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飛出近百丈後,吳岩才有機會回頭看了一眼,豈料這一看後他立刻被嚇得心膽俱裂,想不到那黃沙的速度,竟然比他新得到的這件飛行法器速度還要快上一分的樣子,隻是這片刻之間,竟然將雙方的距離縮短了一小半,如果這樣下去,就算那靈獸不會飛,也照樣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沒有任何猶豫,吳岩隨即操縱飛行法器再次升高了幾十丈,可是當他再次回頭看時,卻不由得暗暗叫苦起來,那黃沙中的靈獸竟然將綿延數裡的漫天黃沙全部匯聚在一起,然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卷風,而看那龍卷風的高度,恐怕就算自己再將飛行法器的高度提升幾十丈也是決計逃不出去的。
看著越追越近的龍卷風,吳岩心中泛起無力的感覺,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那個隻有一級的地犀的嘶吼竟然引出來一隻至少在四級的地犀,“又是那該死的資料,不是說這裡的地犀隻有一二級麽?”
一邊在心裡狠狠地詛咒著那個靈獸弟子,吳岩一邊操縱著飛行法器繼續向上攀升,現在那巨大的龍卷風離他也隻有幾百丈距離了,而他是絕對不能讓其靠近百丈之內的,否則一旦進入了龍卷風那高速旋轉的氣場,他的飛行法器便會失去平衡,那個時候,就算那隻地犀不殺他,他也會被活活摔死的。
現在他也隻有寄希望這隻四級的地犀無法將龍卷風支撐的太高,這樣他或許還有逃生的希望,畢竟如果長時間在高空中飛行,法力的消耗可是非常嚴重的。
忽然之間,吳岩停止了繼續向上攀升,因為在他的前方正快速地飄過來一朵“烏雲”,那竟然是一個龐大的沙鳥群。這種情形頓時令本已經是小命危在旦夕的吳岩叫苦不堪,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在地犀於沙鳥群的前後夾擊下逃生。
但是當吳岩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的血跡時,眼中忽然一亮,隨即便想到了一個逃出生天的辦法,隻不過這方法的可操作性太難,一旦那四級靈獸地犀不上當,便是他的小命完結之時。
隻是稍一猶豫,吳岩便做出了決定,於是他立刻加快速度向沙鳥群飛去,在距沙鳥群還有幾百丈的時候,他忽然將那隻地犀的屍體取了出來,並迅速地去掉外面的冰層,隨即祭出碧月劍,沿著原有的傷口飛快地切割起來。
果然,原本見到龍卷風後有些畏懼的沙鳥群在感應到新鮮血肉的味道後立刻瘋狂地撲向了吳岩,而在這時吳岩卻早已轉過身來向著龍卷風飛去,並且將切割下來的碎肉遠遠地拋向龍卷風的氣場之內,而一些沙鳥果然追著碎肉衝了過去。不過此時那隻四級地犀似乎也察覺了吳岩的陰謀,竟然放緩了龍卷風前進的速度,仿佛在等著吳岩前去自投羅網一樣,因為在鋪天蓋地的沙鳥追趕下,吳岩也隻余前行一條路。
“哼!玩陰謀,你還嫩著呢!”吳岩大叫著,就在即將衝進龍卷風的氣場范圍時,他忽然將自己的飛行法器停了下來,緊接著他做出了一個非常瘋狂的舉動,竟然將飛行法器收了起來,這直接導致的結果便是他和那具地犀的屍體像流星一樣向地面墜落而去。
而跟在吳岩後面沙鳥群也隨之衝了下去。不過由於那地犀的屍體足有幾千斤重,更是自幾百丈的高空墜下,其速度自然不是緊隨其後的沙鳥群可以比擬的,因此隻是在眨眼之間便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在滾滾的煙塵中隱約可見那地犀的屍體四分五裂地崩裂開來,這一連串的變故發生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那隻操縱龍卷風的地犀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更沒有發現在那具屍體墜地之前,一道人影便飛快地鑽入了黃沙之中。 “吼……”一聲怒吼忽然從龍卷風中傳來,緊接著一條長約十幾丈的地犀現出身來,它憤怒無比地揮動著強壯的尾巴,想將已經落在地面上拚命搶食的沙鳥趕走,但是要想把已經被食物刺激的無比瘋狂的沙鳥群趕走又談何容易,盡管地犀每一下攻擊都會把幾百隻沙鳥殺死,但這對於仍然不斷地從天空降落的沙鳥來說,同樣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而此刻在十幾裡外,一處沙地忽然無聲無息地塌陷了下去,緊跟著,一道身影從地下閃現出來,卻是方才使用了地遁符才得以逃生的吳岩,在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周圍的情況後,他才心有余悸放出飛行法器,向著雲夢山脈的方向飛去。
兩日之後,吳岩終於離開了黑風沙漠,這讓他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松下來,畢竟那地犀可是四級的靈獸,當日他利用沙鳥群在那地犀眼前使用金蟬脫殼之計逃脫,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兩日來他都是毫不停留飛遁,生怕哪一刻那地犀會突然追了上來。
