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弓弩一直沒有擺脫人力上弦的困境,大到守城用的床弩,小到武林廝殺用的手弩,全都需要人力上弦,只是需要的人力多寡不同罷了,手弩或者是小弓弩只需要一人上弦即可,而床弩則需要兩道三人,後面還必須備用兩三人。此外上弦以後,在上箭矢瞄準目標,射出弩箭,這一連串的動作就會是的射變得非常慢,通常一根普通弩箭的射度夠強弓兵射三根勁箭了,床弩的射度更加慢,所以在大秦無論是守城還是攻城,弓弩永遠都是輔助弓箭進行進攻。
段虎清楚弓弩運用和設計遠遠沒有揮到極至,從弓弩射出的箭矢應該還能更強更快,雖然他清楚這點,但是他並不是學機械設計的,根本不清楚弓弩的具體構造和機械上弦的原理是什麽,以前最多也就是買過一個弓弩的裝飾品罷了。在武安的時候,段虎曾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大秦第一鍛造世家家主鮮於衝,鮮於衝也讚同他的想法,同樣認為弓弩還有很大的展余力,所以鮮於衝就親自帶領他麾下的那些鍛造工匠日以繼夜的研究著能夠給弓弩上弦的機械裝置。可惜鮮於世家畢竟是鍛造世家,輪到打鐵煉鋼鮮於世家堪稱天下第一,然而機械設計畢竟不是他們所擅長的,所以到段虎離開武安入京之時,鮮於衝都沒有研究出一個所以然來。
段虎曾經想過入京之後,見一下雍州郭家的人看看是否有合作的機會,雍州郭家在大秦與荊州的鮮於家齊名,極為擅長設計機關,所以歷代大秦皇陵的所有機關設計全都由郭家製造。
雖然郭家很受大秦皇室的歡迎,主要是因為他們總會設計一些極為巧妙地小玩意。如崇明殿的長明官燈和長樂長公主府的自轉宮燈等等,但是這些東西在儒生心中都是些奇技淫巧,上不得台面,所以郭家的地位始終比不上打鐵的鮮於家。直到這些年久安帝的刻意施為,才使得郭家的地位逐漸提升上來,最終得到了他們祖祖輩輩夢寐以求工部尚書一職。只不過郭家一直都是太子的死忠者,所以段虎一直沒有和郭家合作地機會,到了後來事情一多起來。這件事也就忘記了。但是厄琉司拿出地這個東西卻讓段虎又想起來這件事情。
厄琉司拿出來的是個極為精致小巧的手弩,不同的是在手弩地箭道上面安裝了一個小匣子,而把手處多出了一個機關裝置,上面有個搖柄。在段虎的示意下。厄琉司展示如何操作這個手弩,他先是從包裡面取出一把小弩箭箭頭朝外放入箭道上地匣子上。而後瞄準營房內的一根房樁,勻地搖動這手把上的那個搖柄。只見手弩內部的機關裝置不斷的帶動著弓弩做出上弦、上箭、射出等一連串的機械動作。每一箭力量都是均等的,而且射要比箭矢快得多,直到數十根箭矢完全射完,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而且看厄琉司的樣子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好!好!真是天祝我也!”段虎取過手弩反覆的看著,神色顯得極為激動,而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沒想到這個手弩不但有機械上弦的能力,還有能夠連。此刻段虎腦子裡迅的形成了一連串搭配這種手弩的戰術方案,如果軍中能夠裝備這種手弩,特別是玄甲軍能夠裝備的話,那麽整體戰力的提升就不是一兩倍了。而且捍死鐵騎也可以迅補充,甚至擴充到數萬甚至十幾萬,畢竟武安還有不少因為過不了騎射和落馬短矛這兩關但又想要加入捍死鐵騎的人,雖然質不可能提升上去,但是以量取勝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見到段虎如此喜歡這個手弩,
厄琉司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一大堆的金子,也笑著問道:“不知道大將軍願意出多少錢買這個手弩呢?”“價格先別談,”段虎深吸口氣,盡量讓心情恢復了平靜,將手弩放在文案上,注視著臉色微微一變的厄琉司,微笑道:“放心,我出的價格一定會出你的想象,但是事先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大將軍請問。”還以為段虎會強搶的厄琉司送了口氣,說道。
段虎雙目盯著厄琉司沉聲問道:“這個手弩是不是你夫人設計製造的?”
