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明神色變得極其堅決,身上激起了一股絲毫不弱於段虎的氣勢,雙眼神光暴射與段虎對視著,說道:“破星乃是天下動亂之源,老夫深受大秦歷代皇帝的皇恩,鏟除危機大秦的任何勢力責無旁貸,即便拚上這具殘軀,老夫也在所不惜。”
“哈哈!好好!很好!”段虎怒極而笑,後退了幾步,神色陰森且殺氣彌漫,冷道:“你是當朝太太傅,三朝元老,輔國重臣,你孫兒是北衙禁軍大統領,乃是久安帝信任的青年將領,本將軍自然不敢把你怎麽樣?”
“你……你竟敢直呼皇上的尊號,”紀昭明愣了愣,立刻拍桌而起,怒發衝冠,臉色氣得通紅,指著段虎,叱責道:“段虎你這個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賊寇是嗎?”段虎輕蔑的看著紀昭明,伸手打開眼前的手指,肅然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什麽破星嗎?我就破給你看。以你現在的身體,即便傷勢全好了,也不可能殺死我,而我要殺你實在太容易了。”說著,伸手快若流光,一手扣住紀維謙的脖,冷冷的視線示意他將悄悄放在腰刀上的手挪開,而後繼續說道:“不過我不會殺你,殺了你就沒什麽意思了,畢竟你是一個難得的對手,我會讓你看著我這個破星,將你畢生效力的大秦國扯得支離破碎,讓你一輩都在絕望和悔恨之度過,悔恨你自己為什麽要得罪我段虎。”
段虎的話讓這個屋裡的氣溫驟然降到了冰點之下,特別是那陰寒的氣息,令到屋內的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石濤似乎有點接受不了,臉色變得蒼白,後退幾步跌坐在椅上。紀維謙眼閃過一道複雜地神光,臉上也閃過一絲名叫讚同的表情,直到這一刻,紀昭明才感到自己做錯了,自己的行為放出了一個足以撕裂世間的絕世凶獸。
“段虎,老夫明日一定要上朝彈劾你,一定要將你在這裡說的話,全數稟告給皇上。”紀昭明雖然神色堅定。但是語氣卻顯得非常蒼白。毫無威脅力。
“彈劾我什麽?你有什麽證據來彈劾我。”段虎絲毫沒有放開紀維謙的意思,拖著他前行幾步,湊到紀昭明的面前,故意小聲說道:“說到彈劾本將軍倒是有證據彈劾你。因為你勾結五雷逆賊元微道人,行刺本將軍。”
“你想要誣陷我們。”紀昭明怒聲道。
“不是誣陷。本將軍只不過是說事實,並且加入了一點本將軍的猜想。”段虎冷冷一笑。而後說道:“元微那個老雜毛被我砍了一條膀,想必沒有這麽快複原,你紀府又是個療傷地好去處,想來這個雜毛還待這裡吧!”
紀維謙臉色一驚,不顧脖上地威脅,急聲問道:“段虎你想要幹什麽?”
“本將軍不想幹什麽,只不過這老雜毛那天的一掌差點要了我的命,我現在只不過是來討點彩頭,讓他也來嘗嘗我的一拳,也好勾銷這筆債務。”段虎眯著眼睛,伸手摸了摸頭上如同鋼針一般地寸發,而後高聲喊道:“黑熊,何在?”
段虎的喊聲落下沒多久,就聽見正門那邊傳來一陣喧鬧聲,隨後就聽見數十聲怒吼和慘叫,緊接著一段急促地腳步聲越來越近。“乓”的一聲,黑熊一腳將關閉地屋門踢碎,肩上扛著已經鼻青臉腫的彭忠大步走了進來,後面緊緊跟著紀昭明的另外兩個弟和虎王,再後面就是剛剛激戰過的捍死親衛和糸已府親衛。
見到段虎,黑熊便像是扔包袱似的隨手將彭忠扔到地上,單膝跪地,見禮道:“屬下黑熊在,將軍有何事吩咐。”
“你現在立刻帶領手下的親衛,給我把紀府裡裡外外仔細查找一遍,把一個剛剛斷臂不就的老人找出來。”段虎神色肅然的吩咐道:“記住一定要仔細查找,這紀府在這也吃立了數十年,我就不信這裡沒有什麽密室和暗道什麽的,而且還要小心,別看那是個獨臂老人,發起威來,你還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將軍,你就放心吧!俺黑熊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黑熊拍著胸脯道:“說到找人,在這大秦的地界上,俺黑熊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
說完,轉身準備下去辦事,但卻被楊賢攔住,道:“你們把紀府當成什麽地方了,想搜就搜,要想搜府,先問過小爺的拳頭。”
“真不知該說你們忠心了,還是該說你們愚鈍!”段虎輕蔑一笑,緊了緊扣住紀維謙脖的手,對他說道:“你們現在全部都給我扒在地上,不許有任何異動,否則你們的少主人就是這個府第第一個死的人。”
高巍等人看了看紀昭明不知道是否該按照段虎的話去做,段虎逐漸手緊手掌,就在紀維謙感到呼吸快要停止時,他立刻微微松開了一下手,讓他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後,又緊緊扣住。反反覆複幾次後,紀昭明見到孫兒痛苦不堪的樣,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段虎,給我住手。”
“怎麽樣?本將軍可以搜府嗎?”段虎淡淡的看著紀昭明,此刻紀昭明在他眼不再是武學宗師,而是一個可憐的老人。
“你們全部按照他的話去做,”紀昭明眼閃過一絲痛惜,朝弟和親兵們擺了擺手,沉聲吩咐,當紀府眾人全都趴在地上後,轉頭對段虎恨道:“段將軍,現在該放了老夫的孫兒了吧!”
