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耀祖這才明白林卓之前的沉默究竟為了什麽,就像他說的那樣,做徒弟和兄弟的考察他,他自然也在考察別人,所考察的東西也都一樣,那種叫做信任的感覺。《 ωωω.qiiLα更多更全》(廣告)
他田耀祖做到了,不是因為他臨出門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毫不掩飾的孤獨,而是他在自己內心深處,始終不相信林卓會是那種卸磨殺驢、刻薄寡恩的厚黑主公,所以他最終選擇了信任,同樣也贏得了林卓回報來的信任。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其他人對我的信任,我相信李立庭和向雲不會讓我失望,如果他們沒有讓我失望,我同樣也不會讓他們失望。”林卓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次門派整頓之後就是整軍備戰,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北疆入侵,如果飛雲和烈火兩個堂口能夠信任我,我同樣也不會在他們那裡動什麽大手腳,學院系的人進入之前土頑系的地盤就已經足夠,其他堂口還是留給人家一些個人空間的好,李立庭和向雲也好,風驚雷馬吞魂也罷,都不是那種對權柄熱衷的人,這一點我還還是信得過他們的。之所以我要整頓門派,是怕他們手下有些人想要出頭,在他們面前隔三差五說些混話,這次的整頓目標除了土頑系之外,也主要就是這些人了reads;。反正童雨那邊都有名冊,不會亂抓好人,也不會造成太大動蕩的,你回頭去童雨那邊取一份名冊,制定個計劃出來。”
“徒兒遵命,一會兒便去童師叔那邊取名冊,盡快制定一個計劃出來,爭取將波動控制到最小。”田耀祖點頭應命道。
“行了,去吧,你師父我被你也折騰的不輕,要好好休息一下。”林卓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神情,罵道:“快滾快滾,別在我眼前晃悠,看見你就想踹。”
林卓說罷作勢欲踢,田耀祖自然很配合的狼狽逃竄,一場信任危機化為無形,現在他們所共同擔心的,就是李立庭和向雲那邊的態度了。
事實上他們兩人的這種擔心也有些多余,因為林卓有一點說的再精確不過,李立庭和向雲真的不是什麽喜歡攬權的人,李立庭對刀法的熱愛一如既往,向雲則是喜歡養花養草,為了這個還特意把花三郎和老槐從林卓身邊要走。《 ωωω.qiiLα奉獻》
舞陽系之所以成為舞陽系,大多數時間還是原來舞陽山的那些掌門們私相串聯,又覺得自己這邊勢單力孤,無法與遍布各地的土頑系,以及作為天子門生的學院系相抗衡,所以才利用李立庭和向雲的名頭扯虎皮做大旗,搞得江南修真界盡人皆知。
為了這件事情,素來老成持重的楊旭和李騰空還特意找自己的兒子和徒弟聊過,發覺兩人絲毫沒有割據做大的打算後,這才算是放了心。他們也知道就今時不同往日,舞陽山上的分壇壇主們雖說對他倆依舊恭敬有加,但大夥兒都是在林卓手下混飯吃,壇主們勢必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對二人言聽計從,絲毫不敢忤逆。所以他們也沒有專門找這些人去談,只要李立庭和向雲沒有別的心思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用不著他們操心,林卓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當初早就被魏三思弄死了,哪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烈火堂和飛雲堂目前的位置都在黑蓮山附近,與三大派在黑蓮山的佔領區相毗鄰,最初林卓想讓劉鐵來處理這片區域,可後來考慮到學院系也需要劉鐵等四大弟子去管理,便把這裡劃給了李立庭和向雲。兩人自小一起玩大,也不會分什麽彼此,乾脆就把兩個堂口並到了一起,對外依然是兩個堂口,兩座山門,可內部人員根本沒有具體歸屬,兩邊各級人員的任命都是摻合著來的,反正無論是原屬飛雲劍宗和烈火堂的弟子,還是舞陽山上的其他門派,大夥兒都是一個地頭上混出來的,互相之間也熟悉的很,運作起來沒有任何遲滯的感覺。(廣告)
接到林卓命令的時候,李立庭正在向雲的花園內摘花,向雲則一臉痛心的看著自己的花朵被惡徒辣手所摧,卻是絲毫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情緒,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流露出不滿,對方定會變本加厲的大乾一場reads;。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向雲在花園內自我安慰著,直到花三郎送來了一份帛書。
“審查南部分壇?”向雲看了看帛書上面的命令,對李立庭道:“立庭,立庭,大哥那邊有命令過來了。”
“哦,知道了。”李立庭摘花摘得正上癮,嘴裡叼著個玫瑰扭了過來,接過那份帛書一看,有些詫異道:“讓我們去審查南部分壇?是為大哥被刺殺的事情嗎?行,我這就去準備準備,一會兒咱倆就帶人過去。”
“你先等一下。”向雲性子要比李立庭細膩一些,一把將他拽住道:“南部分壇可從來沒有收留過那個什麽李純一,大哥在東邊和西邊搞審查倒是合情合理,在南邊搞這個算是怎麽回事,而且搞審查自然應該讓童雨的人過來,讓我們過去查不太和規矩吧?我們只是分堂而已,可不是搞情報和刑訊的,沒權利這麽做的。”
“切,你管他這麽多幹嘛?”李立庭不屑的說道:“規矩是大哥定的,命令也是大哥下的,大哥說什麽,我們去做什麽就是了,想那些沒用的乾嗎?”
