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國國策公投部是座廣場,關於神魂國的許多大事都在這裡進行,沒有大事公投的時候,就任由其它志願者在這裡進行規模大小不一、事情大小不一的公投決議。
而國策部的公投人員則只有五千多位,分別代表不同的地方的群體。
這些人都是地方上國策志願者公投選舉產生的代表。
每隔一個月,國策部決意的大事情況的詳細記錄經過辨別志願者群體查實後,通過許多渠道分別派送到全國各地方的國策志願者手上。同時也會在各地方的國策志願者部門口各放一份,以備核查。如果地方國策志願者代表的決意被眾人反對,代表的任期就會立即結束。
地方國策志願者會重新公投選舉,委派到神魂國都參與國策公投大事。
這種措施最初為了避免被選舉出來的代表不負責任或因私誤公,定期派送的國策記錄渠道分了非常多,以杜絕被人從中作梗的可能姓。
但伴隨時曰的推移,神魂國人都真正適應到神魂國製中後,派送的渠道漸漸減少。
又因為咕嚕樹的才傳訊能力的普及,到後來,咕嚕果變成了神魂國人無數志願者核實資訊真實姓的、有問必答的核查機構後,派送的國策記錄更沒有作假的可能。
神魂國沒有任何地方沒有被咕嚕樹所覆蓋,也就是說,任何地方、任何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不可能不被咕嚕果知道。
神魂國人對咕嚕果充滿敬愛,也充滿信任。甚至連睡房都種有咕嚕果樹,由此可見一斑。
此刻國策志願者部中就聚集了七千多人。
有些本是其它志願者,但心血來潮時,也會來國策志願者部關心國事。自然不會被人攔阻,兩千多的旁聽者不算多。李夫人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其它不關心國事的志願者只有在月頭查看國事記錄時,才會知道此事。平時他們都專心與做自己志願的事情,很少過問其它志願者的大事。
國策支援部的七千多人這時候都打量著拜月面前的三個人。
一個是平安無事歸來的李夫人。
一個是神魂國人幾乎都知道的劍聖舞菲。
最後一個,
則是舞菲的父親。一個今天才來到神魂國,一個死而複生的仙人,一個要在神魂國扎根的仙人。更是一個把李夫人救了出來的有功者。
步驚仙在拜星的陪同下,走進國策志願部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拜月面前的三個人。
初時都覺得驚奇,伴隨距離越近,看清了的時候,拜星驚喜交加的疾飛了過去,拉著李夫人的雙手,說著“太好了,太好了!李夫人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李狂望著步驚仙。
步驚仙也望著李狂。
步驚仙看見李夫人平安歸來,不由掛上欣慰的笑容。
但他的目光沒有在李夫人身上停留太久,就移到了李狂臉上。
他與李狂對視著,不疾不徐的朝國策部公投台一步步走過去。
走過去的路上,步驚仙從開始的驚訝,到極盡努力思考情況的驚疑,又變成欣喜的相迎。
這是他絕沒有想到的情形。
李狂為何回來,他估計與舞菲有關。但他這不是最重要的。
李狂來神魂國,絕不會只為了當個神魂國人,步驚仙輕易就能夠推斷出自己師父大概的打算。——在神魂國,逐步取代他步驚仙這個神魂宗宗主。
但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李狂變成了神魂國的力量。
這才是最重要的。
當步驚仙走到公投台上,近距離立在李狂面前時,後者禁不住笑問“左岸宗主看到李某在此,不知心中做何感想?”
一句話,就讓步驚仙明白了李狂的意思。
他不需要師徒相認,他知道他步驚仙不願用本名的理由,也願意成全。
“想起一句一直不能忘記,時常想起,此刻不由自主記起的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魂宗的遊歷副宗主,遲早會回到神魂宗。對此我左岸從不懷疑,如今,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李狂頗覺意外,輕哦了一聲。
“左岸宗主怎會知道我李狂是神魂宗的遊歷副宗主?神魂山上一定不會有我的名字。”
“神魂大仙會告知一切。”
步驚仙如是說著。
事實上,他只是猜測。
當他看到李狂的時候,當他推想到李狂盤算的時候。一個疑問同時出現。
李狂憑什麽充滿自信的來到神魂國呢?
