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靜立在一旁的黑熊忍不住站出來,不滿道:“將軍,你這樣也太偏心了,有事老是讓他們去做,俺黑熊可是你的親衛隊正,論起武力來就算是黃烈那小也不一定是俺的對手。
俺聽丁長史說了,你又帶著他們出去狠狠的幹了一票,讓他們過足了癮,這次俺不管你一定要帶著俺也去幹一票,要不俺就辭了這個親衛隊正的職務,乾脆去營裡當個小兵,那樣反而來得痛快。“
“乾一票?”段虎愣了愣,哈哈一笑道:“你這家夥還真是個土匪性,也不知道你將來當上了將軍會不會也是這樣?”
黑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而後極為肯定的回話道:“俺的性生下來就已經定下了,這輩都改不了了,別說是將軍,就算是讓我當王爺、皇帝,俺都是這個性。”
“黑熊隊正請慎言,此地不可說出如此大逆之話,這樣會給將軍帶了很大的麻煩。”段虎身側的一名隨從幕僚出言提醒道。
這個幕僚名叫石濤,原是進京趕考的學,可惜因為秦齊之戰耽誤了科考,被滯留在武安城,後來和一些同樣未能趕上科考的書生一起被段虎招入城守府,擔任城守府的一介秉筆書,其後又隨段虎進京,現在則在虎賁將軍府任職幕僚參事,直接歸丁喜管轄。他為人穩重,做事一絲不苟,而且很少出錯,雖然思想不夠靈動,但是往往能夠注意到很多人注意不到的事情,所以他極為受到丁喜的欣賞。將他隨時帶在身邊,想要將他推薦給段虎,讓其受到重用。
“石參事說的極是,”黑熊憨直一笑,說道:“俺老黑就是管不住這張嘴,以後一定注意。”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段虎極為讚賞的看了看這個一臉黝黑地農家書生。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正色的吩咐道:“黑熊在前引路,我們去太太傅府,本將軍還有一筆帳想要跟紀昭明那個老家夥算算!”
“是,將軍。”黑熊轉身朝身後的捍死親兵們。大聲吼道:“小的們,將軍有買賣給俺們做了。全都給老把胸口挺起來,誰要是一副孬種樣。老讓他常常俺的鐵拳。”
“諾!”眾親衛放開嗓大聲應道。
一聲威武的號聲從龍潛門遙遙傳開,引得京師百姓好奇得向這邊張望,只見一百捍死親衛列隊兩行,仰首挺胸,步伐一致,在前開路,由於身上穿著全都是重甲,靴上又釘了塊鐵跟,踩在平整的青石地面上啪啪作響,身上一如既往地殺氣騰騰,煞是威風。在他們身後,黑熊闊步前行,一臉橫肉,讓人看了心驚膽顫,而騎在虎王身上地段虎身著金甲,頭戴雀盔,掛在兩側得勝鉤上的神兵還可看到早前未曾擦乾淨的斑斑血跡,配合著神兵的冷刃寒鋒,讓周圍地人感覺像是的站在寒風似地,不禁冷戰連連。
在周圍微觀的百姓間,有些眼尖地好事之徒似乎看出了有點不對勁,段虎深藏在盔甲後面的臉顯得極為嚴肅,而且眼殺氣肆意。段虎似乎也感到了這些好事之徒的窺視,轉了轉頭,冰冷的視線從他們臉上掃過,其的殺意像是一把架在脖上的鋼刀,令這些好事之徒一個個像是了邪似的不敢動彈半分。等段虎走遠之後,他們才緩過勁來,大口的喘著氣,像是要把之前屏息而立的那份呼吸給攢回來似的,當他們平靜之後,相互看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心意,二話不說,向段虎行進的方向跟了上去。
“將軍,那些好事之徒又跟上來了。”黑熊瞥了眼遠遠跟在身後的好事之徒,退步到段虎身邊,摩拳擦掌道:“要不要俺把他們打發了?”
