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神魂宗劍聖(下)
地上的坑洞裡有個木製的錦盒,王大俠取出擺放腿上,揭開盒蓋,裡面擺放了把連鞘長劍。
劍出鞘時,白光四射,照耀方圓三丈。
“六年埋劍,今日、終於重見天日!”
王大俠到達陳水府邸時,府邸內聚集滿了不滅神魂的人。稍稍年長些的都曾經見過,見到他,個個歡喜。
“王大,你肯離開菜園,大事必成!”說話的人年過五十,歡喜不已的介紹其它人與王大認識。“當年神魂山被鄭軍剿滅時王大幸運逃出,得蒙世外高人傳授武功,帶領我們一路從鄭國逃到魏國,多少高手都敗在他劍下,人稱神魂劍聖!”
“王大,你終於來了……”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緊緊握著王大的手,情緒十分激動。“老陳前年被城裡的惡霸使人亂棍打死在街上,小西去年被東員外的惡子強搶回府,陳水趕過去相救時她已經咬舌自盡了……”
王大聽著那人的話,漸漸紅了眼眶。
“我道中人越來越少,年輕一輩的都不願意信奉神魂意志了,有做工的,有給地主種田討生活的,有行商還有侍奉墮落者權貴的……連我們都快絕望了啊!好在神魂大仙終於顯靈了,終於有指示了!王大啊,我們這些人裡頭就數你武功最高,邊遠城的戰事全靠你帶領了啊——”
“大家放心!當年我王大不知手中長劍能做什麽,這才埋劍田園。今日這把長劍既然能夠為振興神魂意志盡一些力,王大就絕不會負了一身所學!”王大說罷,又朝陳水道“需要我做些什麽?”
“邊遠城與神魂軍的關城副將是我的人,但守城主將卻盡忠於墮落者君主魏王,需要你去關城,在起事時協助關城副將擊殺那主將及其心腹,一舉掌握關城兵權,放神魂軍入關。其它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妥當,只要神魂大軍入了關,魏軍必敗!”
“好!”王大收妥陳水的信入懷,握劍左手,大步出莊而去,那一頭女子般美麗的黑絲長發,在雪風中飄搖不止。
身在立城的步驚仙收到陳水的密函時十分高興,當即著令趙姬攜信往鄭國。苦等消息的凌落收到信時同樣振奮歡欣。魏國大軍全壓在邊遠城防線,讓戰局持久僵持,朝中已經有許多人認為這種消耗戰鬥不明智,提議與魏國罷戰。
鄭王開始並不動心,但持續許久的僵局漸漸也讓鄭王喪失信心,朝臣每日都施加壓力,說財政開支如何艱難之類。
如果鄭軍不能有進一步的收獲,鄭王也將*接見魏國在鄭都苦等多日的使臣。
凌落承諾必定照約定出兵,打發了趙姬回去。
帳內的謀士就道“北君為何主動相讓魏國東、南的土地與我軍?”
“先生以為其中有詐?”凌然靜靜反問。
“也許老夫太過多疑,只怕北君與魏國勾結。”
帳中就有人笑道“先生過慮,神魂軍佔的也是魏國土地,魏國怎肯與其串通一氣?再者唇亡齒寒,我軍若敗退神魂據勢必單獨面對魏國大軍的報復。料想那北君不會如此不智。”
“老夫所慮者,是恐神魂軍假意與魏軍合作,又誘騙我軍與魏軍拚死激戰,而他們則坐收漁翁之利,直奪邊遠城呐!”
那反對之人不由也沒了聲音,帳內諸將面面相窺,都被這話說的憂慮。
凌落見狀不由拍案長笑。
“先生所慮不無道理,但先生對北君為人知之甚少。北君所以出力多,寧願獲利少,是因為他謀的是長遠之利,求的是勢!”
“老夫愚鈍,還請信侯指點迷津。”
“先生過謙,指點不敢。七強根基深厚,如果我軍此次不能重創魏國,一單讓魏國得到喘息之機或者魏國使臣說動齊國、陳國、韓國、黑狼軍相助施壓。那麽再想全力以赴的對魏出兵就成泡影,諸國間的連綿戰亂勢必延續下去。北君深知神魂軍如若佔據魏國肥沃的土地,他日必定遭遇我軍攻打,周國距離立城山長水遠,根本不能救應,神魂軍只能孤軍奮戰。然而神魂軍訓練不足,借助我軍攻勢才得以接連攻破魏國城池,自身實力根本不足以與我軍或魏國的正規軍相提並論。那時必定會為我軍所敗,得到的土地也會失去不說,還會因此損傷慘重。”
“信侯所言有理,那麽所謂求勢,又是為何?”
