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決裂
見七月說的理所當然,渾然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裡。鄭凜然氣怒之余,也顧不得撕破顏面。
“你別拿師尊壓人,七月,你如果不是武尊。憑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三國列為通緝重犯,你以為自己還能如今天這般殺了人也無所謂?以為你還能像今天這樣理?壯的對本宗無禮?你早就變成通緝重犯,每日被人追殺逃亡,至死方休!?br />
七月從容冷靜的回應道:“宗主,七月自幼勤練武功的目的不是欺人,更不是為了應付朝堂的官員或者助紂為虐。師尊當年如果教七月的是這些,七月寧可不入飛仙宗。但師尊沒有教七月這些,師尊也不會教七月這些。師尊是武宗宗主,不是朝廷的爪牙,更不是朝廷的傀儡!師尊為國為民而助鄭國,不是為了讓鄭王喜歡、為了讓朝廷的官員認可而助鄭國。宗主今日教訓七月,七月倒想問師姐是否還記得師尊的教誨了!師姐每日與朝堂官員為伍,被人說是個抱著鄭太子大腿的宗主,還有絲毫師尊的風骨麽?”
鄭凜然氣怒交加,又委屈的不行,她如果不是為了飛仙宗,哪裡會去應付朝堂官員,又如何會總替太子辦事。為了飛仙宗她忍辱負重,今日還被七月如此質問。
“你就知道吃,就知道想做就做,知道什麽大事!本宗忍辱負重就是沒有忘記師尊的交待,就是為了飛仙宗能夠聲威如舊!師尊不在,鄭王年事已高。一代君王一代臣,這道理你懂不懂!異日沒有太子支持,你以為飛仙宗還能一直如師尊在世般威震鄭國?你自己就知道吃,就知道惹麻煩,還敢指責本宗不是!”
七月揚眉冷笑,眸子裡滿藏不屑。
“這些道理誰不知道?但師姐別忘了,師尊所以是師尊,因為師尊是鄭飛仙。而不是因為鄭王的幫助。飛仙宗的天下是師尊拚出來的,飛仙宗的地位之超然是師尊的品德能力奠定的。鄭國不能沒有師尊,不能沒有飛仙宗,所以才有本宗的超然。其本質是師尊之能讓鄭國、讓鄭王依賴至不可失去的地步。師姐的行徑卻是在做相反的事情,是在把本宗帶入依賴太子,不能失去太子撐腰的境況!這樣的未來師姐以為能夠維持本宗?簡直是本末倒置!”
“你、你、你竟敢對本宗如此不敬!是否以為自己是武尊本宗就不敢治你的罪!”鄭凜然氣的身子發抖,指著七月的手指也因激怒顫抖不止。
“有一日,師尊教我練功時,突然讓我把齊師姐的小花貓殺了。我問師尊為何,師尊說因為她看那隻小花貓就心煩。我跪地懇求師父治罪,因為我覺得不該無辜殺害齊師姐心裡最喜歡的寵物,可是我不殺就是違背了師尊的命令。師尊當時失聲大笑,說她心煩是假,試探是真。師尊說,我求治罪是有忠孝之心,知道自己違背了她的話該受處罰;我抗命是有風骨,知道因為自己心煩而殺害無辜不對。”
鄭凜然見她說的認真,神情專注,火氣稍減,不解反問說“突然說這些做什麽?”
“師尊說,她當年也是如此,因而不能適應複雜的宮廷才獨走江湖。師尊說武者就該有風骨,否則有武無魂,成就有限。最後師尊還告訴我,假如將來有一天我因為風骨觸怒她,她要殺我時,我不能夠因為忠孝而坐以待斃,如果能夠打贏她,那就用武力決定觀念衝突的結果。我敗而死,風骨猶在;師尊若敗,會說我對。”
“胡說八道!師尊絕不會教你如此大逆不道!”鄭凜然這時已經明白七月說這番話的意思,不由大怒,不由斥責她捏造事實。
“當時冬雪和秋葉長老都在場。七月不敢反對師姐的決策,但七月無法認同師姐治理本宗的方法。七月雖然認為宗主的做法會把飛仙宗變成朝廷的傀儡,但如今事實沒有鑄成,七月沒有道理干涉或多言。但師姐記住,如果本宗日後的變故證實師姐錯了,七月會要求師姐必須改正。否則,七月會如師尊教導的那樣,用武力與師姐爭論對錯!”
七月說罷拂袖就要走,鄭凜然氣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知道打她不過,此刻立即就會一掌過去!
“好,你不聽勸阻,反而指責我不是!七月……你不要後悔。你如此任性妄為遲早會自討苦吃,本宗的忍耐有極限,鄭王的忍耐也有極限。將來天下之大無你安身之處時,別說本宗作為師姐沒有提醒過你!”
七月駐足,回頭,看著鄭凜然的眸子裡沒有爭執的怒意,冰冷如雪,讓鄭凜然越發覺得這個師妹變的讓人無法琢磨。
“師姐不說七月也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那麽一天,但是七月不怕,也不會後悔。因為七月相信師尊,也相信自己。所以七月也相信,縱使未來必然面對苦難,苦難也一定不會是我七月未來的終點。反而師姐只相信自己卻不相信師尊,只怕你將來追悔莫及。”
七月推門而出,外頭等著的一群飛仙宗弟子看見客棧裡頭怒容滿面的鄭凜然,都心覺不妙。
七月走後,鄭凜然怒氣衝衝的出來。
“從今以後,誰都別在本宗面前提起武尊!”
誰都知道,武尊與宗主自這日起真正決裂。
秋葉在鄭都收到鄭凜然催促的信,提前帶領七月堂的百多高手趕到東商鎮。
見面時鄭凜然把別人都叫退,單獨與秋葉說了客棧發生的事情。
“秋葉長老理當知道輕重, 希望代本宗勸勸武尊。”鄭凜然當日雖然氣急,但也知道她與七月鬧成這樣對飛仙宗並非好事,最後還是飛鴿傳信,把秋葉請來,希望秋葉能夠勸七月收斂些,不要繼續惹麻煩。
秋葉聽完之後,暗覺無可奈何。
她早就覺得師尊喜歡七月是因為七月骨子裡有許多地方與鄭飛仙年輕時相似。原本鄭飛仙是循規蹈矩的教七月,但時常歡喜時,就對七月說些真心的想法,把一些不該教的也教了給她。事後鄭飛仙又暗覺不妥,還曾因此尋秋葉說過。然而話說出口自然不能反覆無常。但在秋葉看來,鄭飛仙雖然為此憂慮是真,但見到七月像她當年時的歡喜其實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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