“大哥讓你死的話,你也去死嗎?”向雲突然說出這麽句話來,李立庭倒還沒什麽感覺,旁邊的花三郎卻給嚇得夠嗆,他現在特別後悔跑過來送信,早知道就今天應該約那位梅洛姑娘出去散步的,何必跑來趟這汪渾水。
“你覺得大哥會讓我們死嗎?”李立庭已經沒有了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很認真的看著向雲,等著從自己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同伴嘴裡說出答案。
向雲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心慌,似乎在這個同伴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因為對方眼睛裡所傳遞出的東西是那麽的清澈無瑕,沒有一絲雜質,反倒是他顯得有些於心有愧似的。想了半天,他終於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不會,大哥不會讓我們去死的,只要我們對得起他。”
“這不就行了,既然是這樣你擔心什麽?擔心大哥卸磨殺驢?”李立庭樂呵呵說道:“我跟你說啊,你這個人就是這樣,從小說話就是一半一半的,總是讓人聽不痛快,還老讓人猜測你的意思,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性子反倒是顯得心裡有鬼,即便什麽事情都沒有,別人最後也會懷疑你,甚至你自己最後都會懷疑自己。”
“笑話,我懷疑我什麽?”向雲強自辯解道。
“你敢說你沒有?”李立庭一屁股做到長廊中的石凳上,歪著腦子對向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怎麽想的,大哥在對付那幫土頑系,你覺得咱們也是個山頭,覺得大哥讓咱們去對付沒有任何把柄的南部土頑系,行的是什麽驅虎吞狼之計,對付完他們就該對付咱們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李立庭用這種語氣說話,向雲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因為他現在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確是有些想左了,比不得自己這位兄弟的心懷坦蕩,反倒是花三郎嚇得魂不附體,生怕自己錯聽了什麽,直接被人滅口,戰戰兢兢想要離開。
“你給我回來!”李立庭一把將往外邁步的花三郎拽回來,笑道:“我們又不是想要造反,有什麽不能對人說的,你不會被滅口的,聽完這段兒讓你找梅洛去。”
“哎,謝謝堂主。”花三郎一臉苦笑的被拽了回來,站在邊上度日如年的聽著。
“我給你們分析分析這事啊,你要說大哥對我們一點懷疑都沒有,這肯定是假的,可他懷疑的不是我們是否忠誠,而是我們是否信任他,就像你剛才問的一樣,大哥會不會讓我們死,我選擇相信他,相信只要我們對他忠心, 他就不會卸磨殺驢,就是這麽簡單。”李立庭一副知心大哥哥的神態,給向雲分析著事情始末,不得不說有時候這種直性子人,看問題反倒是一針見血,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
分析之後,李立庭話題一轉道:“不過有些東西我也得說清楚了,咱們手底下那幫子東西鬧得也有些不像話,到處串聯弄出一個什麽舞陽系,還拿咱倆人的名頭招搖撞騙,也就是大哥信得過咱們,要是換了個疑心重的主兒,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派大兵把咱倆給圍了。所以這事兒趁早,大哥不是說要收拾南部那些土頑系嘛,趕緊帶著人過去,收拾完了再配合大哥把咱們手底下那些愛鬧騰的一起給收拾掉,這件事情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明白嗎?”
“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向雲點點頭,轉身對花三郎說道:“你的散步活動暫時取消了,點起你手下的人手,給我們一起去南部分壇辦事,回來給你放一個月假。”
“屬下遵命……”花三郎滿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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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掌門立志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