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那名太府右衛將軍暴呵一聲,極力掙脫出段虎殺氣所帶來的壓力,縱身而起,雙拳聚力,一邊朝段虎擊過來,一邊凶神惡煞的大聲喝道:“敢對太殿下無禮者,殺!”
“殺?你夠資格嗎?”段虎極為不屑的向上瞟了一眼,冷冷一笑,大吼道:“黑熊!”
“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黑熊興奮得大聲回應,魁碩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了上去,擋在段虎身前,雙拳對轟,迎接了上去。
只聽見“砰”的一聲和太府右衛將軍的痛哼聲後,太府右衛將軍被黑熊的雙拳上的力量打得連退幾步,而且自己的拳頭也像是打在了鐵板上似的生生疼痛。
在對方全身壓上的攻擊下,黑熊身軀猶若高山一般穩健,紋絲不動,一臉失望的表情,且蔑視道:“你這大個還是什麽將軍,除了有點力氣以外,怎身體跟個娘們一樣不堪一擊呢?
再換個人過來,跟俺打過,讓俺的拳頭過過癮。“
“猖狂!”右衛將軍聽見黑熊的妄言,立刻變得怒不可竭,被段虎蔑視就已經不能接受了,現在更是被一個小小的親兵隊在眾多同僚面前出言侮辱,臉上顏面全失,若今日不想辦法挽回點顏面,只怕以後也別想在太府立足了。想著想著,他惡向膽邊生,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奮身朝黑熊急刺過去,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忘的架勢,端是嚇人。
“不要!”見已經到了動刀見血的地步,此時兩側坐在上首的白面書生和鳳眼將軍再也忍不住,急聲出言製止。希望雙方不要鬧得進入不可收拾的僵局,可惜一切已經晚了。
若生死向搏就不要留手,這是段虎在教授所有捍死親衛格鬥技能時,所說過地一句話,黑熊把這句話銘記在心,時刻不忘。當見到右衛將軍抽出刀的時候,黑熊便進入了生死向搏的狀態,出手急如風雷。縱聲急衝。左手一把扣住右衛將軍刺過的匕首,在鋒刃隔開自己皮膚之前,運勁一扭,還沒等右衛將軍反應過來。便將匕首從他手卸下來。
既然已經生死向搏,黑熊也就不再留手。在右衛將軍衝勢未止、從他身旁擦身而過之時,他回身一轉。右臂前攬,一把勾住右衛將軍的脖,將他死死的勒在了懷裡,雙腳則有如盤根之樹一般,將其下身纏住,令其動彈不得。右衛將軍感到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一股莫名的壓力壓迫著他地胸口,他用盡權力想要從黑熊地鉗製之下掙脫開,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黑熊使出的是段虎親自為其定製的絕招——蛟龍殺,即便在身手非凡地捍死親衛間也很少有人能夠掙脫這招鎖扣技法,更別提從未見過如此近身格鬥的右衛將軍了。
“段將軍,請讓貴屬住手。”見情勢危急,白面書生趕忙站了起來,焦聲叫道,那名鳳眼將軍也挺身而出,身形若風,希望在黑熊下殺手之前,將同僚救下。
太也驚怒非常,竟然有人敢在太府如此撒野,這是歷朝歷代都未曾有過地事情,若此事傳揚出去,那他太顏面何存,以後還怎麽駕馭臣下。一股羞憤之氣衝上腦門,使得他掙開了段虎的殺氣壓製,聳身而立,滿面怒容,指著段虎大聲喝道:“段虎,爾敢殺我右衛將軍?”
然而段虎此時已經起了殺心,怎會讓黑熊留手,神情淡漠如冰,冷聲道:“殺!”
黑熊就等著段虎地這聲命令,在鳳眼將軍還未衝上來之前,立刻身形往下一沉,同時上下肢體同時運力一壓,只聽見哢嚓一聲,那名右衛將軍硬生生被黑熊的皎龍殺折成了兩截,兩眼向上一翻,疼得氣絕當場。黑熊將屍體隨手摔倒急衝過來的鳳眼將軍身上,將其衝撞開來,而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拍了拍雙手,退回到段虎身後。
鳳眼將軍抱著同僚後退幾步,將屍體輕輕放在地上,探查了一下他的氣息,眼閃過一絲傷感,而後朝太搖了搖頭,退回到了座位之上,閉上眼睛,不再有任何舉動。
“死了!右衛將軍死了!”
“他……他怎麽敢這樣做?他是不是瘋了?”
