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打了個冷顫,快的伸手將爬到身上的一隻毒蟲拂開,看著掉在巴掌大的毒蟲,感到一陣惡心,用力的一腳將其踩死,然後碾了輾,仿佛這樣才能將他心中的那些不舒服的感覺驅散掉。劉陽加入段虎的軍隊已經有五年了,他以前曾是平北王薛玄莊下的一名邊防隊正,後來在遭遇了張孝則的四方遊騎後,全軍被俘,隨後便被收編入張孝則的四方征討軍,到了近年他已經功至管帶,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官。
這次攻打定州,原本以為憑借四方征討軍的強勢兵力能夠順利將其拿下,誰曾想竟會铩羽而歸,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就折損了數千精銳。他當時也因為中了瘴氣,而一病不起,若不是征西王段虎的捍死親衛及時趕到,為那些中了瘴氣和蠱的士兵,及時的解毒除蠱,或許他也會和那數千兄弟一樣死在了定州的山裡。
前幾天忽然傳出征西王已經回到了定州北部軍中,而且還帶來了能夠輕易的攻下白苗和九黎兩族領地的方法,當時有些低落的士氣立刻恢復了過來。第二天,上面便傳下軍令,從狼騎兵和四方征討軍中各挑選八千名精銳勇士,組成兩支小部軍隊,由征西王段虎和白山分別率領,執行一項神秘的任務,而剩下的大軍則由張孝則統一指揮調度,繼續攻打兩族的北部防線。
算起來劉陽也是張孝則麾下精銳之一,他當然不讓的入選了八千精銳,隨後幾天他們這一萬六千人,在一個全身文滿了各種詭異花紋的九黎老人的帶領下,進入了遠離白苗和九黎領地的東側九真山內,在一個狹長的古河道裡面走了大約兩天多地時間才走出來。這兩天雖然說不上是辛苦。但精神卻非常的疲憊,想想看一路上,每時每刻都會遭受一些從未見過的怪異毒蟲襲擊,小到指甲縫大小的小蟲子,大到可以輕易的吞噬一個人的巨蟒,若不是身上準備了不少的藥物,或許這一路上的襲擊就不是死十幾個人所能解決地了。
從古河道走出來之後,所有人從斥候地口中得知前方有一座白苗村落。一時間他們全都明白過來。他們已經繞過了白苗和九黎兩族的防線,進入了兩族的內部。所有人的士氣都為之一振,雖然所有人都非常興奮,但精神卻顯得非常疲憊。征西王段虎知道現在絕不是進攻地好時機,於是便下令大軍原地修整。等再行偷襲。劉陽作為四方征討軍的斥候管帶和狼騎兵地斥候小隊一起在大軍周邊巡視,以防白苗的平民無意中闖到了大軍附近。泄漏了大軍地行蹤。
劉陽和一名狼騎兵的斥候隊正各自率領了本部的人馬站在一處小山崗的密林之內,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其他擠出製高點也分別駐扎了部分斥候。對於已經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狼騎兵,劉陽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不得不承認,撇開那頭巨狼,任何一名狼騎兵的戰士無論從氣勢還是做事的手法上都遠遠強於他們這些普通戰士,難怪這些狼騎兵前生的捍死軍系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強兵。
“想要摸摸嗎?”那名狼騎兵隊正見到劉陽老是用眼睛羨慕的瞟著自己的坐騎,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說道。
“他不會咬我吧?”劉陽的語氣雖然擔心,但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了過去。
“沒事的!”狼騎兵隊正搖搖頭,牽過韁繩,伸手撫摸著刀齒狼的皮毛。
當劉陽的手剛剛碰到刀齒狼的身體時,刀齒狼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微微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看向劉陽,嚇得劉陽不禁冒出一聲冷汗,身體停在那裡不敢有一絲動彈,
隨後在狼主人的撫慰下,刀齒狼逐漸的放松了下來,劉陽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嗯!有人過來了!”這時那名狼騎兵隊正忽然警覺的說道。
