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縣的舞陽衝霄盟分壇叫做五行壇,說白了就是原來南新縣五行門,這五行門因為見機較快,沒有受到什麽損失便棄械投降,被林卓收編之後也全盤保留了下來,之前的掌門孫鐵手也便直接成了壇主,除了林卓在最初派來一部分弟子之外,什麽都沒有變化。《 ωωω.qiiLα奉獻》
這件事情李大樹並不知情,因為南新縣一直都不算什麽太過重要的地方,林卓對這裡沒有什麽印象,李大樹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印象。他只知道自己當初的一名同學楊平在這裡做事,據說已經升任了副壇主的位置,其余的則都是些二期往後的學弟了,和他並不熟悉。
剛剛走出縣衙幾步,就見遠處天邊飛來一群修士,李大樹定金一看,那群修士穿著整齊劃一的衝霄修士學院製服,背著製式的飛劍,為首的悍然便是李大樹的老同學楊平。
這群修士見到李大樹,也立刻從空中降落下來,楊平親熱的問候一番,對李大樹道:“之前的事情我們知道了,那位學弟現在就在分壇治傷,我過來看看你。”
“我說你們也是,這邊有這麽一號人物,你應該提前通知我們才是嘛,甚至早就應該剿滅掉才是,怎麽拖到現在還沒解決。”李大樹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畢竟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太壞,很有可能影響到他的前途,因此也顧不上老同學的交情了。
楊平很認真的凝視了他許久,最終失笑道:“你還真是在校長身邊待久了,什麽事情都那麽想當然,外面有些事情不是那麽好做的,更不是你想怎麽做就能做的。”
“你這話怎麽講?”李大樹有些不明白楊平的意思。
“很簡單啊,李純一這種人也算得上是名聲在外,畢竟在一個由修士完全控制的地方,高舉反修士大旗的人,總是會很有名氣的。”楊平說著李純一在南新縣的種種驚人之舉,用的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輕松口吻,末了總結道:“這種人我們早就想把他乾掉了,剛剛被派到這裡的時候就想,可是人家那位孫大壇主不讓我們動手,說那是南新縣有名的大戶鄉紳,貿然動手把人家作了,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李大樹點頭表示同意。
誰知道楊平立刻換上一副嘲諷的面孔道:“有個屁的道理,我們剛來時候也和你一樣傻乎乎的,以為這位孫大壇主真的是一心為了舞陽衝霄盟的名譽著想,後來才知道早在本門入駐這裡之前,孫鐵手的人就被李純一手下的江湖漢子襲擊過,炸死了好幾個。為這事孫鐵手本想找李純一算帳,可正好本門在那個時候打了進來,孫鐵手知道不是對手,便率領全派投誠,自己還在這裡做壇主,可他這個壇主卻是和李純一聯合起來了。”
“聯合起來,什麽意思?”
“那李純一見本門入駐南新縣,知道僅憑他的那點人手根本惹不起我們,便帶了重禮去見孫鐵手,誠心誠意的道歉,想讓孫鐵手放他們一馬。”楊平臉上的嘲諷之色越來越濃重,但李大樹知道這不是衝自己來的,怕是衝著那位孫壇主去的,看樣子這南新縣的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果然,楊平指了指分壇的方向道:“最初那位孫大壇主沒同意,可架不住那李純一能說會道,說什麽孫壇主手下都是本地修士,而那舞陽衝霄盟卻是外來修士,他李純一雖說反對修士,但這裡外親疏還是分得清的,他願意按時貢獻一批靈石,用來幫著孫大壇主鞏固在這裡的統治地位。也不知道那廝從什麽門路弄來的靈石,反正從那個時候起,他還每個月都給孫鐵手供上一批,一來二去的兩人居然開始稱兄道弟了,我們幾次提出要去將這廝作了,孫鐵手都是推三阻四不讓動手,時間久了我們便起了疑心,這才慢慢查出來事情真相。”
“原來是這麽回事。”李大樹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再次確認似的問道:“那位孫壇主的出身確實是本地嗎?”