眼前的情景令到殿內眾人驚恐萬分,他們絕沒有人想到竟然有人真的敢在太府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太府右衛將軍,看到地上像是紙張一樣折疊起來的右衛將軍屍體,一股悚栗的寒意沿著眾人的脊椎攀沿而上,直衝大腦的神經,令到他們身上像是爬著螞蟻似的搔癢難當。
“段虎!”太的怒氣此刻爆發到了極點,怒目圓睜,瞪視著一臉平靜的段虎,怒氣令到手指不由自主的抖動著,指著他,說道:“來人啦!給孤……給孤將這逆賊拿下!”
“殿下,三思!”那名白面書生急忙走到太面前,勸解道。
此時殿外的羽林衛已經手持兵器衝了進來,將段虎等三人團團為主,矛尖直指,神情緊張到了極點,兩旁的幕僚紛紛退散開來,武官則抽出近侍取過來的兵器,也上前加入了圍攻之。雖然羽林衛和武官加起來有近百人,但是周圍的那些士幕僚卻絲毫沒有安全感,想到段虎過往的戰績,若那些都是真的的話,這些人就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你們可以稱做勇敢,也可以稱做愚蠢!”段虎的殺意還未消散,冷冷的掃過周圍手持兵器的羽林衛和武官,冷喝道:“本將軍很不喜歡被人用兵器指著!”
隨著段虎的聲音落下,“嗖嗖”數聲,一片片有如蟬翼一般的月殺從殿外飛旋衝入,斷脖、切腹、腰斬,種種慘烈的死狀展現在人面前,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形成了一層層血霧。
一些身手高強的武官雖然躲開了致命要害,但還是被密集的月殺所傷,倒地不起,近百人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便再沒有還能站著的人。如此慘烈的死狀是一些人從未見過的,周圍的人幕僚紛紛趴在地上嘔吐,恨不能將胃也一起吐出來似的,太頹然的跌坐在座榻上,驚恐萬分的看著段虎,已經說不出話來。
段虎的親衛們從殿外緩緩走入,每人身上都有一些斑斑血跡,而且或多或少都負了點傷,看樣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似的,為首的親衛走到段虎身後,單膝跪地道:“將軍,一路上的羽林衛已經全部清理乾淨,共計三百七十人,”說著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人問道:“這些人要怎麽處理,是不是也……”
“不必了,你們全都出去吧!守好門禁。”段虎頭也沒回,朝身手擺擺手,而後轉頭看了看那些臉色蒼白的幕僚和受傷不起的武官,吩咐道,把他們也全部帶出去,本將軍想和太殿下及其心腹單獨談談。
“是,將軍。”那親衛點了點頭,而後凶神惡煞的衝到兩邊,或拽、或踢,極為粗魯的將這些人全都趕出了屋外,而後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躬身退出,將殿門緩緩關上,此時殿內只剩下段虎等人。
太呼吸急促,神情激動,厲聲斥問道:“段虎身為朝廷重臣,入孤的太府,殺了孤的右衛將軍,還殺了孤的羽林衛,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形同謀反?”
“謀反?”段虎冷冷一笑,轉頭朝賈淵問道:“賈參事,你是說本將軍謀反了嗎?”
“沒有!”見到段虎施過來的眼神,賈淵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胡言亂語道:“將軍只是來太府拜見太之時,正好與到了太府右衛將軍率眾謀反, 所以才會讓麾下的捍死親衛出手相助,並且全殲謀反的右衛將軍及其黨羽。”
“沒想到段將軍手下顛倒黑白、捏造事實的手段如此高明,三言兩語就將此事推得一乾二淨。”那名白面書生冷冷一笑,朝段虎鞠了個躬道:“武成義深感佩服。”
段虎見到這武成義從剛才開始便面不改色心不跳,膽識在人之算是過人之輩,於是好奇的問道:“你是何人?”
“下官太洗馬武成義。”武成義不卑不亢的說道。
“某本以為段虎乃是一個英雄人物,”此時坐在一旁的那名鳳眼將軍也張開眼睛冷冷的看著段虎,手撫長須,冷嘲道:“沒想到你也不過是個任意誣陷他人的鼠輩罷了!著實讓某失望至極。”
“閣下又是誰?”段虎入殿之時就注意到了這人,可以感覺到他的身手絕不弱於黑熊,甚至在其之上,若非當時他起身太晚的話,或許黑熊也無法殺死那個右衛將軍。
那人傲然說道:“某家乃是太府左衛將軍兼羽林衛統領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