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已停在距步驚仙消失離去只有百丈的距離。
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時,鬼見愁勃然大怒的破口大罵。
“你他奶奶的左岸,老子好不容易趕回來你就這麽走了!走了?你他奶奶的走了讓本大爺拿什麽收拾臭婆娘……”
罵到這裡時,憤怒的鬼見愁突然一個冷戰。
驟然想起原本他口中的臭婆娘七月應該在旁邊不遠的百丈處。
左岸飛走了,頃刻間不知道已經飛移到多遠之外了。
而他鬼見愁來了,還破口大罵著臭婆娘,而那個他口中的臭婆娘就在身旁不遠。
他不由自主的、身軀微微的發抖。
他的脖子僵硬著,緩緩的朝一側轉動。
他在心裡暗暗的祈禱著。
‘臭婆娘飛地上去了沒聽到……臭婆娘飛地上去了沒聽到……’
但是,當鬼見愁扭動的頭帶著視線范圍漸漸轉變、終於看到飄擺的彩色裙袍幾乎拂到自己臉上的時候,他禁不住駭然驚叫道“媽呀——!”
不等他引動劍靈的力量,七月已經一劍劃過他的咽喉。
鬼見愁隻覺咽喉處一亮,驚懼之中,禁不住連連叫道“我死了我死了……英明神武萬人敵舉世無雙的鬼見愁大爺就這麽被臭婆娘殺死了,再也摸不到碧蓮的大了,再也抱不著碧蓮水蛇般的細腰了……”
鬼見愁閉著眼睛捂著脖子,嘴裡不斷叫嚷著、叫嚷著……然後他突然驚覺自己還沒有死,張開眼時,只看到周身都亮放著靈能噴發的彩光。
他不由自主的抬臂擦把頭臉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後怕的自語道“他奶奶的,嚇死老子了。嚇的老子都忘了老子有九命神功護體了。”
一句話說完時,鬼見愁驚覺此刻的處境,連忙引動神兵中的劍靈,警惕的舉起雙劍,旋身找尋七月的身影。
看見七月在三丈之外靜靜懸浮著,拿眼看他。
鬼見愁知道此刻她不敢近身,
禁不住得意大笑道“臭婆娘來啊,來跟本大爺打啊——!怎麽著?不敢來了?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
鬼見愁肆意的、盡情的猖狂得意著。
眼前一花,突然失去七月的身影。
他不由自主的低頭朝下望,不見七月飛落下去,正覺得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身上靈能噴發的彩光突然消逝。
就在將消逝、而還沒有完全消逝的瞬間,七月突然出現在他眼前、面前。
於是,靈能噴發奪走七月一靈的同時,鬼見愁的靈能噴發能量彩光消逝。
而七月身上閃亮的靈能噴發則亮起,瞬間又奪走了鬼見愁又一靈。
雙方靈能噴發的能量作用下驟然將對方推開。
鬼見愁驚愕以對,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後,他的表情就像看見了瘋子。
是的,此刻他眼裡面前的七月就是個瘋子。
用靈跟他換靈。
跟他這樣的完全不是她對手的人用靈換靈?
鬼見愁突然感到驚恐,因為他的靈根本沒有七月多。如果她繼續這麽換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鬼見愁果斷的轉身飛逃。
“老子錯了,你別過來了,別過來了——”
鬼見愁頭也不敢回的奮力飛逃,當靈能噴發的彩光結束時,他才敢回頭張望。
入眼看見的是追到身後的七月,揮劍斬向他的畫面。
“媽呀——!”
妖劍紅雨正中鬼見愁劍靈形成的太極陰陽圖上,仍舊沒能夠粉碎太極陰陽圖的防護力量,只是這一次衝擊的力量將鬼見愁震飛的更遠、更遠……“臭婆娘——鬼大爺還會再回來收拾你的……”
當鬼見愁的身影在遠空化作黑點時,七月冷漠的臉上才掛起一抹無奈的好笑。
七月早就聽舞菲說起過鬼見愁這個人,因此,從聽到鬼見愁狂妄自大又不真實的口頭禪時,她就知道鬼見愁必是舞菲口中所說之人。
一個總是不忘吹噓自己,誇大自己的、市井般無賴般的男人。
最愛是他的妻子碧蓮,完全不知禮法、沒有顧忌般的總把自己妻子羞人的私處掛在嘴邊。
但他的自吹自擂毫不真實,因為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的本事能力,從來遇到打不過的敵人時就會好似完全不知道自扇耳光、不知道丟臉是什麽意思的放聲叫喊同伴高手救命。
百聞不如一見。
七月此刻就是這種感受。
鬼見愁言辭粗鄙,狂妄自大又絲毫不知羞恥。
七月卻如舞菲般,對這樣的鬼見愁反而覺得有趣可愛而絲毫不覺得可憎可惡。
因此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鬼見愁下殺手的打算。
而交手之後,她也發現要對鬼見愁下殺手原本也非常不容易。除非利用拚靈的辦法,否則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粉碎鬼見愁神兵劍靈那不可思議的抵擋攻擊的能力。
‘難怪舞菲會跟鬼見愁有交情,這樣的人雖然看似言辭粗鄙,卻又率真可愛,喜怒盡在臉上,驚則懼,屈則罵。無賴痞子一般,但求饒之時又覺得讓人荒謬可笑。尤其知道他是個對妻子一心一意的人後,更對他難生憎惡之心了。 ’
七月想著,又擔心白鈴被擒回去後的遭遇。
然而她已經盡力,再多想也是無謂。
七月緊了緊手裡的妖劍紅雨,低頭俯視地面上激戰的神魂軍。
‘天意到底是讓神魂意志得到勝利,還是鄭、楚?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以飛仙宗弟子的身份竭盡全力的投入戰鬥。盡管要殺死神魂國這些在我看來可敬人……紅豆,敵人雖然可敬,然而此刻在戰鬥的鄭國將士和武修者不也同樣可敬嗎?……讓敵我都得到好結果,那是桃源般的夢想,那是神魂意志最終追求的結果。人們都說那是虛無縹緲的幻想,我希望那不是幻想,但現在的我,無法得到答案和結果。我也不能夠冷眼旁觀的、置身事外的在一旁靜靜等待結果出現,答案揭曉的那一刻。因為那時候,如果勝的是神魂國,我會悔恨自己曾經沒有盡力而為,會悔恨自己愧對師尊的教養。……我是這麽想的,但我並不願強求你必須參與戰鬥。如果你還是維持不願意投入戰鬥,不願意用火鳳的烈焰焚燒神魂軍,那就繼續安靜的在我身體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