“放心,等找到元微那個老雜毛,本將軍自然會放了紀大統領。”段虎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轉頭對一旁的黑熊說道:“還不快去辦事。”
“是,將軍。”黑熊二話沒說,領著手下的親衛。三五成群向四周擴散開來,這些人大部分都精通追蹤之道,想要在大海裡撈一根針很難,但是要在一個不大的府邸找到一個人卻不是什麽難事。
紀維謙強忍下喉嚨的疼痛,說道:“你以為元微真人還在我紀府嗎?他紫霄道地大真人,又是朝廷的欽天監,早就已經回皇宮修養去了,又怎麽會在我們這裡呢?”
“是否在這裡。等下就知道了。稍安毋躁。”段虎摸了摸虎王的皮毛,微笑道。
之後屋內變得寂靜可怕,沒有人再說話,紀昭明坐在一旁怒視著段虎。紀維謙被挾持著站在那裡,一臉苦笑。石濤站在段虎身後為段虎這強盜般的行為而深感不恥,連連搖頭。只有段虎還一個人然自得的逗弄著虎王。
沒過多久,就聽見黑熊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隨後見到他揪住一個用麻繩緊緊捆綁的老道人走了進來。黑熊的眼睛有點淤青和浮腫,嘴角地血還未擦乾淨,胸口地盔甲上有一個深達寸許的掌印,看樣黑熊為了抓住他廢了不少的功夫,而且吃了不少苦頭。
“將軍,你看這家夥是你要找得人嗎?”黑熊將老道人扔到段虎跟前,摸了摸淤青的眼睛,心有不甘地說道:“這老雜毛也太厲害了,有七八個兄弟都被他打傷,俺也被打成著豬頭樣,還差點讓他給跑掉了,還好幸不辱命。”
“你辦的很好,”段虎拍了拍黑熊地肩膀,而後低頭看著這個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強敵,看著他狼狽地樣,冷嘲道:“你本是方外之人,又何必淌這世間的渾水,現在落得如此下場,又何苦由來呢?”
“天下人管天下事,貧道雖然為方外之人,但也是天下之人,怎能袖手旁觀?”元微道人神色平靜,見到被段虎扣住的紀維謙,說道:“無論說你是當世破星,還是攔道行刺,這些都是貧道一手策劃的,與紀府的人無關。”
“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別人。”段虎冷冷一笑,隨後立刻變得一臉正色,轉頭的朝黑熊吩咐道:“你先行把他帶下去,回府之後,交給丁喜嚴加審問,一定要讓他把和五雷道叛逆勾結行刺本將軍的事情說出來,並簽字畫押。”
聽到段虎的話後,元微道人臉色一驚,失去了冷靜,驚聲大叫道:“段虎你想要冤枉我……”
“是,將軍。”黑熊不等他說完,撕下一節下擺,塞在他的嘴裡,讓他有話說不出來,而後扛在肩膀上,領著親衛們朝門外走去。
段虎見到黑熊逐漸消失的身影,便松開鉗製紀維謙脖,退到一旁,翻身跨坐在虎王身上,抱拳得意道:“有勞紀大統領跟本將軍一起把事情辦完成了,將來朝廷表功的時候, 我定然要記你一份。”
“段虎你欺人太甚了!”紀維謙活動了一下微微作痛的脖,隨後立刻衝到段虎身前,瞪視著段虎,怒道。
周圍的親兵們也都站了起來,盯著段虎,高巍三人更是將身上多於的衣服脫下,露出一身輕松的短衫,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動手。
“怎麽想要動武,”段虎輕蔑的一笑,不屑的掃視了眾人,伸手朝他們挑釁,道:“全都一起上吧!免得麻煩。”
“你……”紀維謙還想要說些狠話,便被其祖父打斷了。
“你們全都退下,讓他走。”紀昭明此刻看上去像是又老了十多年,顫巍巍的站起來,揮手讓其親衛退下,吩咐道。
“嘿嘿!”段虎冷冷一笑,放開提聚在一起的殺氣,說道:“你們運氣真好,否則你們就都看不到日出了。”
說完,便被虎王馱著飛躍而出,一眨眼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隻留下了他囂張至極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