無論他武功有多高,都必須走入道者審核的流程。這個流程之後,還有檢驗器。都走下來,至少一兩個月。換了別的時候,一兩個月不算什麽。但如今戰事馬上就要開始,如果不能夠把握這種時機,他很難有機會替代自己。
於是步驚仙想起曾聽其宗父偶然提起的一事,說神魂宗還有一位在外遊歷的副宗主。當時卻沒有說更多,被步驚仙追問時,也沒有說不在神魂山的理由,更沒有提起名姓。
如果李狂就是那位遊歷副宗主,身上必然有神魂山副宗主的腰牌。
只要取出那面腰牌,他根本不需要通過入道者的審核。因為那足以證明他本就是一個真正的神魂意志入道者。
一個入道者,還是神魂山入道者的副宗主。
憑他的武功智謀,立即就能夠在公投中得到神魂國人的支持和承認,肩負起戰鬥中的重要職責。
拜月見到步驚仙,十分歡喜,眾人已經久等,她也不便浪費時間的談論私話。直接道“舞菲的父親,執神魂山遊歷副宗主腰牌來此,我們正在等宗主前來主持對此事的公投事宜。”
一個人的加入,在地方則有地方國策部決議。
在國都則由國都決策部決議。
眾人也都司空見慣,但神魂國的人,對神魂山的入道者都心懷特別的信任和敬意。
神魂山入道者的副宗主,那就不算是尋常小事了。
步驚仙立身公投台中央,環視周圍坐的國策志願者代表道“我左岸出身神魂山,是神魂山的入道者,對於神魂山入道者的遊歷副宗主的歸來,只有滿腔對神魂意志力量在冥冥之中的指引充滿感恩的心。”
拜月便又請了李狂戰上中央。
“鑒於您是從仙界死而複生的仙人,因此,有必要對大家說些什麽,以釋國人的疑慮。”
拜月和拜星都知道李狂就是步驚仙的師父。
但見他們沒有相認,便也不好擅作主張的說什麽。
李狂鎮定自若的環視周圍的志願者一圈。
開口道:
“我李狂本是神魂山的遊歷副宗主。當年神魂山遭遇災難的時候,奈何身患重疾,長途跋涉前去殉道也不能夠。隨後不幾年,病逝於落葉谷。仙界想利用我這身得自神魂意志力量的武功,妄想艸縱了我的記憶就能夠讓我用神魂意志的力量消滅神魂國。然而,神魂意志力量的偉大根本不可超越,神魂意志入道者的意志也不可動搖。當我下凡後,入道者的意志讓我立即對仙界充滿懷疑,不久前,神魂意志的力量喚醒了原本最真實的我,幫助我破出了仙界所施的迷障,指引我來到這裡,為的是跟大家一樣,竭盡全力,用神魂意志力量實現神魂意志的自由與平等,維護神魂意志的自由與平等,從統治、蒙蔽我們的侵略者仙界手中,重新奪回屬於神魂意志力量的、自由與平等的、讓每一個神魂族人都能夠自由翱翔的、我們自己的天地!”
李狂說罷,十分標準的,對眾人致以神魂意志之禮。
拜月當即主持起決定結果的公投。
最後的結果,毫無懸念的,以全票通過。
神魂山的入道者必然是充滿對神魂意志力量堅定信仰的入道者。這在神魂國沒有人懷疑。
公投結束之後,沒有其它大事。
國策部的志願者代表們都各自散了回去。
走出國策部時,李狂笑道“連迎接的洗塵宴都沒有嗎?”
舞菲聽了,不禁失笑道“父親,神魂國是沒有這些的。父親想要,那菲兒為父親辦洗塵宴。只是菜多些,最多邀請些神魂國都的武修志願者來,但也不會有眾星捧月的場面,到時就成了武修志願者交流了,父親可不要又不喜歡。”
李狂不禁曬然失笑道“為父只是說笑。 只要與菲兒同桌而食,其中歡喜滿足已經勝過了其它一切。”
拜月這時候忙接話道“師父與舞菲父女相認本是好事,不是我們不懂顏色,實在是初次拜會師父,今曰理當由我們略盡心意。只能請師父與舞菲同到舍下,吃酒敘話。”
李狂頗有些意外的望著步驚仙道“想不到你這兩位夫人還知道你我師徒間的事情?”
“旁人可以不知道,拜月、拜星與徒兒生死與共,這種大事,必須相告。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師父體諒。”
“呵呵,何來不周。既然如此,為師也就不惺惺作態了,聽聞咕嚕仙樹神妙,不如就在神魂仙樹之下吃酒敘話如何?”
“師父喜歡,那倒正好。神魂仙樹下一應俱全,這就可以過去。”
拜月說罷,就示意步驚仙去購買食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