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司非常討厭冰原風暴,因為每次刮起冰原風暴的時候,他都會被派出來放哨站崗,誰讓他是白虎攻擊隊裡面最弱的一個,每次都只能充當駕虎者,而不能做一次虎戰士。他轉頭看看山谷入口其他的一些隱隱可見的哨崗,那裡還有一些和他一樣的倒霉蛋,他們也都是每個劍齒白虎兵的駕虎者,他們唯一比自己強的地方就是他們不必直接面對冰原風暴強烈的寒風,而可以躲在天然掩體裡面躲避這刀割般的寒風。其實他認為完全沒有必要設置這樣的崗哨,且不說敵人會不會在這種陰沉沉的暴風雪之夜襲擊山谷,即便襲擊那麽他們這些駕虎者也不可能及時回到山谷裡面,那麽沒有他們這些駕虎者駕馭劍齒白虎,那些虎戰士就根本不可能騎著劍齒白虎戰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虎牙將那樣的實力。
就當郎司一邊緊裹住身上的獸皮,抵擋寒風,一邊無所事事的胡思亂想時,忽然在他身旁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踩雪聲,而他本能的轉頭察看,便見到銀光一扇,然後脖子感覺到一陣涼意,呼吸也跟不上來,眼前只見到一片血霧從他的脖子噴了出來,最好天就黑了。
“怎麽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才解決一個崗哨,實在太慢了。”黑熊借著風雪的阻擋,仿佛遊蛇一般快的爬過一段毫無遮掩的雪地,對著面前的捍死親衛小聲的責問道:“大將軍現在正在後面等著我們的信號進攻,你總不會想要等大將軍他們都變成冰柱子以後,才把這些人解決掉吧!”
“黑頭,這怎麽能怪我,是這小子太機警了,一雙賊眼沒事到處亂瞟。好幾次都差點被他現了。”那名親衛將刀子在屍體上擦了擦,極為委屈的說道:“而且我們人手也太少了,只有你我兩個,其他的都分到另一支隊伍去了,大將軍這樣分配實在有點不合理。”
“放你娘地狗臭屁,大將軍的安排是你能說的嗎?少說話,多做事!”黑熊狠狠的敲了敲屬下的頭,冷哼一聲。便轉身繼續向下一個崗哨潛行過去。那名親衛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快步跟了上去。
晚間時刻,當悟把兩個山谷的確切位置和兵力的部署全部探察清楚以後,段虎便將軍隊召集起來。挑選其中精銳分成兩部人馬,趁著雪夜分別突襲兩個山谷。跟隨段虎襲擊那一千騎劍齒白虎騎軍地主要是五千名新組成地刀齒狼狼騎兵。另外還有一千多名山族的狼騎兵從旁配合,而另一隊人馬則由白山率領的兩萬捍死異騎和九族聯盟的兩千狼騎兵組成。捍死玄甲軍則留守山谷。
段虎迎風站立,面無表情地看著山谷的方向,身上地火鱗甲散這一股熱氣,令到雪花飄到他周圍就立刻融化了,他胯下的虎王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不時的回頭看向段虎,像是在詢問他什麽時候可以進攻似的,而乘風則站立在他伸直的手臂上隨時準備升空。吳媧兒也騎著一頭刀齒狼靜立在段虎身旁,迷離的雙眼仰視著眼前一身戎裝的威武將軍,眼神中充滿了愛慕之色。她身上也穿著一件特製的皮甲,雖然外面披上一件絨袍,但是凸凹有致的身材還是無法遮掩,在她出現在大軍前面站到段虎身邊的時候,所有人呼吸全都停止了,所有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眾人除了用冰雪女神來形容她的傾世容貌和高貴氣質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匯了。
段虎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鐵血之師一個個全都是變得呆傻白癡的模樣,不禁長歎了口氣,沒想到這些連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戰士沒有敗在敵人的刀劍之下,反而敗在了自己女人的美貌之下。
弄得段虎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還好吳媧兒很快就將披風鬥篷將全身蓋住,否則今天能不能出還是個未知之數。此刻在段虎身後,周義臣和雷猛分別率領了兩千五百名狼騎兵矗立在左右兩側,而吳媧兒的兒子奧休則帶領了山族的一千名狼騎兵抽刀備戰。這一刻很容易就看出了兩隊人馬的優劣強弱,段虎麾下的狼騎兵在下令停軍之後,就沒有在動彈一下,也沒有人相互說話,整齊的排列成戰鬥的鋒矢衝陣,全都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隱隱透漏出火光的山谷。而山族的狼騎兵則像是出來郊遊似的相互交談,全都散亂的站立,像是一盤散沙,更有甚至還不時的舞動著手中的刀子,像是深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有軍隊似的,若不是空中沒有月色,刀子無法反光,或許他們的位置已經被這種愚蠢的行徑給暴露了。
看著身後雜亂的狼騎兵,吳媧兒不禁歎了口氣,搖搖頭,朝奧休吩咐了幾聲,似乎想要讓這些狼騎兵也像段虎的軍隊那樣規矩些,然而卻沒有太大用處,就連她的兒子都認為這樣並無多大關系,只要戰力不減就可以了。
吳媧兒走到段虎身邊,歎息道:“唉!真不知道你是怎樣訓練軍隊的,要是我有這樣一支軍隊的話,早就已經一統冰原了!”
