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我正準備叫上一輛出租車回麻老那裡的時候,我在路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司徒組長穿著一件大風衣,站在一輛軍用吉普旁邊抽著煙。看著司徒組長那剛毅的臉龐,都六十歲的人了,真是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我沒想到司徒組長居然在這裡,難道他是來接我們的嗎?但是以我對司徒組長的了解,他絕對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我在醫院躺了這麽久他都沒有露面,這才下飛機他就堵上門了,我心中有著一絲不詳的預感。
“司徒組長,你怎麽會在這裡?”我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
“沒什麽,就是來幫你們接風一下,請你們吃一頓。來,上車吧。”說完司徒組長打開了吉普的車門,示意我們上車。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上了車,總感覺司徒組長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他怎麽可能這麽閑的來幫我們接風呢?
接下來司徒組長在車上一言不發,帶著我們兩個來個一座民居面前停下來了。
“好了,到了,你們可以下車了。”司徒組長回頭對我說了一句。
我下車四處打量了一番,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院落,說穿了就是一個民居,難道司徒組長準備帶我們吃家常菜?
帶著這個疑問,我和巫天跟隨著司徒組長走進了這個民居,在裡面有一個小亭子,亭子裡面坐著一個老者,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火鍋。
這個老者見到我們過來,站起身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司徒空,你說今天來我這裡吃火鍋,可沒說還要帶兩個後輩過來啊。”
司徒組長這時候也笑著迎了上去說道:“恰好老楊一脈的弟子來到京城,我就順便給帶過來了。”
說完司徒組長把我拉了上去,對著這位老者介紹道:“他就是楊至仁的徒弟,老楊的徒孫黃一飛。另一位是他的朋友,苗寨的大巫,叫巫天。”
老子聽到司徒組長的介紹,高興的回了一聲:“哦,原來他就是黃一飛啊,能被稱為道門後輩第一人,果然一表人才。”
接著這位老者又對著巫天說道:“苗寨大巫,據我所知已經沒有幾家苗寨還有大巫存在了,姓巫的就更只有一家,難道你是巫海的弟子嗎?”
巫天聽到後搖了搖頭回道:“我不是巫海的弟子,他是第二十七代大巫,算是我的師公了。”
老者聽到巫天這麽一說,一臉驚訝的回道:“巫海居然這麽快就殞落了?他年紀算起來比我還小上不少,不可能這麽快啊。”
我這時候插嘴幫巫天回道:“第二十七代大巫被洞神給偷襲致死了,而第二十八代大巫被叛道者給害了,所以才傳到了巫天的身上,他是第二十九代大巫。”
老者聽到我的話後,一臉感慨的說道;“在我早年的時候,還跟巫海把酒言歡過,沒想到半個世紀過去了,他早早的就去了。”
聽到老者這話,我沒想到他居然還跟巫天的師公有過交情。難怪今天司徒組長也把巫天給帶來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好了,我也不憶往昔了,你們兩個先入座吧。”說完老者就撇開了身子,讓我跟巫天過去。
而我跟巫天也向老者道了一聲謝,然後圍著石台坐了下來。
看著桌上牛羊肉,以及各種青菜,蘑菇等等琳琅滿目的食材。說實話,我有點食指大動了,在醫院裡面都吃的比較清淡,現在能在這大冬天的吃上熱騰騰的火鍋,還是比較暢意的。
這時候司徒組長開口說話了:“我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悟虛組長,也是特別行動小組的第三代組長,老李是第四代,
而我算是第五代了。”原來這位老者曾經是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難怪我說他怎麽好像對我們都非常了解一樣。
緊接著司徒組長又說道:“悟虛組長跟我們不同,他是全真派俗家弟子,也能稱之為悟虛居士。”
聽到這裡我有點好奇了,不是說特別行動小組組長都算是政府高官,必須是文官嗎?怎麽悟虛居士也能夠成為組長。
悟虛居士看到我一臉疑惑的表情向我解釋道:“其實在我之前,都是直接由道門中人接替特別行動小組的,因為我們特別特別行動小組本身就是衛道者。”
“不知道小飛你有沒有聽說這這麽聽說過這麽一句話,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這句話我自然是知道的,是法家的韓非子在《五蠹》中說過的一句話。意思就是文人們總是靠筆杆子擾亂法制,俠客們總是用暴力觸犯律例。
韓非子作為法家的代表人物,主張法治。而文人俠客恰恰很多時候選擇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哪怕俠客他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但是同樣在某種意義上破壞了社會秩序,同是也是一種踐踏法律的行為。
上升到國家層次來說,這些所謂的文人俠客,要麽為我所用,要麽就格殺勿論,沒有第三種選擇。
而悟虛居士的話就很明顯了,特別行動小組如果還是保持著衛道者的形態,那麽就相當於一個超脫於國家之外的暴力組織。而且每一代衛道者的能力都大大強於普通人。
衛道者就相當於古代的俠客,如果不受國家掌控的話,那將是不能容於現代的法治社會的。
所以慢慢的衛道者也變成了特別行動小組,而主官也變成了政府官員,而且還必須是文官,這樣才能不讓這個強大的暴力機構為私人所用。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朝悟虛居士點了點頭回道:“我明白居士想要說什麽了。”
悟虛居士見到我聽懂了,滿意的回道:“不愧是老楊一脈的傳人,能夠理解就好。其實我對於這個也是非常讚成的,有衛道的,就有叛道的。靠人本身的道德來約束自己的行為,還不如用健全的法治來約束。
“所以從我之後,衛道者組織也開始由一個類似於民間團體的組織,正式變成了國家的一個部門。而我們也由衛道者成為了特別行動小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