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雲的訓話,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兵器收入鞘內或是放開手兵器,關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到段虎跟前歉意的說道:“段兄抱歉,在下隨從實在……”
“不必說了!”段虎擺手打斷關雲的道歉,冷笑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關雲聽出段虎話的不滿,乾笑了兩聲,轉頭狠狠的瞪了瞪自己的三名手下,而後又彎腰,雙手緊握強弓,用力將它提起來,一臉吃力的說道:“段兄,你這弓怕是有幾百斤重吧?”
段虎隨手往火堆裡扔了一塊枯木,淡然的說道:“總重兩百二十七斤。”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高莽首先站出來不信道:“什麽?這怎麽可能!雖然這弓比平常的弓箭要大上許多,會要重一點,但是也不可能重這麽多呀!”
說著,他便走到關雲身旁,一把抓起段虎的強弓就想要往上提。這一下雖然提起來了一點點,但又被沉重的弓身拉了下去,跟著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他這才知道段虎所言非虛。
高莽忍不住驚呼道:“好重的弓呀!”
“你這憨難道沒看見我剛才被這弓弄得那麽狼狽嗎?”
關雲噗哧一笑,搖頭道:“你的力氣隻比我大一點,我都需要兩手用力才能提起,你又怎麽可能單臂舉起呢?”
“這弓真的很重?”麝月見到高莽的表現,也上前試了試,感到了弓身的重量後,疑惑的說道:“這麽重地弓能用嗎?”
“讓我再試試看!”高莽扭頭見到段虎一臉輕蔑的笑容。
不服輸的他決心再試一下。於是他將上身衣物脫下,露出一副鍵碩身材,跟著力貫右臂,使盡全力將其提起來。只見他手臂肌肉虯結,青筋鼓起,臉上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即便他用盡了全力,依然無法將段虎的強弓平舉而起。在快要齊肩的時候。就力盡松手,任由強弓落下,自己則虛脫了似的坐到了地上。
“哈哈!”見到高莽力蠍的模樣,段虎放肆地大笑起來。
笑聲充滿了嘲諷之意,笑其自不量力。
“沒一點用!”聽到段虎地嘲笑。麝月心極為不悅,但不想再讓關雲因為自己而向段虎道歉。於是將氣全都撒在了高莽的身上,埋怨道:“每次都自誇能夠力舉千斤,現在才兩百斤就變成這樣了,以後別再說你是龍城力氣最大的人了,省得丟人。”
“你行!你去試試!”高莽不服,反駁道:“只怕你連提都提不起來,還說我!”
“你……”麝月被高莽頂得說不出話來,用力在他身上捏了一下,然後氣鼓鼓的坐回到原來地位置上,狠狠的瞪著高莽,現在心怕是已經將高莽和段虎劃在了同一類了。
關雲又從地上撿起強弓,試了試單臂平舉,但也沒有成功,便轉身將強弓遞換給段虎,讚歎道:“這弓太過強悍了,須段兄這樣地非常人才能使用。”
段虎收起嘲諷的笑容,輕松地單手接過強弓,隨意的放在一旁,說道:“即便你們舉得起,也不一定拉得開,須知這弓拉力看比守城利器神機弩,弓身的拉力一樣的有石之強,常人若無機關助力,想要拉開它無疑癡人說夢。”
“難道你就能夠拉得開?”麝月一臉不信的樣看著段虎,說道:“你要是能夠拉開,你就拉開給我們看看。”
“這弓是我的,我自然能夠拉開,”段虎讓自己舒服的躺在毯上,淡然說道:“而且我一不是你的家奴,二不是耍把戲的藝人,為什麽我要表演給你看?”
麝月還想要跟段虎拌嘴,卻被關雲的眼神製止,興怏怏的扭過頭去,不再多言。
關雲走到段虎對面坐下,說道:“段兄的強弓只怕全都是用製造神機弩的玄柔鐵打製而成的吧!”
“你懂得打鐵?”段虎有點意外的看著關雲問道。
“不,在下懂得兵器。”關雲看著放在段虎身側的強弓,娓娓細數道:“這玄柔鐵極為稀少,只有南齊嶺南一帶才出產此鐵,任何兵刃加入了一點這種鐵石,就能夠是的兵器變得非常堅韌,而且不易折斷、不易損壞。但是這鐵有一個缺點就是比尋常的鐵要重上十倍,用來打造兵器反而會增加使用者的負擔,所以這種鐵只能用在製造不會經常移動的守城床弩上,想必段兄的這把強弓也是根據神機弩改造而成的吧!這弓身不但比普通弓大,而且弓弧也比普通弓要小,這是神機弩特有的形狀。”
段虎有點驚訝的看著關雲,笑道:“你還真的懂得些兵器,要是鮮於衝遇到了你,你們倒不會無話可說。”
“鮮於衝?”關雲愣了愣說道:“段兄莫非說的是新任荊州太守鮮於衝?”