“你想要知道原因,”段虎轉過頭淡然的看著吳媧兒,他們的談話把奧休也吸引了過來,當見到吳媧兒好奇的點了點頭後,笑著說道:“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殺!不聽將令者,殺!
不守規矩者,殺!臨陣脫逃者,殺!“
雖然段虎是笑著說出這句話,其中蘊含的殺意卻已經令到吳媧兒母子兩人感到了一股寒意從頭到腳貫通而下,和這股寒意相比起來,冰原上的風暴就算不得什麽了。而最接近段虎的吳媧兒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段虎眼中的殺意,雖然只是對著身後的那些狼騎兵,但是她還是為之驚悚,她可以感覺到如果再讓這些狼騎兵胡鬧下去,段虎會在開戰之前先把這些山族的狼騎兵給殺了。
就當吳媧兒猶豫是不是該殺幾個為的狼騎兵給她兒子的這些軍隊一個警告的時候,在山谷方向傳過來黑熊的信號,段虎收回看向身後山族狼騎兵的目光,大聲吩咐道:“周義臣率左軍襲擊谷口左側的敵軍營帳,雷猛進攻右側的猛獸圍欄,不能讓一個人騎上劍齒白虎,山族狼騎兵負責封鎖谷口,不準放走一名敵人。”
“是。”眾人齊聲應道,山族人在奧休的翻譯後,而散散落落的答應了一聲。
段虎將手臂一抖,讓乘風駕馭著寒風飛上高空,然後抽出兵器指向山谷,沉聲下令道:“出!”
虎王早就在等段虎的命令了,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吳媳兒也抽出腰間的彎刀,驅趕胯下刀齒狼,飛的跟了上去,兩旁的狼騎兵在周義臣和雷猛的帶領下,整齊劃一的追趕過去,落在最後面的奧休頓時感到面無無光,大聲的斥責著部下,催促著一千狼騎兵緊跟其後,朝山谷衝了過去。
由於段虎刻意放慢度,先行衝入山谷的是周義臣的兩千五百名狼騎兵,山谷的通道雖然有些狹窄,但並不能減慢他們的度, 當衝過通道之後,黑熊已經將守在防護柵欄上的兩個蠻族人給解決掉,並且打開了大門。周義臣進入山谷之後,領著部下直撲左側的敵軍宿營,在最外圍的十幾名蠻族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提起兵器從營帳內衝了出來,然而剛剛衝出營帳,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便是一片片雪亮的鋼刀,十幾個人倒下的時候,每個人身上至少有二三十個傷口,可以說是血肉模糊。
被同伴的慘叫聲驚醒過來的蠻族戰士顧不上穿上盔甲,提起彎刀就衝了出去,然而他們的下場和他們的同伴完全一樣,身手好的還能夠擋上一兩招,而身手不好的則被七八把鋼刀劈成了數段。一部分相對聰明的蠻族戰士從營帳的背面開了一道口子,鑽了出來,很快聚集在了一起,一邊抵擋狼騎兵的攻擊,一邊向他們對面的養著劍齒白虎的圍欄移動過去。還有一部分蠻族戰士則躲在營帳裡面,想等狼騎兵走了之後再出來,然而他們的願望雖然美好的,但現實永遠是殘酷的,周義臣一聲令下,空出手來的狼騎兵一人手持一支火把燒營,蠻族戰士的宿營地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段虎和吳媧兒是第二批衝入山谷的人,這時周義臣的部隊已經攻入了敵軍的宿營地,而正對著山谷入口的中軍大帳也被震天的廝殺聲給驚動了起來,在中雲營帳周圍的護衛隊訓練有素穿上了盔甲,當段虎衝到營帳附近的時候,他們已經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形。這一千劍齒白虎兵的虎牙將也從營帳內衝了出來,大聲叫喊著,組織面前的百余名蠻族護衛向右側的猛獸圍欄移動過去,試圖騎上劍齒白虎突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