“沒什麽必要,讓他們跟著也好。”段虎微微搖頭,淡淡一笑道:“我就是想要借著他們的嘴,讓我段虎的名字再次響徹京師,讓那些覬覦我的人知道得罪我段虎,將會是他們一生最大的痛苦。”
此時段虎眼瘋狂的視線讓黑熊也不寒而栗,心不禁有些同情那些倒霉的人,比起被段虎報復,可能死更是一種解脫。
段虎一行人從龍潛門的廣湘道,過了四水橋,在進入白衣巷,一路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去找麻煩的,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太太傅紀昭明的府邸。
對於一個歷經數朝且忠心耿耿的朝廷重臣來說,這府邸顯得有些太小了,不過進的房,而且也不太氣派,正門神獸雕紋的漆也斑斑稀落,房屋有點年久失修的樣,看上去特別的陳腐,再加上用圍牆圍著的小花園,比起旁邊吏部員外郎的官邸要差上太多了。
石濤抬頭看了看這座官邸,很不合時宜的發出感歎道。
“看來傳言的確不差,這紀昭明老大人的確是個清廉的官員。”
“那又如何,在我眼只有朋友和敵人,沒有清官和貪官之分,”段虎並沒有責備石濤,而是說出自己的觀點,而後吩咐道:“黑熊不要客氣,上去把門給本將軍踢開。”
吩咐黑熊去惹是生非,無異於是令他如魚得水,對於他來說最合適不過了。只見他走到紀府門前,雙臂抱住門前的石獅,手指緊緊扣住底座,沉腰坐馬,悶哼一聲,熊腰一挺,將那足有千斤的石獅舉了起來,而後穩步行到紀府門前,用力將石獅朝府門砸了過去。
“狂徒爾敢。”只聽見一聲暴喝,側門竄出一個身形不比黑熊差的憨直漢,擋在府門前,粗壯如同老樹的雙臂迎上飛來的石獅,將其穩穩抱在懷,腳下後退了幾步後,才立穩身形,而後臉不紅、氣不喘的向前走到石獅原來的位置,輕輕將其放下。
這時從屋內走出來兩個身著勁裝的男,一個身體瘦小,二十幾歲的樣,看上去像個讀書人,若不是眼四射的精光,很難看出他有著一身不凡的內家修為,另一個則是個年人,體型勻稱,呼吸沉穩,內家功夫已經入了化境。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到紀府來鬧事?”那名年人看著一身殺氣的捍死玄甲軍,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問道。
“從雲神獸?”那名青年人原本也是怒氣勃發的樣,但是看到虎王之後,就愣住了,注視了良久之後,又抬頭看向著段虎,直到見到他臉頰上的黑虎紋身時,便拉扯著年人的衣服,驚聲大叫道:“師兄,是段虎!是那個萬人莫敵的虎賁將軍段虎!”
那年人也注意到了段虎,臉色一驚,又立刻冷靜下來,上前抱拳道:“在下高巍,見過虎賁將軍。”
那名青年人也感到了自己的舉止有失體統,立刻有樣學樣,抱拳道:“在下楊賢,見過虎賁將軍。”
段虎策獸前行幾步,來到二人身前,俯身而下,仔細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淡淡的問道:“你們是紀昭明的弟?”
“是的!”段虎面前的兩人在段虎的目光下,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壓力,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師傅的名諱豈是你這廝可以叫的。”那名憨直的漢像是從來沒有聽過段虎的名號似的,一邊伸出手抓向段虎,一邊大大咧咧的說道:“別以為騎著一隻大貓,我就會怕你,還不給我下來!”
“彭忠不要!”高巍二人見到自己師弟竟然如此大膽,驚聲製止道。
“敢對俺家將軍無禮,找死!”
黑熊從剛才自己拋出的石獅被那漢接住就感到很不服氣, 想要和這個力量不下於他的漢較量一番,不過因為段虎沒有下令,他不敢擅自攻擊,這下正好合他心意,親衛是幹什麽的,不就是保護自己主公的嗎?不需要下令也可以動手。
興奮異常的黑熊與和他體型極不相稱的速度,衝上前來,一把扣住那漢的手臂,一式段虎親授的過肩摔將那漢狠狠的摔在地上,身體撞擊地面的巨響讓人感覺像是在打雷似的。
那個叫彭忠似乎絲毫沒有受傷似的,咕嚕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怒目瞪著黑熊,嚷道:“你這黑漢好沒武德,竟然出手偷襲,剛才那招不算,重新來過。”
說著,彭忠伸手快若閃電,一把抓住黑熊的衣襟上,身體也靠了上去,也想要將黑熊摔在地上。
可惜他遇到的是黑熊,黑熊曾向段虎討教過不少的擒拿功夫,段虎也將自己從格鬥場上創出的擒拿鎖骨功夫傾囊相授,在整個捍死玄甲軍,若輪到馬上功夫,非吳興武和黃烈二人莫屬,若論到地上格鬥則沒有人是黑熊的對手。只見黑熊雙臂交叉,使出一個回龍扣,將彭忠的雙手鎖住,而後伸腿插入彭忠兩腿之間,扭身一撞,將其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