙磊，搖頭笑著解釋說道。

“開國縣侯，總比開國縣男好聽，食邑也會增加很多吧！按照我大宋朝廷規定，一戶等於一兩銀子，以後每個月，也能多拿幾百兩銀子了。”聽到蘇洵的話，本來豪情萬丈，以為位級人臣的趙磊大受打擊，苦笑著自嘲說道。

“開國縣子是兩百食邑，開國縣男是三百食邑，到了開國縣侯，估計能增加到五百食邑，大人身為新軍編練使，是正三品地實缺，加上太子太師這個正二品地官職，這次政績審查之後，官家肯定會給大人一個大學士的榮寵，又一個正三品地虛銜，一個三品官職每月一百二十兩的俸祿，兩個就是二百四十兩，加上二品官職二百兩的俸祿還有五百食邑五百兩的折銀，加在一起，大人下個月就有九百四十兩的俸祿，算是汴京俸祿最高地官員之一了。比起幾位執宰大臣也不許多讓，官家的信任和恩寵可見一般啊！”蘇洵拿著毛筆，在手邊宣紙上算著趙磊的俸祿，最後驚訝的對趙磊說道。

聽到蘇洵算出來的精確數字，趙磊心中開始換算，北宋一文錢等於後代五毛錢人民幣，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錢。也就是七百七十文，等於人民幣三百八十五塊。九百四十兩銀子，就是三十六萬一千九百塊。

沒有想到，居然到了北宋成為年薪超過四百萬的高級打工仔！趙磊心中開心的想到。

就在趙磊開心地時候，蘇洵突然一臉鬱悶的遞給他一張宣紙，然後譏諷地說道大人對新軍官員也太放縱了，看看這短短幾天，丁度、曾公亮、薛向、韓琦、楊遵、高遵平、石元純這七個新軍將領官員。就從新軍後勤衙門要走上千兩銀子，而且是公然說明是為家中添置物器，這麽明目張膽的貪汙，難道不怕禦使的參奏！”

蘇洵氣憤的話語在趙磊看來十分幼稚，趙磊信奉的是水至清而無魚，所以他也從新軍中得到很多好處，比如趙府所有人食用的糧食還有布匹，趙家藥鋪的部分藥材。趙磊從不貪汙新軍地現銀，但是順手牽羊的事情沒有少乾，在他看來新軍每個月賺的兩百萬兩銀子，他們如果不用的話，難免被官家用各種借口勒索走，不用白不用的心理下。趙磊不但順手牽羊，而且影響著新軍所有的官員和將領都在順手牽羊，不過這些價值不高，每月也不過萬兩銀子，比起官家動不動從新軍敲詐的上百萬兩，根本不算，所以趙磊絲毫沒有愧疚的心理，並且在官家那裡也經常明說新軍很多人家中貧苦需要補助。

“無所謂了，不過每月萬兩銀子而已，新軍地工作可不容易。那麽多事情。俸祿不高，補貼一點他們的生活也好過一點。工作時候也更認真一點。”趙磊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蘇洵很看不慣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勸說趙磊，但是面對執著的趙磊，他是絲毫沒有辦法。

“別說可是了，對了，廣南那邊的戰況有新情報沒有?”看著蘇洵又準備長篇大論的勸說，趙磊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有！左金吾中郎將桑懌將軍已經率軍和僚人叛軍打了一仗，不過就碰到一百多個僚人叛軍，抓到幾十個，剩下地人全部嚇跑了，大人肯定不會想桑懌將軍為了這一百多個僚人出動多少兵馬?”蘇洵聽到趙磊的問題，熟練的從書桌上厚厚的公文中抽出一張，遞給趙磊說道。

結果蘇洵遞的公文，趙磊看完之後，一臉奇怪神情的說道三萬人埋伏一百多個僚人叛軍， 桑懌果然是士子中被評定的猛將啊！果然威猛不凡！”

聽到趙磊譏諷的話，蘇洵也只能無奈苦笑，在他看來廣南的戰爭根本就是笑話，四州上萬士卒面對僚人的進攻膽寒而逃，意外地勝利讓僚人都莫名其妙，僚人根本沒有佔領四州，而是縮回他們地寨子，面對桑懌的大軍，僚人連迎戰地意思都沒有，蘇洵估計這根本不是一次叛亂，如果事情的真相被揭發出來，朝廷的樂子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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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歷時半個月的政績審查終於結束，很自然的，趙磊憑借發明虜瘡疫苗、救治皇子昕、預言大名府水患、擊敗西夏和羌人入侵軍隊、編練新軍、發明新式武器等功勞，在政績審查中遠遠領先其他的官員，但是他卻已經是正三品的大員，沒有升官的可能，只有進爵發財的命，不出蘇洵所料，官家下旨趙磊進爵開國縣侯，加封龍圖閣大學士，同時賞賜金十兩、銀千兩，還有絲綢棉帛等物，不過趙磊雖然沒有落到太大的好處，他的們卻因為他的功勞而得到天大的好處，田嵐和白馨蘭這兩位趙府的大和二，都被晉封為三品誥命，汴京趙府一時榮耀滿門。

(今天就這一章了，算算這星期欠了三章的債，只能下周償還，下周的更新計劃是十章，周一到周三每天兩章，後四天每天一章！凌晨十二點之後還有一章，不過已經算是下周的了。)

第六章審政績，功勳足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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