劉陽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順著狼騎兵隊正的視線向山崗下的叢林看了過去,但並沒有看出有什麽異樣的地方,不禁充滿不解的看了看身旁的狼騎兵隊正。只見那名狼騎兵隊正指著幾處高地中間的那一片密林,說道:“你只要仔細的觀察一下就會看到有二十五人正在快的朝這邊過來,看他們的身形個個都算得上是高手。”
雖然對方已經指出來了,但劉陽還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麽異樣的地方,縱然如此他還是選擇相信狼騎兵隊正的眼裡,於是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那名狼騎兵隊正朝幾處高地看了看,莫明其妙的說道:“看來我的同僚們先我一步了,”說著,翻身騎上刀齒狼,朝身旁的劉陽吩咐道:“你在這裡繼續警戒,我去把那幾個人活捉回來。”
說完,便領著其庶下的十名狼騎兵飛快的衝入了密林之中,朝中間的叢林衝了過去。
王岩算得上是段虎麾下的老兵了,從段虎在武安城崛起,招兵買馬開始就追隨他,先是入選了捍死玄甲軍,之後又隨段虎入冰原,並被編入狼騎兵裡面,六年前他被劃分到了段虎親隨五小將之的白山庶下,成為了一名斥候隊正。這幾年由於沒有打什麽仗,在近年對付邊山族時,他們狼騎兵雖然也參戰了,但作用並不是太大,所以也沒有什麽功績,這次征西王下令收服定州之時,而且指定白山為主攻軍,大夥兒可是卯足了勁想要積攢點功績,所以一看到獵物就像是見了血的蚊子一樣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
王岩算是最後一個出,但是他並不著急,先那一隊人離他很近,而且是衝著他們過來的,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個很好的埋伏點,於是朝身後的手下一揮手,布置了幾個簡易的陷阱,然後隱藏起來守株待兔。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隊人快的來到了王岩布置的陷阱前,只見那二十五個人全都身穿九黎族的傳統服飾,打著赤足,身上密密麻麻的文上了一些文身。位於中間的一個人身形稍微胖了點,頭上的布包比其他人多出了幾根羽毛,王岩從這人的身形步伐可以看出,這人的身手最好,而且是幾人的領。
當在前面帶路的一人正準備向前邁步,但那名領模樣的人卻立刻叫住了他,然後仔細的看了看地下,眉頭微微一皺,立刻朝四周抱了抱拳,用一種王岩從來沒有聽過的土語,說了一些話。
王岩可以從對方的表情清楚的知道,自己人布置的陷阱已經被人家給看出來了,雖然如此,但他並不覺得沮喪,這些簡陋的陷阱本來就是要絆住他們前進腳步的,好等其他的狼騎兵斥候趕過來,根本就沒考慮過會有什麽大的收效。
那名九黎族的領見周圍沒有人回答,不禁皺了皺眉頭,以為這只是白苗山民捕捉野獸的陷阱,於是隨手撿起幾塊石頭,將陷阱給破壞了,準備帶領他的人繼續上路。當那名領走到王岩的埋伏的一塊山岩前,感覺到同伴已經集中過來的王岩不再客氣,驅獸縱身從石後躍出, 朝抽出彎刀朝那名領攻擊了過去,而其他的狼騎兵斥候則各自找到一名手下糾纏了上去。
那二十四名看起來像是手下的九黎人雖然沒有防備,但是他們的身手也非常不錯,隨身一滾,避開了狼騎兵的第一輪攻擊,隨後抽出腰間的南刀,身體像是裝上了彈簧似的朝狼騎兵衝了上去。雖然這些九黎人身手不錯,但是他們遇上了狼騎兵,這些段虎的精銳部隊每個人精通如何對付這類高手,只見狼騎兵隨手從腰間取過一團東西朝那些九黎高手扔了過去,當九黎高手想要用刀將其挑開的時候,那團東西猛然散開,變成了一張大網將他網住。就當他們正在和這張網糾纏不清的時候,另外一隊狼騎兵則將一杆杆已經組合好的長槍頂在了他們的咽喉處,令他們不敢再動彈半點。
王岩偷襲的那名領顯然身手要強於其他的九黎高手,可惜他遇上的是王岩,在五部狼騎兵的斥候隊中,王岩的身手是唯一一個可以跟捍死親衛較量的人。在借著刀齒狼的衝力一刀將對方的南刀劈開後,王岩隨手一把扣住對方的頸部要害,用力一甩,將其摔在地上,隨後刀齒巨狼配合默契的雙腳踩在那人的肩膀上,血盆大口已經張開,對準了對方的咽喉,隨時準備一口咬下去。
在這生死一刻,那名九黎族的領看清了對方的樣子,當見到對方座下的刀齒狼後,立刻用並不純熟的中原話大聲的說道:“且慢,我是你們王爺的朋友!”
“王爺的朋友?”王岩愣了一愣,沉思了片刻,朝其他人吩咐道:“把他們身上的家夥全都搜出來,帶會營地去,由王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