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辦法靠張羽跟誠然幫忙,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我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靠著這一股劇痛讓我此刻已經有點迷茫的大腦清醒了一點。
緊接著我伸出顫抖的雙手把張羽放在旁邊的乾衣服給穿上了一件,然後也不管這麽多了,隨便套了一件褲子,我就直接把大衣給裹在了身上,蜷縮在一團,保證自己髒器的核心體溫。
而這個時候隨著張羽把船給劃遠,我看到了誠然背後的鬼神虛影開始變的模糊了起來,最終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我的困靈之術已經失效了,僵屍不知道會不會立馬追上來,張羽快點劃船跑啊!”
張羽聽到這句話後,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拚命的滑動著船槳,小船也在冥河之中快速的滑行起來。
誠然在說完這句話後,直接跑到我的身邊,不斷的按摩著我身上的肌肉,然後幫我把衣服給穿好。
但是此刻我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而且因為沒有其他的熱源,我心律跳動越來越異常,我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抖動。
這種感覺我沒有辦法形容給誠然,只在蜷縮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死死的盯住了誠然,瞳孔開始有點不規則的擴散了。
誠然這時候也發現了我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抱住我,想要給我一點體溫。
但是這樣的溫度是遠遠不夠的,我依舊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喉嚨因為紅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誠然見到我這個樣子完全慌了神,大聲的對著張羽喊道:“張羽,誠言現在好像問題有點大了,而且於洪他現在都已經昏迷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張羽正在拚命的劃著船,聽到誠然這麽一問,一下愣住了,但是隨即又反應過來,繼續邊劃船邊回道:“實在不行把衣服都給點了,反正現在也不需要下水了,就這樣做吧。”
誠然聽到張羽這麽一說,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從我兜裡拿出了打火機把那些備用衣服給直接點燃了,然後又把裝衣服的木箱也給一腳踏碎,放到了火堆中燃燒了起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誠然把我跟於洪都放到了火堆旁邊,或許是因為心急的緣故,離火堆近到我感覺自己的頭髮都快要被點燃了。
但是隨著一股溫暖的感覺傳來,我瞬間就覺得好受多了,同時我也把衣服給拉開了一點,直接讓熱量傳導在我的皮膚上,把之前那些沒擦乾的水氣給烘乾。
而另一邊的於洪卻依舊牙關緊閉,臉色蒼白的顫抖著。因為之前時間緊急,加上於洪上來的時候沒有我這麽嚴重。所以當僵屍抓住我的時候,張羽他就拖著於洪坐到了一邊沒管了,沒想到還是體溫迅速的流失,現在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我用盡力氣對著誠然說了一句:“別管我,快點去看看於洪,他現在比我要嚴重的多!”
誠然看到我這個樣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來到了於洪的身邊,幫他解開了身上隨便套上去的濕冷衣服,然後抱著他靠近了火堆。
我們都不知道低溫症該如何搶救,但是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希望於洪能夠堅持過這一關,畢竟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但是就在這個時刻,我們突然感到船體一震,要不是我們不是蹲著就是躺著的話,這一下沒注意就要掉水裡面了。
但是這時候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他是站著的,這個人就是張羽。我立馬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張羽,船尾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難道他掉水面去了?
“張羽!”我用著嘶啞的喉嚨喊了一句,
但是這聲音差不多也就只有我自己能夠聽見。不過就在我覺得張羽肯定掉到水中的時候,一條手臂搭了上來,然後從船舷上爬上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張羽。
原來他剛才快要掉入水中的時候,緊緊的抓住了船舷,這才沒有完全掉下去,僅僅是褲子濕了而已。
張羽爬上船後叫喊了一聲:“誠然,僵屍已經追上來了,我剛才看見他居然在水中快速的蹦跑。真他大爺的,我這麽多年來,就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僵屍,跟水猴子一樣!”
張羽的話剛說完,我就看到了船舷上面搭上來了一隻黑色的手。不用說了, 這隻手就是那僵屍的,他打算爬上船了。
“誠然!”我焦急的用著嘶啞的聲音大喊了一句,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誠然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見誠然這時候的猛的回頭,恰好看見了僵屍正把他的頭給露了出來。那如同被風幹了一樣的黑色臉龐,一雙血紅的瞳孔加上獠牙,正冷冷的盯著我們。
誠然見到僵屍冒了出來,下意識的從火中抽出了一塊燃燒著的木棍,直接就這麽對著僵屍的頭部掃了過去。
但是沒想到這具僵屍的反應速度更快,直接用手給一把抓住了燃燒的木棍。而此刻木棍上的火還沒有熄滅,烈火跟僵屍手上帶著的水珠形成了片片蒸氣。
這具僵屍絲毫不在意火焰的燃燒,事實上這種普通的凡火也根本就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媽的,你挺厲害的啊,讓你嘗嘗大爺的大力神腿!”誠然一邊叫罵著,一邊直接一腳踹向了僵屍的頭部。
僵屍這東西跟鬼魂不同,他天生就不會法術。除了叛道者他們人為的如王老師那種屍魂合一的怪物,其余的僵屍都只是依靠變態的身體素質來作惡的。
或者是修煉到了旱魃那種頂級的僵屍,才能夠有火屬性的法術,但是到了那種層次,那已經不是人能夠戰勝的了,只能依靠神了。
而誠然的這一腳,並沒有踢到僵屍的頭部,作為僵屍最強大的身體,怎麽可能讓誠然這麽輕易的就提到頭部?
只見這具僵屍直接把另一隻手也松開了,直接抓住了誠然踢向他腦袋的腳,用誠然來支撐他身體的重量,然後張開了嘴,一臉猙獰的咬向了誠然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