“是的!”厄琉司點了點頭,如實說道:“我夫人見我行商危險,專門設計了這樣一個小玩意給我防身。”
“好!”段虎微微點了點頭,領著厄琉司走出營房,走到庫房內,朝包明吩咐道:“你取一千金給厄琉司,另外他的俸祿提升一倍。”隨後擺手示意包明不要問原因,又轉身朝緊隨身後的捍死親衛,吩咐道:“你們幾個立刻隨厄琉司將軍去後軍請天工大師郭媛過來,我想要見她!”
說完,也不等厄琉司反對便興衝衝的回到了營房之內,厄琉司看著取過來的一千金和身旁的幾名面無表情的捍死親衛,感到自己把這個手弩賣給段虎是個錯誤,用一千金來換取直接面對郭媛的怒火,實在有點劃不來。
回到營房內段虎又拿起那個精致的手弩反覆的看著,忍不住從房樁上取下箭矢,然後放入匣子內,一支支射出去,親手感受一下這把連手弩的威力,臉上的表情很難掩飾心中的興奮。
“大將軍,龍武將軍陳俊已經帶到!”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黑熊特有的定州口音。
段虎連忙將手弩放入盒子內,隨意的擺放在一邊,吩咐道:“請他進來。”
營房門被黑熊推開,他的身子讓了一讓,一個面帶短須的年輕將領從他身邊經過,走了進來。雖然現在的陳俊少了以前見到他的那種瀟灑氣質,但是卻並未減弱一分魅力,那種深沉的眼神和身上的成熟穩重則令他更具魅力,或許這就是那種所謂的大將之風吧!如果說以前的陳俊還只是一隻下山猛虎的話,那麽現在他就像是一條翱翔九天之上,見不見尾的神龍,已經很難讓人看透他了。
“末將龍武軍統領陳俊參見大將軍!”陳俊進入營房內,十分得體的行單膝跪禮道。
段虎連忙上前,將其扶起來,說道:“陳兄,這不是打我的臉面嗎?你我之間的交情,還用得著行這樣的大禮嗎?”
陳俊淡然一笑,說道:“禮不可廢。”
段虎也不多說什麽,隨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起坐下,說道:“說起來我們二人已經有半年沒見面了吧!”
“不錯!”陳俊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當初見到段兄的情景,某還歷歷在目,沒想到一晃半年過去,段兄已經功至虎賁大將軍兼西北大都督,並且權傾朝野,著實讓人感慨!”
“你實在太過講了!”段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論到功績,陳兄歷年來的戰功絕對在我之上,你只是缺少一點運道罷了!”
“這不單單只是運道,段兄能夠登上如此高位自然與段兄的能力和處事手法有關,”陳俊照實說道:“就比如對付武安城那些國之蛀蟲,若是某的話,只怕會顧忌繁多,畏畏尾,做不得段兄那樣乾淨徹底。此外段兄練兵統兵的能力也的確在我之上,不過短短的半年時間,便能夠訓練出一支戰力過龍武軍的強兵,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所以段兄能夠登上這樣的高位絕非偶然,或者僥幸。”
“哈哈!陳兄你何時也學會了奉上拍馬這一套,我聽起來可不習慣!”段虎笑了笑,跟著又步入正題,說道:“我曾讓張孝則太守去玉門關視察了一下,他給我的答案是如果異族大軍強攻的話,玉門關絕對守不住,但是又未道明原因。陳兄這半年來鎮守玉門關,自然對玉門關的一些情況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可否將為我解惑一二呢?”
“呵呵!八門將軍畢竟是八門將軍,能夠被稱為大秦守城將軍之,果然名不虛傳,一眼就看出了玉門關的窘境。”陳俊苦笑了一下,而後將玉門關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玉門關雖然號稱天下第一雄關,但是因為久歷戰火,關牆已經有些松動,關牆上和關內許多禦敵機關也失去了作用,防禦能力下降了很多,而且還有不少的守關器械都已經沒有作用,需要徹底更換。原本兵部準備在去年與齊國的戰爭結束後,就出重資,將城牆重新修葺,並且修複機關和補充守關器械,誰曾想異族大軍竟然極為反常的在這個時候將大軍壓上,使得原本的修葺計劃為止擱淺,所以過去半年來玉門關一直都是依靠著這樣脆弱的關牆抵擋著異族大軍的連番進攻。在上個月異族大軍不知從什麽地方搞來了十幾台威力頗大的投石車,連番進攻玉門關的關牆,雖然關牆承受住了投石車的猛烈進攻,但是若這樣繼續下去關牆遲早會被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