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麾下的軍隊無論所屬何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中心,那就是段虎,只要段虎不倒,那麽大軍即便戰至最後一人,也不會後退一步,中軍將旗這麽重要,就是因為他代表的是段虎,而現在段虎已經回來了,那杆大旗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
此刻在外圍的虎跳澗守軍除了親眼見到段虎身影的異族輕騎以外,其余眾人都不知道那塊被重重圍住的空地裡面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那聲獸吼所代表的意義卻是所有人非常清楚的。各部人馬的士氣和戰力陡然激增,原本一起圍剿龍槍方陣的蛇軍迅的脫離戰場,直接和精銳狼騎絞纏在了一起,利用自己軍隊最擅長的纏功,將這數千狼騎從月族甲士的陣營裡面硬生生的扯了出來。其余圍剿龍槍方陣的玄甲軍也隨後脫離戰場,主攻月族甲士,而剩下的雄獅軍趁著這個空檔,將催力藥粉吸食入體,戰力激增數倍,戰局絲毫沒有因為玄甲軍的離開而生任何轉變,不斷的又小股西域人和獅族人棄械投降,龍槍方陣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此刻龍軍也趁月族甲士因為虎王的那一聲震天獸吼而為之一怔的空檔,一直如同鐵桶一般盤踞在一起的防禦陣形陡然生了變化,由守轉攻,大軍一分為二,化成了兩條凶猛無比的惡龍在月族甲士的陣營裡面來回穿梭,上演了一場雙龍鬥的好戲。陳俊的龍武軍和拈八魯的異族輕騎也加強了攻勢,把那些前來攔截的死士騎兵分割絞殺,力求在最短的時間裡與紀維謙地紀家軍會合,而被王族精騎阻擋在最外圍的紀家軍也不斷的強行突擊,試圖衝散敵陣。
“大將軍……”紀維謙上前想要簡單的匯報一下現在的情況。
“不要說了!我清楚。”段虎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外圍的戰局對於段虎來說是一清二楚,在一進入戰場的那一刻,他的常五感便完全覆蓋了整個戰場,各部人馬地一舉一動都在他地掌握之中。他轉頭淡然的看著紀維謙,教訓道:“我讓你指揮二十萬人馬,你卻像個先鋒官似的衝入敵陣裡面,和敵人短兵相接,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回來的話。你知道後果會有多麽嚴重嗎?”
紀維謙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看著周圍那些為了保護他而身死地親兵們,面帶愧色的說道:“末將知錯了!”
“看來你還需要歷練一下才能真正地獨當一面,錯不在你,是我太過心急了!”段虎歎了口氣。隨後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渾身是傷卻依然扛著中軍大旗的掌旗士兵,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大將軍。小地名叫段軍!”那人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回話道。
“原來是本家。”段虎淡然一笑。說道:“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本將軍的掌旗親兵?”
聽到段虎的邀請,段軍完全愣住了,他沒想到會自己會這麽好運竟然能夠得到已經成了大秦軍士神話的段虎賞識,一時間沒緩過神來,愣在了那裡,知道紀維謙拍了他一下後背,對他表示恭喜,他才清醒過來,連聲道有。
雖然段虎他們在敵陣中間這樣旁若無人的交談著,但是卻沒有人覺得這不合適,即便敵人也覺得這很自然,隨著和段虎的交談眾人緊張的情緒放松下來,緊張疲憊的身體也得到了片刻的休息,逐漸回復到正常的狀態,這才是段虎不顧地點與紀維謙等人交談的主要目的。
和外圍轟鳴的戰鬥聲不同的是,在段虎身邊形成了一圈詭異的寂靜,在他們的交談的時候,周圍的那些狼騎和王族精騎們被段虎剛才的氣勢所壓製,全都不敢有絲毫動彈,
也不敢出任何聲響,全身緊繃,聚力戒備。“你就是這支大軍的狼族統帥赤察兒吧?”段虎看著紀維謙他們的狀態已經恢復了過來,於是轉身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赤察兒問道。
赤察兒被段虎穿甲箭中的霸道力量震傷,坐了良久還沒有緩過氣來,在他身旁有數十騎狼騎凝神護衛。聽到段虎的問話,他竭力的掙扎著站起來,示意眼前的狼騎讓開一條線,雙眼毫不示弱的瞪著段虎,說道:“不錯,我就是赤察兒!”
