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漆黑的夜空中,只有星光在閃爍。
片刻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個不曾發生過的、夢幻。
“步哥哥…………步哥哥“”七月痛哭失聲,不能自己。天籟公主見狀,過去輕輕將她抱住。
凌落眺望夜空,一時也對魂靈之說變的難以質疑。
他原本從沒有期待真能再遇到步驚仙的魂靈,乍然見到,又驚又喜,心中本有許多話想說,竟都忘了,待想起時,步驚仙又消失了。
而此刻在懸崖上面的步驚仙,聽見七月痛哭的呼喊聲,看著光鏡中映照出的、那下仙裝作他與七月相見的情景,竟然也止不住的情緒翻騰,難以自己。故而才匆匆結束交談,隻讓下仙回來。
,說是回憶不過用以懷念,看來不容易做到,我自己竟然也如此情緒激烈……,步驚仙讓下仙回去,獨自坐了一陣,收拾心情。
過了會,他怕凌落他們上來時有誰維持神眼狀態,必定能夠發現石頭上的自己,忙振翅飛走。
步驚仙飛走不久,安落三人從下面上來。
見七月惶惶若失,根本沒有恢復如常。凌落不禁擔心道“不如一起下去山下的有間客棧,喝兩杯酒暖暖身子。”
七月怔怔片刻,才緩緩搖頭道“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會。”
凌落與天籟公主相視一眼,無可奈何的一起告辭去了。
只剩七月在崖邊,怔怔發呆。
凌落與天籟公主責了不久,李一劍上來,剛走向較為平坦的崖邊地帶,七月猛然回頭,怒氣衝衝的低喝道“誰讓你上來!”
李一劍一怔,卻早習慣了七月如此凶惡的對他。每每這時,他的自尊心都感到受創。他明白”七月不接納他,故而不願讓他接近、了解。因此別人甚至能夠靠近的距離,唯獨他卻不被允許。
他曾經因此想過一走了之,繼續如過去那般當今自*由自在的遊俠。然而想起七月”他又總無法下定決心。
“信侯放心不下,讓我上來看看。”
“我沒有事,你趕快走!今天的這裡、只有來探望步哥哥的人才能接近!”
李一劍見七月要怒而要發作狀,忙道“好好,我走*……”便一步步倒退著走出幾丈,暗自歎了口氣,徑自又去到下面的樹林裡等。
李一劍無法跟一個死人去計較、比較。盡管他心中實在想知道,這個叫做步驚仙的人到底是什麽模樣,又有著什麽樣的吸引力促使七月如此念念不忘。然而他知道,這個答*案永遠不會得到。
對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有什麽辦法呢?
時間一點點流逝,李一劍等的有些困了,便又上去。
這次沒敢走的太近,喊叫了兩聲道“天亮了再來吧。”
“不要你管!我從來在這裡呆一整天,你困了就去休息,沒人要你來,也沒有人叫你等待*……”七月語氣依舊冷漠,始終不喜歡被李一劍如此關心。
李一劍止不住的心中氣怒,忍了半響,還是沒能忍住,不禁發作怒道“,他是鄭凜然的未婚夫,鄭凜然尚且沒有如此,要你如此牽腸掛肚念念不忘麽?難道你在這裡站上一整天他就能死而複生了?飛仙東宗許多大事你不理,卻在這裡浪費時光,旁人不知道”還以為死的是你的丈夫*……”
“如果你再在這裡擾我清靜,我就讓你滾下去!”七月咬牙切齒,恨極了李一劍的打擾。
“不要以為我對他一無所知!我早就打聽過了,他不過是北靈山最沒有用的弟子,北靈老人從不待見他”人稱北靈山的乞兒…*……”
七月身形一閃逝,再出現時,已經拔出妖劍紅雨”劈到李一劍面前。
後者早有防備,及時拔劍格擋”卻抵擋不住七月的強大體能,直被她一劍劈的拋飛出去!
李一劍凌空化解不去衝力,直直拋飛翻滾七丈,才得以通過上古北武派心法化解勁力,不致狼狽跌倒落地。
他心中又氣又怒,忍了半響,還是飛衝上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不說有本事就盡管殺了我,他步驚仙就是一個……”
話未說罷,七月人提寶劍,一閃化影殺到面前,這一劍力量與上一劍相當,又將李一劍震的氣血翻騰,拋飛七八丈遠。然而不同的確是這一次沒有一劍震退便了事,拿不住勢力被震井凌空翻旋的李一劍分明看見七月眸子裡冷光如雪,顯然是催動癲狂天賦的第二層能力,森森殺氣,寒如霜,亮如雪,人未至,他骨子裡已經感到一陣冷寒!