“百分之百沒跑,就是咱們說的土頑系reads;。”楊平語氣篤定的說道。
“土頑系,這就麻煩了。”李大樹皺皺眉頭道:“上面有說過要整治這些事情,可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下來,有些地方的情況比較複雜,妄動的話容易把事情搞大,若是傳揚出去,人家會說咱們舞陽衝霄盟卸磨殺驢的。”
土頑系這個詞產生的時間並不太長,說白了也就是林卓完成自己的兼並大業之後,因為當初兼並的時候這些在地方上稱王稱霸的門派分成了兩類,一類負隅頑抗的被徹底摧毀,另一類或是直接繳械,或是抵抗一陣後也便投誠,反正基本上是留下來了。當時的林卓正忙著對付黑蓮教,所以門中的精銳弟子,也就是衝霄修士學院的學生們都很寶貴,勢必不能大量派遣到地方上去,所以維持地方穩定的主力軍,依然是投誠過來的那些老門派,林卓這邊不過派了少量弟子過去,以維持一定程度的內部平衡。
雖說現在黑蓮教早已經被剿滅,四大堂口也合並進來,林卓騰出了不少弟子,分別派遣到之前的各個佔領區,也曾經想過要將原來的那些本土修士整編,之後打散到各個分堂分壇去,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不過因為他的事情一直比較多,整編工作又是件大事,若是一個做不好,立刻便要引起連鎖反應,甚至會把有些激進點的直接逼反,所以林卓也一直拖著沒有動手,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切入點,好名正言順的將這幫東西收拾掉。
在這個過程當中,衝霄修士學院出身的天子門生們自稱學院系,與這些地方勢力出身的土頑系展開了長期鬥爭,其鬥爭體現在方方面面,只要是能和對方掛上鉤的,他們都要爭上一爭。
在舞陽衝霄盟內部,除了這兩個系之外,還有一個舞陽系,這個舞陽系和舞陽縣沒有任何關系,乃是當初在舞陽山上勢力,而這個舞陽系的內部同樣分為兩股,一股叫做飛雲系,以效忠李立庭作為口號,另一股叫做烈火系,以效忠向雲為口號。
學院系和舞陽系因為都是嫡系和準嫡系出身,所以相互之間關系還算融洽,飛雲系和烈火系內部更是如膠似漆,不過這全都因為林卓和李立庭、向雲三位大佬關系狠好,若是真的哪一天三位大佬鬧掰了,各大系統之間會發生什麽事情就不好說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個門派之中還有勢力鬥爭呢,就別說一個結盟組織了,相互之間拉拉山頭再正常不過。
這些事情林卓都知道,李大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過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管不了那種程度的大事,他所關心的是眼下怎麽辦,那孫鐵手悍然就是李純一的保護傘,自己這趟抓人別說指望上他,他不給自己這邊添亂就不錯了reads;。
何況那廝是土頑系,他自己也應該知道這個名字,又是和楊平在這南新縣裡明爭暗鬥了許久,能給自己這個同樣出身學院系的主兒好臉色才怪呢。
果不其然,還沒等兩個同學商量出對策,城門方向又飛來一群修士,這幫人卻是什麽打扮都有,看去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為首一人身長九尺,穿一襲淡黃色長袍,省的滿臉橫肉,看上去凶蠻無比,悍然便是五行壇壇主孫鐵手。
築基二層,和自己差不多,若是衝突起來應該可以對付,怎麽說楊平也是煉氣十二層的修為,其余這些學生和對面的嘍囉也差不多,至少可以打個平手。
李大樹心中琢磨著真鬧起來如何應對,臉上卻是笑顏逐開,迎上幾步道:“可是五行壇孫壇主,小弟李大樹,這廂有禮了!”
本以為那孫鐵手好歹要先客氣幾句,誰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拾這茬兒,剛從天上落下,立刻便瞪圓了眼睛問道:“李兄弟可是要捉拿那李純一?”
“正是如此,此人傷我一名兄弟,必須將其捉拿歸案。”李大樹見對方一副質問的表情,心中也是不悅, 口氣便冷了起來。
“我若是不讓呢?”
“那兄弟就隻好自己去了,並且會將此事稟告盟主,讓他老人家裁決。”李大樹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孫鐵手會有如此強硬的態度,擺明了要跟自己過不去,他可不覺得孫鐵手會不知道他是林卓身邊的人,知道這個情況還敢這麽乾,這裡面的問題可就比較大了。
其實倒也不能全怪孫鐵手,這廝性子本來就毛躁,又和楊平在這裡明爭暗鬥了這麽久,因為自己修為在楊平之上,手下又比對方多,加上本鄉本土有地理優勢,這才一直佔了上風。前兩天聽說李大樹突然帶了三十多人過來,他便以為這是上面派來收拾他的,加上李純一這些年一直給他送靈石,雙方關系也處的不錯,他甚至下意識的感覺李大樹等人遇襲的事情是自己搞出來的,為的就是乾掉李純一,剪斷自己的臂膀。
腦子一熱,孫壇主便氣勢洶洶的帶著人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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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掌門立志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