凌落曬然失笑道“魏國的土地北君根本無意長據,顯然北君的目的仍然在周國、在黑狼族的土地。七強根基穩定,民眾都有歸屬感,逢戰事皆有源源不斷、補充兵力的根基。但周國人口少,兵力一單損失則不易補充,更不可能大肆擴軍。因此北君所要借助的正是不滅神魂的龐大根基,神魂軍挑我軍對魏用兵之際起事,就是讓我軍不可能阻擋其勢。北君渴望魏國滅亡或被重創,以求天下大勢劇烈動蕩,同時神魂軍需要保持戰無不勝的光輝形象,以此成為楷模榜樣,促使天下許多還沒有作亂的不滅神魂中人投身於亂軍。如此一來,魏國的土地失去也沒有關系,北君會有源源不絕的兵力補充。這就是北君所求的勢,北君要魏國滅,要神魂軍以戰無不勝的姿態成為亂軍中無可爭議的魁首。”
“信侯高見,老夫佩服!”
凌落不以為然的微笑揮手道“先生過謙。北君心機深沉,知道大勢,故而隱忍靜觀時局變化。先生對他沒有了解,自然想不到這些。”
“既然如此,神魂軍日後必定會成為大敵,理當設法防范。”
“先生果然思謀長遠,本侯在神魂軍起事不久已命人攜密函呈交君上,君上也采納了本侯的主意。如今已將鄭國境內的不滅神魂中人全部管制,讓他們沒有機會作亂。過些時日君上會把這些人驅逐出境,只要不滅神魂不在鄭國作亂,無論他們在哪裡鬧事,對鄭國而言都有利無害。先生以為如此可算穩妥?”
“老夫——真正服了信侯!鄭國有信侯,實屬國之大幸!”
帳內眾將紛紛附和,都打心裡覺得左庶長有子如此,實在不辱沒其威名。
凌落見狀也十分寬慰,他太年輕,當初剛到東關城時許多將領心中不以為然,認為鄭王把這種大事交給他太過兒戲。時至今日,他時刻提醒自己,但凡軍事相關不懂的,從不敢狂妄自大,必定虛心向眾將請教詳細、向經驗豐富的老兵請教詳細,不怕別人笑他無知。因此沒有出過錯,又憑借智謀讓軍中上下將士陸續心服,才慢慢成為一個真正的統帥。
走出大帳時,凌落就感到身心疲憊。盡管他早有為鄭國效力的準備,但這些年他確實感到疲累。神決許多絕技他都沒有時間修煉,隻修煉心法和部分喜歡使用的絕技,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被越緋追上。
在北靈山時凌落最投入於武功的修煉,離開北靈山再不可能像當時那樣一心一意。這讓他時常忍不住懷念當初在山上的時光。
他經過七月的大帳時,遲疑片刻,還是過去。
帳外的飛仙宗弟子連忙通報,片刻,裡頭的七月道了聲請。
飛仙宗得到那些上古秘笈後,其中一份抄本交給武尊七月,但她還需要負責飛仙宗高手在魏國的活動指揮,故而暫住軍營以便與凌落商議戰事。凌落常過來,而且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
進入大帳時,就看見七月坐在桌旁,單手支著臉龐,看著被她用手推動的紅色咕嚕果在桌上滾動到邊緣時又拿手擋住。
“還要玩嗎?”
“好玩好玩,再轉。”那顆紅色的咕嚕果歡喜的大叫著被七月推動翻滾,上面兩顆渾圓的眼珠子骨碌轉動的比身子還快。
凌落不禁曬然失笑。
七月在人後的另一面就是如此,像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天真女子。特別喜歡咕嚕果,呆在大帳裡時身邊很少會沒有咕嚕果的陪伴。
桌上還有兩顆咕嚕果,一顆紫色,一顆藍色。
看著紅色的果子轉動的歡快都忍不住叫嚷道“我也要轉我也要轉!”
紅色的果子轉的似乎有些意識迷糊,眼珠子呆滯,嘴裡流著果汁。七月把那果子單手抱懷裡,一手又推動那兩顆叫嚷不止的果子在桌面左右滾動。
見凌落靜坐看著自己,七月抬頭微笑招呼道“信侯稍坐, 紅果子轉了七輪,不讓這兩顆果子轉夠七輪它們會吵的人不能安靜。”
“不妨。”
兩顆在桌上滾動的果子轉的漸漸暈眩,好不容易轉夠七輪,七月就把它們一起抱懷裡,對著紫色那刻流出果汁最多的咕嚕果親吻一口。
那果子片刻就恢復精神,忙歡叫道“快吃我吧,我快化了快化了!我很甜。”
七月舔了舔那果子嘴裡流出的果汁,皺眉道“小騙子,酸的。”那果子立時不吱聲,眼珠子咕嚕轉動幾下,望著藍色果子道“那你邊吃它,邊吃我。酸酸甜甜更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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