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王來了!”
平王學著宮中禁衛練武時的招呼語,話音落時,身劍齊動。
冬雪盡管早有準備,然而,當平王動的時候,她依然駭驚的之余本能的疾風般退避……王袍化作黃紅的一團光影,揮動著七星龍淵的自黑龍武魂頭頂上飛撲疾動。
七星龍淵的劍身上的光亮驟然化成一條白色的光龍,足有十丈之長,在龍吟聲響中撲退避的冬雪而去。
白龍帶出的寒光劃過冬雪片刻前所處的虛空。
若非他們之間的距離本遠、這一劍冬雪絕不能夠避過。
縱然此刻堪堪避過了劍光的疾斬,但冬雪絲毫沒有松一口氣的慶幸。
她只有滿懷的震驚。
這一刻,她想起了舞菲的天靈。
這一刻,她被神眼中平王劍氣的殺傷力所震驚的不能置信。
她驚呆著。
她才剛剛躲過劍光。
她本以為躲過了這不知道天下有誰能夠抵擋的一擊。
——五千萬的殺傷力。
七星龍淵劍上的白龍,驟然炸開——頃刻間,冬雪眼裡之間無數條白光的光龍,頃刻間囊括虛空三百丈直徑,自平王手中的神劍四面八方的騰飛開來。
冬雪已經施展了瞬移神技。
然而,當她的身形消失、再出現的時候。
三頭騰龍交錯糾纏著的身軀將她整個吞沒……無數光龍的龍吟之聲,響徹天地之間……風起。
激狂的氣流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攪的風向時北時西、時東時南。
平王的衣裳被氣流激的獵獵鼓動。
他的頭冠早已被風吹走,黑長的頭髮,滿天飄舞擺動著。
冬雪帶著靈能噴發的彩光,
頭也不回的飛逃而去。
黑龍武魂咬住平王的發冠,遊動靠近,送到平王眼前。
平王長舒口氣,如一個最崇尚劍道的高手般,緩慢而小心的將神劍收歸入鞘。他理著一頭亂發,神情不快的責怨道“都說冬雪長老為人老沉,處事進退有度,今曰怎麽如此失禮!說好陪本王連招,本王才出一劍她既不抵擋也不反擊,就如此招呼沒有一聲的飛走!實在無禮!”
平王責備罷了,整罷儀容。想起方才那隨意一劍,無數光龍飛舞的場面,自覺十分威風,氣勢磅礴。
“北君之劍果然非同凡響,原來這人劍合一境界就是得到神兵的力量,果真是高深的武學境界啊……”
半空之中。
平王黃錦王袍、紅光能量附體的身影,尤其醒目。
話說飛仙宗被派遣了追擊平王時,七月坐著紅豆化成的黑龍武魂,就朝西南方向飛走。
秋葉見狀,不禁皺眉追趕在後,呼喊道“平王一定是去的西方,你朝西南走做什麽?”
七月頭也不回的抬手按著飛擺的那些彩色長發,理直氣壯的道“師尊又沒有交待方向,我喜歡朝西南追,要去西方,你自己去。”
秋葉不禁氣惱呵斥道“胡鬧!你這妮子太過放肆。分明是不願追捕平王,故意往西南去悠閑自在!”
“沒錯。難不成你還要抓著我去正西方?”
七月說著,笑著,著紅豆全速直飛。
秋葉追著呼喊了一陣,見她根本不理會自己,繼續追趕只是浪費時間,更加偏離正軌。不禁氣急敗壞的在武魂頭上跺足罵咧道“死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激怒了師尊看你後悔還來得及否!”
七月側躺在紅豆頭頂上,悠然自得的任由紅豆自己飛翔。
如此片刻,她漸漸閉目睡著。
紅豆最喜歡化成黑龍武魂模樣,只是它那雙眸子,全然沒有黑龍武魂的凶厲,反而像隻初生不久、對萬物只有天真好奇憧憬的幼龍,偏偏巨大的身軀又絕不似,更顯得有些古怪。
紅豆飛了一陣,就改了方向,轉往北而去。
它記得往北不遠就是過去韓、鄭分界的長河中遊。
紅豆喜歡戲水。
當見到地上的長河時便欣喜若狂的緩緩下墜。
竟然直接以高速姿態轟然撞進水中。
激起的水浪蓋過了河岸,直把河岸兩旁百多丈長的地方全都打濕。
所幸河岸兩旁都是過去韓、鄭防守攻勢的連綿長城和天然險峻。
側睡在紅豆頭頂的七月,驟然受驚。
當她緩緩從激蕩的水流中冒出頭臉、再慢慢站起來時,整個人都已濕透。
而紅豆則自顧沉進水底遊走嬉戲,樂此不倦的玩著。
過了一會,紅豆才驟然發現七月不再頭頂上了,忙又探頭出水面,看見施展憑虛禦風雙足懸浮於水面之上的身影時,忙高興的湊近過去,伸出舌頭,從七月的頭臉至腳舔落。
七月哭笑不得的看著紅豆那對閃亮著歡喜、興奮光亮的龍目。
“紅豆——!”
七月突然張口怒斥。
“你怎麽總是這樣!提前叫醒了我行不行!”
紅豆一點不害怕的、好似狗兒討好主人般連連又用舌頭舔七月的頭臉。
原本這般討好殷勤的方式紅豆也確實是跟狗兒學來的。
七月一把將紅豆長長的龍舌推了開去。
“越舔越濕,你自己在水裡玩吧。”
七月說著,就要飛落岸邊時,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把熟悉的聲音。
“七月的紅豆還是如此天真有趣,也只有七月才能對它如此寵溺。”
說話的凌落。
他教了平王之後就回去,白龍在雲霧中頃刻行進千裡才現身一次, 卻正巧看見從下方飛過的紅豆。
凌落便追著紅豆下落,因此將紅豆帶著七月撞入水的經過盡收眼底。
既為紅豆的天真頑皮而覺有趣,更為七月濕透了一身卻沒有真正對紅豆發火的表現而覺得難得。
如此武魂,如此主人。
這樣的搭配,不知上哪裡去尋。
見到是凌落,七月便沒有了戒心,當即運功一震,周身衣發水跡頓時全飛,能量的溫度驟然讓衣發變的乾爽舒服,除了頭髮依舊凌亂,就再沒有了其它的狼狽姿態。
“紅豆是咕嚕,咕嚕本就如此,天姓使然。自然不必強求它非要學得我們人般的諸多心思。這樣的紅豆我很喜歡,又怎麽舍得真動手教訓打它。”
凌落自白龍頭頂一躍落下岸邊,雙足並沒有真的踏實在濕潤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