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段虎已經見慣了這種表情,面色淡然,點點頭,承認道。
老村長忽然臉色變得激動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段虎連連磕頭,磕得是梆梆作響,弄得段虎莫明其妙,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等回過神,上前將其扶起時,老村長已經磕了十幾個頭了。
段虎幫老村長拍去了身上的灰塵,驚訝的問道:“老村長,為何行如此大禮,著實讓段某不安?”
老村長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膽怯和畏懼,臉色激動得泛起了紅暈,眼含著淚,粗糙而又有力的手顫抖著抓住段虎的手臂,飲泣道:“這些頭是老漢我為我那兩個在幾月前的秦齊之戰死去的兒給將軍磕的,謝謝恩人殺了南齊大都督楊彪,為他們報了仇。”
“此事已然過去,不必在提。”段虎對於襲殺楊彪這樣一個老人並不感到得意,反而認為這是恥辱,不想別人再提,於是帶入正題道:“老村長,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殺他們除了因為他們傷害了小蘭意外,更重要的就是他們都是南齊奸細。”
老村長愣了一愣,難以置信道:“什麽是南齊奸細?”
“不錯,朝密探發現荊州有南齊奸細出現,意圖勾結雲霧山脈的賊寇,圖謀不軌,所以本將軍才會受朝廷之命到這裡來查看一番,其也是為了探望我二弟。”段虎如今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再加上他不苟一笑的連,絲毫也看不出破綻來。
“難怪他們這些天一直以沒有抓住從雲神獸為由,不肯離開。原來是另有圖謀。”老村長一臉悲憤,狠狠的朝自己臉上打了幾個耳光,自言道:“你這個瞎了眼的老東西,不但不認識仇人,反而還幫助他們,來抓我大秦的神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老村長不必懊惱。”張融也上前圓謊道:“當務之急,還是想想之後村的安危吧!”
老村長不解道:“村地安危?”
“如今南齊奸細已經被我們消滅了。而且其一人看上去更像是他們的頭目似的。而且人數也比密探報的少很多。”張融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嚇唬說道:“我想若還有其他混入大秦的南齊奸細的話,他們等我們走了以後,又跑出來。向村裡的人報復怎麽辦?”
“對呀!那怎麽辦呀?”老村長這時慌了手腳,連聲問道。
“我家主公現在正在武安城收置荊州難民。想來容納你們這裡幾千人應該不再話下。”賈淵也上前利誘道:“而且去到那裡後,會每戶人家都發放一間房屋和一塊田地。耕牛和來年開春用地種我家主公也已經事先安排好了。想必……”說著又指著村裡殘破不堪地木屋說道:“到武安城安度這個冬天,要比在這裡過冬要好得多。”
“你說的話,是真的嗎?”老村長一臉高興,且又疑惑的問道:“真地會又房和田地,來年還會有耕牛和種?”
“不錯,我段虎從來不打誑語,老村長敬請放心。”段虎語氣雖然淡漠,但是其的勢氣卻不得不讓人信服。
老村長皺著眉頭,仔細地想了想,一咬牙決定道:“將軍的好意我等愧受了,我等願意去武安城安住,還望將軍到時能夠照顧一二。”
事情既然已經談妥了,接下來老村長領著張融去到村裡新搭建地祠堂,敲響了祠堂上的大鍾,召集了全村的人到祠堂議事。張融將事情又解釋了一番,然後說出讓他們去武安城安家的提議,不過由於條件實在太優厚了,再加上段虎這位大秦戰神的魅力,並沒有遇到什麽困難,所有的村民全都答應去武安城安家。其後張融和老村長等幾位村裡的老人坐在一起商討全村遷移的事情,由於他以前曾經有過類似的遷移經驗,所以差不多都是由他來拿主意了。
賈淵現在則帶著不少膽大的村民,將草地上的屍體堆積在一起,然後在周圍堆上柴火,準備用火焚燒,徹底的毀屍滅跡。賈淵將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衣甲和兵刃收集起來,讓村的鐵匠打磨去上面明顯的標記,然後分發給由他挑選出來的精壯獵戶,大約四十人左右,組成了一個小隊,維護村內治安,甚放搬遷時,有些宵小之徒會趁亂生事。而更讓賈淵感興趣的是從趙叔長身上搜到的一封密信,裡面的內容極其有趣,說的是長樂長公主答應只要皇后能夠扶持晉王登基,她便讓晉王尊其為皇太后,繼續讓其母儀天下。