段虎微笑道:“難道關老弟認為除了天下第一鍛造世家鮮於家以外,世上還有第二個世家可以打造此神弓嗎?”
“的確!此神弓除了鮮於家以外,他人無法做得如此完美。”關雲讚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段兄可曾為這把神弓取名?”
段虎直言道:“我這人生性懶惰,為兵器取名這類的事情,我根本沒有想過。”
“既然如此,那麽在下鬥膽為此神兵利器取名,以示我與此神弓相見之緣。”關雲懇求的看著段虎,見段虎讚同的點了點頭,立刻低頭沉思了起來,沒多久便喃喃說道:“這弓所射之箭必然快若奔雷,破開虛空直取敵命。猶如從天而降的神罰,不如就叫天誅吧!”
“天誅?”段虎將這個名字反覆的在口咀嚼了幾遍後,摸了摸強弓,點頭讚同道:“很好,以後就叫天誅吧!多謝,關老弟為我神兵取名,”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塊血玉雕成的獅,遞給關雲說道:“剛才我借給你匕首。得了一塊玉佩。這次你為我地強弓取名,這就算作是我的酬禮吧!”
關雲連忙搖手拒絕道:“這怎麽可以?在下能夠為一件神兵取民,已是極為榮幸,豈可再拿段兄的東西呢?”
“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你拿了以後,再把它扔了都不關我的事。”段虎不容反對的將血獅塞到關雲懷裡。然後從背囊力取出幾張貂毯,扔給關雲等人,說道:“森林晚上陰寒,最好靠火近點,否則感染風寒,那就不妙了。”
說著,他倒頭躺到貂皮毯上,身上蓋上一張貂毯,喃喃說道:“天已經不早了,快些吃完東西睡吧!明天至少還有幾十裡的山路要走,才能走出這個該死地小巴山,精神不養足地話明天會沒力氣走的。”
說完,便毫無顧忌的倒頭呼呼大睡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為關雲等人在場而顯得局促。
麝月朝已經開始打鼾的段虎皺了皺鼻,小聲罵道:“真像頭豬!”
“麝月!”關雲不悅地冷哼一聲,說道:“原本看你乖巧才讓你跟著來,今日竟然如此不知禮數,等回去後你就不必再跟著我了。”
麝月見關雲真的生氣了,連忙跪地哀求道:“不要啊!少爺,不要把麝月趕走,麝月知錯了,就原諒麝月這一次吧!”
“原本在家之時,見你乖巧、高莽憨厚,跟我出來不會惹麻煩,沒想到你們竟然這樣不知深淺,”關雲冷哼一聲,說道:“段兄乃是一位奇人,人家宰相肚裡能乘船,不與你們計較,你們還三番五次地出言挑釁,莫非真的要人家出手懲戒你們一番,你們才會知趣嗎?”
“麝月錯了!請少爺原諒。”麝月見關雲越說越氣,連忙跪附在地上求饒道。
“怎麽扯到我身上來了,少爺我可以一直都很聽話地。”
見關雲的話裡還有自己,高莽連忙辯解道。
冷鋒也勸道:“少爺,吃飯,休息,明天趕路!”
關雲見他們二人求饒,心腸又軟了下來,說道:“你們要是能夠像冷鋒一樣安靜就好了,至少我不必因為你們給人家道那麽多歉!”說著他又長歎一聲,說道:“沒想到我這次出來,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若非運氣好選擇走小巴山,我們可能早就已經被敵人半路攔截了,現在這種情況你們還四處給我惹麻煩,要我怎麽說你們才好呢?”
兩人這才想起現在還沒脫離被追殺的危險, 剛才進到這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所以才會放松下來,也放肆了起來。
現在經過關雲提醒他們才想起現在的危險,於是兩人都神色嚴肅的說道:“屬下知錯了,還請少爺責罰。”
“算了,人家都不怪罪你,我這個做少爺的沒有別人的肚量大嗎?”關雲看了看段虎,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睡著了,而後轉頭小聲的朝冷鋒說道:“冷鋒,你這幾日是最冷靜的,有沒有看出是這些追殺我們的人是誰的手下?”
冷鋒淡淡的說道:“三個勢力,十八人,全是高手。”
高莽建言道:“嗯!等過了今晚,我們就應該可以通過小巴山,到達沛縣,這裡有一支靖州駐軍,擔任駐軍統領的人是屬下的一個好友,讓他派兵護送我們去連城寨,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也隻好如此。”關雲歎了口氣,吩咐道:“快些吃點東西,好生休息,明天盡快穿過了小巴山,甩開這些追殺者。”
“是,少爺。”幾人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