又是當頭一劍,盡管李一劍凌空橫劍橫檔住,然而上一劍的力量尚未化解,緊隨著又受一擊,根本沒辦法控制內氣,散亂的內氣讓他失去自控能力,握劍的手不由被震的甩擺,人概如重石般直墜落地。
還沒有理清內氣,更勿論有力氣爬起時,七月的妖劍紅雨已經搭落他的頸項。
自從七月得到妖劍紅雨後,慢慢越來越喜歡,用的順手了,漸漸很少使用掌法。飛仙宗本也有劍法,但七月用之覺得索然無味,便自己練習創了一套,至今還沒有成為完整的體系,然而諸多威力已經顯現。
她的劍法如飛仙宗的掌法,霸道、迅快。不喜變化多端的招式,實戰中卻又靈巧多變,招招殺傷力可怕。縱然如李一劍這般,也吃不住她人劍的力量。
飛仙東宗的高手稱這套劍法叫蝶飛仙。
但在李一劍看來,這套劍法只有在七月這般的實力使來才威猛無比,並非劍招如何高明,而是她本身的實力太過厲害,旁人根本無法抵擋其威,任何劍招與其對手,都沒有發揮的余地。
只是如此不算高明的劍法,他李一劍也無法戰勝。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仍然要說……”
寒冷的妖劍紅雨割破李一劍的皮膚,傷口處滲出鮮血。
握著劍的七月冷冷俯視地上的李一劍。
“一個對步哥哥毫不了解的人,沒有資格對他評頭論足。不要說是你,即便是秋葉敢在我面前對步哥哥妄自猜測而評頭論足我也不會允許,如果你以為我不會因此殺死你,就盡管再說一句步哥哥的不是吧月光下,七月渾身散放著朦朧彩光。
而她的眸子裡,彩光盡去,只有如霜的寒冷。妖劍紅雨的劍刃反動如雪的白光,而白光中,還有點點如雨線的、如血雨凶煞的紅光。
李劍突然沒有了勇氣。
如果剛才他不相信七月會因此殺他,那麽此刻面對催動癲狂天賦的七月,他不敢抱著這種希望。
癲狂天賦是什麽他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這種時候的七月尤其冷酷。
許久,李一劍都沒有做聲。
“困了就自己下山,沒有人叫你等待,我也不喜歡在這裡被任何與步哥哥無關的人打擾清靜!聽明白了沒有?再來煩我,就要你的命一!”妖劍紅雨帶著長吟歸鞘,余音久不絕。
李一劍爬起來時,七月已經不見了,回到了崖邊。
他氣惱自己的狠狠用拳猛擊地面,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足足錘地幾百擊,才停住。
,待我如此無情之人,為何我偏偏放她不下,偏偏要如此忍受她的冷眼,忍受天下人的恥笑而不肯離開!李一劍啊李一劍,枉你當初離山闖蕩時還曾豪情壯志的要溧泊終生,劍走天下,殺盡惡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女子,如此毀敗自己!你真是個無用之徒、無用之徒”
話說步驚仙飛走後,直接去尋找鄭凜然,在林中卻沒有看見她人,只見到地上留有字。
,我在有間客棧親自為你準備酒菜,步驚仙便直接飛走下山,卻不敢飛出林木之上,隻敢在林中繞走疾飛。
不久到了“有間客棧”尋店小二一問,就知道鄭凜然的房間。
上去後,見到再菜果然已經備妥。
鄭凜然開門讓他進去,猶自責備道“竟然這麽久。”
步驚仙笑道“沒想到凜然這麽快就說完了事情,閑著無聊,在那林中遊蕩了片刻。噢?這些都是凜然親手做的*……”
“怕你等久了,所以裝作困乏先回來,準備妥當了酒菜,而且……收拾妥當了床鋪,明日一早你要走,還是能吃完我做的早飯。”
步驚仙忙拉著鄭凜然坐下,一並喝酒吃菜。
“七月答應的很爽快,還願意先把東宗的高手調一半到鄭都聽從我的調派,說起來,她這妮子長大後雖然性情霸道,時常不近人情。但還是如過去般在乎飛仙宗,也沒有權力欲望。”
“既然如此,她的那些脾氣凜然將來大可不必計較。除去這些,其實並不難相處吧?”步驚仙裝作旁觀的勸解。
鄭凜然想了想道“就是怕她太認真的個性,世上哪來的真正公平、平等?人生而有貴賤,有的人出生就低賤,有的人出生就高貴。縱然有些人十分有本事,如你這般能夠成就功名,威震天下。但也是鳳毛麟角。那妮子太計較認真了,動不動就為了什麽公平、平等殺死文武權貴,富賈巨商。一介平民能為國做出什麽貢獻?一個朝廷官員又能做出多少貢獻?豈能將兩類人擺放在一起比較,說什麽平等!沒有那些人,如何能有國家的穩定?如此恣意妄為,國法何在,國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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