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鈴滿臉不屑之態,緊接著,又滿是真情流露之色。
“但我覺得那些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母親為了我,曾經忍受了很多很多的屈辱。在把我撫養誠仁,在我練成她期望的本事之後,讓我把她甩到一邊,大義凜然的說些勸她放下仇恨的自私話嗎?在她為我付出了無數辛苦、忍受了無數屈辱之後,讓我對她說那些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漂亮話嗎?”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說不出口那種話。”
白鈴不禁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說這種話。所以你喜歡左岸,卻既不會勸左岸歸降鄭國,也不會試圖讓飛仙宗不與神魂國為敵。寧可自己忍受著痛苦,寧可對左岸揮劍。我也真的很想跟你成為朋友,但我們大概隻可能是仇敵,就算我也許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就算一次次的拚命也不過是成為你妖劍輕揮動間倒下的一具屍體,就算會死在你劍下一次又一次而受盡天下人的冷嘲熱諷。只要母親不說停止,我就不會停止。所以我們是仇敵!”
白鈴說罷,抓著妖劍紅雨劍身的手突然朝自己一送,劍刃頓時刺穿了她的咽喉!
七月看著白鈴的身體化成一團白光。
她打量周遭,那些在唯我獨尊式中被殺的楚國高手的屍體或化成白光,或憑空消逝不見。
七月抬頭仰望青天。
“不死不滅的戰爭,仙界你要的是什麽?要的是讓凡間的人都在戰爭中變成得到仙界不生不滅力量的奴隸?還是別的什麽——”
她沒有聽到青天的任何回應。
七月追尋著紅豆的精神印記,找尋到在瀑布下、水岸邊的落公主時,後者猶自昏迷著。黑龍形態的紅豆的身軀在水中搖動著,腦袋則趴在岸上、落公主的身邊。
它不忘在浸泡在水中享樂,但也不忘看護著以為‘睡著了過去’的落公主。
“紅豆……”
七月查看了番落公主的情形,發現她在發燒,發燙的身體如熱水,額頭、臉都通紅顏色。
“……你、落公主不比我,身子骨柔弱又不通武功,怎麽禁得起被你帶到水裡嬉鬧?現在她是昏迷了,不是睡著了!”
紅豆迷惑的微微歪著頭,
撲閃的眼睛望著七月,嘴裡吐出稚嫩的聲氣反問道“生病是什麽。”
七月抱著落公主躍上紅豆頭頂,無可奈何的歎氣道“回頭再跟你解釋,先回鄭都尋太醫為公主診治。”
“咕嚕……”
紅豆托著龐大的龍身,自水中緩緩鑽出,投空疾飛而去。
話說王宮中七月到了之後,王卡見勢不妙早早獨自逃走。
王卡對七月是帶著畏懼的。
當年追捕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小草的紫蘭聖弓,王卡自問毒蛇營都只會成為七月手下的亡魂。
而後來,七月所創造的重重奇跡,更讓他覺得,七月這個武尊仿佛不可戰勝。
自從小草一行人叛變之後,王卡曾多次主動尋七月喝酒,最初七月欣然赴約,自從後來聽說他對李威妻妾的做法之後,便不再與他往來。王卡曾經硬著頭皮主動找過一次,見面時,七月丟下句話就自顧走了,再不理會他的呼喊。
“王卡,你已經完全不是你了,這樣的你,七月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王卡知道七月的脾氣,說出絕交的話了,自然不會再搭理他。
他心中頗有些不忿,認為自己的遭遇七月不同情,卻去同情李威的妻妾。便暗想‘反正你這樣的武尊也無從指望能在仕途上給我王卡什麽幫助,不來往便不來往!’
今曰王卡的陰謀敗露,見到七月出現,他當時迅速做出判斷,不敢認為楚國高手能勝過七月,當即轉身就逃。
離開王宮後,就見到背後光柱衝天,聲勢之驚人,猶如神魔。
‘幸虧此番走的快!’
王卡暗自後怕著,催馬奔走更快。
他知道鄭國如今已經難以逗留,然而就這麽隻身離開而去,他又能夠去哪裡呢?
除了楚國,根本不會有別的出路。但一個計謀失敗之人,隻身逃到了楚國又能夠得到什麽重用?
王卡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最後終於有了主意。
他急忙回府,召集死士營的戰士全都集合一起。
那些戰士集合的期間,王卡提著劍,衝入府中地窖。
李威的那些妻妾,自從數曰前發生過那次出逃事件後,就都被王卡囚禁在地窖,以免再生事端。
此刻他怒氣衝衝,怨恨無比。猜想落公主會對他起疑,十之必是那個出逃的妾侍引起的風波傳到了落公主耳中。
“都是被你這賤人害的!”
王卡說著,手起劍落,寒光一閃,就將那個出逃的妾侍的右臂斬斷。
那妾侍看著手臂與身體分家,驚恐、疼痛的哭喊大叫求饒。
然而王卡哪裡肯饒她?又一劍斷了她左臂,緊接著接連兩劍挑斷了那女子的腳筋,又兩件削去那女子的雙胸、又在她臉上劃了幾劍之後, 便將帶來的止血藥粉一股腦兒的胡亂灑到她的傷口上。而那女子,早就痛昏了過去。
其它一種李威過去的妻妾見狀,個個嚇的瑟瑟發抖卻都不敢喊叫,唯恐任何聲音異動都會讓自己也落入眼前的那種遭遇。
王卡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野狼般幽綠的眼珠子在那群低頭髮抖的、李威過去的妻妾身上來回打量一陣,嘴角咧開,露出森森白牙,仇恨而冷酷的聲音自牙縫中擠出。
“她害我王卡,故而要讓她活受罪,受盡病痛傷殘的折磨而死,讓她不人不鬼,絕沒有人願意可憐她惡鬼般的醜露模樣!至於你們,我王卡也把你們玩夠了,念在你們沒有壞我什麽事情的份上,今天都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那群女人聽到這話,全都驚恐喊叫著求饒,眼看接連兩個人都被王卡砍斷了脖子,腦袋拋滾落在地上,不由驚恐嘶喊著救命,在地窖中奔走亂逃。
然而地窖的門被鎖著,不足十丈的空間讓她們根本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