“你這小子真不錯,竟然能夠算到我的回軍路線,派出兩萬狼騎死士伏擊我,害得我只能孤身趕過來救援。”段虎緊了緊手中的兩把神兵,驅獸轉身面對著赤察兒,說道:“能夠算計到本將軍頭上,我就饒你這次不死。”
說著,虎王的龐大身軀忽然消失在眾人眼中,接下來卻出現在了護衛赤察兒的狼騎前面,並且猛力的衝撞開最前面數個還沒有緩過神來的狼騎,同時雙手神兵翻飛舞動,化作兩扇光翼將周圍的狼騎完全籠罩在其中。當赤察兒和他的狼騎手下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段虎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虎王那個凶狠無比的大頭正好對著赤察兒的臉,虎王噴出的熱氣蓋在了赤察兒的臉上,他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虎王露出的利齒裡面夾著的肉絲碎骨。
段虎從動攻擊到停止攻擊對於所有人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幾乎沒有人看到段虎是如何衝到赤察兒面前的,只是當段虎停下身形之後,赤察兒的數十騎護衛已經被段虎斬殺乾淨,留下了一條屍橫交錯的過道。
見到統帥受到威脅周圍的狼騎忘卻了恐懼,本能的策馬衝向段虎,想要將段虎纏住,好讓赤察兒有時間可以逃開,而赤察兒已經陷入的極度的恐慌之中,隨手拔出腰間的牛角彎刀,朝虎王的脖子上刺去。而當他刺出這一刀的時候,他竟然看見虎王的眼中盡是的輕蔑的目光,而虎王的嘴角竟然微微上翹,露出了和人類很相似的不屑笑容。
面對砍過來的彎刀,段虎根本沒有任何抵擋動作,當那些彎刀砍在火鱗甲上面的時候,段虎手中的冷月雁翎刀以他為中心,在虛空中畫出一輪透露著陰森寒意的圓月,周圍刀勢所及之處,所有狼騎全部腰斬當場。刀勢余威不減,霸道無比的刀氣四溢擴散,靠得近的狼騎腰腹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內腑全被絞碎,而遠一點的則被余波震傷,失去了戰鬥能力。
赤察兒刺向虎王脖子的那一刀,像是刺刀了一塊鋼板上似的,別說傷到虎王了,就連它脖子上的皮毛都沒有傷到,現在赤察兒才知道為什麽虎王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和表情,也是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麽從雲神獸被稱為走獸之王。虎王沒有在給他攻擊的機會,一口咬住了赤察兒的肩甲,用力擺頭,向上一甩,將其甩上了半空中,段虎烈焰破天戟隨即刺出,戟背將在空中毫無抵抗能力的赤察兒敲昏,隨勢一挑,穩穩的讓其落在了虎王的背上。當赤察兒被製服了以後,虎王立刻回身高高躍起,絲毫沒有因為身上多出一個人而動作受阻,當虎王幾個起落回到了紀維謙的身旁時,狼騎才意識到自己的統領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被人給劫走了。
異族狼騎傳承了有近千年,歷代狼騎的戰績雖然不能說是百戰百勝,但也相差無幾,即便遇到的那些敗績,也從未有過狼騎統領被劫持的事情生,更加沒有狼騎統領在狼騎的護衛中被人從容不破的劫持而走。段虎的行為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狠狠的巴掌,給了他們從所未有的羞辱,狼騎心中懊惱羞愧之情戰勝了對段虎武力的恐懼,一個個爭先恐後的策馬衝了上來,眼中全都泛起了對死亡的覺悟目光。
段虎將赤察兒劫持到手的督個過程,就連泡杯茶的時間都沒有用到,紀維謙等人都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就見到段虎和虎王重重的落在地上,而虎王的背上則多出來一個人。段虎也不解釋,隨手將赤察兒提起來,放到紀維謙的馬背上,看著衝殺過來的狼騎戰士,沉聲說道:“你們幾人隨我突圍!”
說完,便掉轉身形,平舉手中兵器,朝王族精騎衝了過去,紀維謙等人也不敢多想,策馬加緊跟在段虎身後。那些王族精騎雖然已經全力防禦,但是這些防禦陣形和其身上的盔甲對於段虎來說就和紙一樣薄,在他手中神兵的撕扯下,任何物體都只有碎裂破滅的結局,王族精騎完整一體的防禦陣形被迅的破開了一道口子。
與此同時,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戰場上的廝殺所吸引的時候,在異族大營的北部突然出現了一支騎軍,身上的盔甲雖然整齊鮮亮,然而他們卻是一副滿臉胡須、蓬頭垢面的樣子像是一群難民似的,之見在軍陣中間除了幾面小旗幟以外,還有一杆大旗上面書有“征戎將軍韓”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