趙皇后與久安帝乃是患難夫妻,感情極為深厚,有很多次大臣們以皇后無所出為由,上奏要求廢後,可是都被久安帝給壓下了。不過自己至今未給久安帝生下一男半女的確是事實,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總是疑神疑鬼,認為后宮想要有人謀奪她的後位,再加上太曾經明確表示登基之後要立他的親身母親韓貴妃為太后,切實的讓她感到了危機。如今勢力龐大的長樂長公主向她示好,又開出一個讓她心動不已的條件,兩者正好一拍即合,而趙叔長原本處在立地位的赤斧軍也再趙皇后的示意下暗倒向了長樂長公主這邊,托起京師各方勢力的天平不為人所知的傾向了長樂長公主。
“看來本將軍的運氣實在不錯,”段虎看了看手的信件,又遞還給他,摸著下巴的短須,自嘲道:“到了這個窮鄉僻壤的山坳裡,都能去掉一個強敵,若是到了京師之後,遇到這種敵我不明的人那可就糟了,你說呢?賈先生。”
“主公,命受天道。運氣自然比別人好很多了!”賈淵將信件收入懷,輕輕撫摸著嘴角的山羊須,分析道:“如今趙叔長死在了主公手上,若朝廷確認其已經死亡的話,他所統領的赤斧軍自然也就沒有了統帥,長樂長公主和太肯定會為了這股助力而大打出手,這時久安帝定然會讓將軍出來收拾殘局,只怕那時主公手又將握住一支強兵。另外久安帝最恨后宮乾政。這封信件也可作為證物。要挾趙皇后,即便不能拉攏趙家,也要讓他們不能出來作亂。”
“但願如此。”段虎抬頭看了看已經高高掛起地明月,沉思了片刻。忽然問道:“賈先生,本將軍很想知道究竟張融跟你說了什麽。才讓你那麽快改變主意投靠我的。”
賈淵愣了愣沒想到段虎會問他這個,想了一下。據實回答道:“張大人當時將主公與長樂長公主的爭執告訴了屬下,並問屬下是否還想報仇,或是想要將仇恨帶到泉之下。屬下知道以主公的性格定然不會讓一女騎在頭上,也知道主公最終必然會和屬下的仇家長樂長公主鬥個你死我活,為了能夠親自報仇,所以才會那麽快答應投靠主公的,還望主公不要介意屬下的私心。”
“人無私心則不活,本將軍並不介意這種事情。”段虎逗弄了一下一直立在身邊的從雲神獸,又淡淡地問道:“不知賈先生與那長樂長公主,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使你用盡計謀追殺了她十幾年?”
“唉~!一言難盡。”說到仇恨,賈淵變得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當年我賈家在益州雖算不上是什麽世家大豪,也可稱得上是書香門第,家父賈真卿在益州也被尊為儒學大家,就連當時地益州太守也要上門向家父求教治國之道,可謂風光一時。不過好景不常,長樂長公主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家珍藏了前朝奇人陸長空的撰寫的帝王要術和兵謀兩本奇書,派人前來索取,家父不給,她竟然陷害家父撰寫反書,令到我賈家上下四十余口一夜之間全部被斬,我若非在外求學可能也已經命喪黃泉。”
段虎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樣的話,那兩本奇書都在長樂長公主手上嶁!”
賈淵冷笑道:“非也,那兩本奇書其一本兵謀在我外出求學地時候,家父交給我讓我保管,另外一本帝王要術則送給了我賈家的一個世交故舊,想來也沒有落入那賤人地手,她費盡心機到頭來還是什麽也沒有得到。”
段虎將老是蹭他胳膊的從雲神獸推開,看著賈淵,正色道:“不,她地到了一樣東西,就是一個恨她入骨的仇人。”
賈淵乾笑了兩聲,然後從懷裡取出一本書,朝段虎遞過去,正色道:“主公,這本就是陸長空所寫的兵謀,當年屬下也是研讀了這本奇書才能令五雷道的叛亂差點成事,可惜後來五雷道的人認為是我令他們失敗的,所以對我的建議也是陽奉陰違,否則他們何至於弄得現在這樣猶如過街之鼠似的東躲。”
段虎把那本賈淵慎重收藏的奇書接了過來,翻看了一下,又還給了賈淵,看著一臉意外的他,解釋道:“第一我不喜歡看書,第二我不擅長謀略,看了也是白看,第三我有你就可以了,還要書幹嘛!你不就是一本活兵謀嗎?”
“哈哈!”賈淵愣了一下,轉而大笑起來,而後面帶幸喜,恭敬的行了個禮,道:“主公果然是個心懷天下之人,屬下現在服了。”
段虎淡淡一笑,朝他擺擺手,吩咐道:“你現在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吧!記住,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的證據,即便以後,被查出來是我做的,也讓他無物指證。,”
“屬下遵命。”賈淵躬身行禮後,轉身朝不遠處的大火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