正當身心俱疲的吳岩準備尋找一個山洞來恢復法力之際,東面的天邊忽然出現了四五道顏色各異的劍光,似乎正向著他所在的方位而來,隨後吳岩便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無比的法力波動,這法力波動竟然比築基期修士還要強上幾倍。
“難道說這幾人中竟有結丹期修士?”一念及此,吳岩心中頓時一涼,遇見這種有著大神通的高階修士,可是什麽花樣也沒有用的,現在他也隻能暗暗祈禱此修士根本不屑於搭理自己這個小修士。畢竟對方若是想殺死自己與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麽區別。
吳岩一邊暗暗叫苦,一邊小心翼翼地操縱著飛行法器向著一旁避去,而再看那幾道劍光,隻是在片刻之間便飛遁至距吳岩幾裡地的地方,其速度之快,至少是吳岩的十幾倍。而更令吳岩心驚膽戰的是那幾道劍光的目標竟然是他自己,因為那股最強大的法力波動忽然將他牢牢鎖定,隻是一刹那間,吳岩的腦海裡頓時空白一片,連催動法器逃走的力氣也完全消散。
“哈哈!馬兄,你這樣會把這個小家夥嚇傻的,到時候我們可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隨著幾道劍光消失,五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吳岩上方,這幾人中除了為首的那個結丹期修士外,竟然全都是築基期的修士,首先開口說話的卻是一個修為在築基後期的黃衣修士,他口中所謂的“馬兄”則赫然是那個修為最高的結丹期修士,而看其語氣輕松的樣子,似乎並不怎麽忌憚對方。
“哼!那又有什麽關系!至多我施展一下搜魂大法罷了!”那個馬姓結丹修士雙目中寒光一閃,陰森森地說道。
“呵呵!我當然知道馬兄的一身神通都是無比了得,隻是這小修士可是我們雲夢宗的弟子,若是隨便用搜魂大法的話,一旦被那些老家夥知道,未免影響不好,不如這樣,由在下來詢問如何?”黃衣修士卻是笑呵呵地道。
“哼!少來這一套,別以為我馬某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那郭家小丫頭我是要定了!”馬姓修士怒氣衝衝地道,不過他似乎也對那笑嘻嘻的黃衣修士無可奈何。
“馬兄不要生氣,嘿嘿!在下師叔可是說了,咱們兩人,誰先尋到那個小丫頭,那她就是誰的,”黃衣修士說到這裡,轉而對早已被馬姓修士的氣勢壓得面無人色的吳岩非常和氣地問道:“這位師侄不必害怕,我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如果你能如實回答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我先來問你,你是天羅峰哪一殿的弟子,來這裡做什麽?似乎這裡距天羅峰很遠啊!”
聽到黃衣修士的話,吳岩心中卻是一驚,其實他很清楚,別看這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絕對要比那陰冷著臉的馬姓修士還要難對付,“回稟師叔,我是天羅峰製符殿弟子,來此處是想獵殺一隻地犀的,可是,我卻遇到了沙鳥群。”吳岩的回答卻是真真假假,因為他剛才聽這二人所言,似乎是在尋找一個郭姓女修,想來自不會認真推敲自己的話。
果然,那黃衣修士隻是點了點頭道:“製符殿弟子?嗯,你是不是想製作金屬性法符啊!嘿嘿!也難怪你會跑來這裡,那地犀的確有金屬性的血脈,對你們這樣的修為較低的人來說也算不錯了,不過,你這幾日可曾在這附近見過一個有著築基期修為的女子?”
“回稟師叔,弟子十天前便進入了黑風沙漠, 隻是前兩日遇見一群沙鳥,這才慌忙逃了出來,因此並沒有在這附近發現有修士的蹤跡。”吳岩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答道。
“如此啊!”那黃衣修士卻並沒有表現出相信或不相信的神情,而是仔細地的打量了吳岩一番,這才道:“看你法力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狀態,應該是所言不虛,更何況你若是遇見那女子,一定會被其滅口的,馬兄啊!看來那小丫頭還真是狡猾啊!我們明明見她向這個方向逃來,卻偏偏發現不了她的蹤跡,奇怪,這黑風沙漠裡什麽都沒有,她逃到這裡做什麽?”
“王師兄,馬峰主,這黑風沙漠也並非什麽都沒有的,我當初從一個古籍裡得知,在數萬年前這黑風沙漠中央曾經有一處綠洲的,而且還有一個修仙門派駐在那裡,為此我還和幾位師弟去察看了一下,隻不過那裡早已被黃沙掩埋,只剩下一處殘破的古傳送陣。”此時一個築基期修士忽然開口道。
“古傳送陣?”黃衣修士忽然若有所思地道,但還未等他說什麽,那馬姓修士卻已經衝天而起,向著黑風沙漠中央遁去。
“你……”黃衣修士見此,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也隨即放出飛行法器追了上去,而剩余幾名修士也同樣跟了過去,頓時,原地只剩下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吳岩。
過了片刻,見那幾人似的劍光完全消失了,吳岩才長出了一口氣,不敢再做停留,立刻向著天羅峰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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