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混戰中,梁山義軍的散兵們都漸漸找準了自己的位置,以排為單位,團結在一起,揮動手中的長槍或短刀,玩命地向外衝殺著。
梁山義軍經頻繁嚴格的訓練造就出的強兵,加上一批武藝高強的高級將領和一大批經盧俊義和周侗等武術大家教授出的武藝嫻熟的中層將領們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梁山義軍知恥而後勇,在盧俊義的統領下,對上宣讚的兩萬訓練不足、猛將稀缺的官軍,如同熱水潑雪,勢如破竹,擋者披靡。半個時辰,將宣讚的兩萬人馬或殺或俘,結束了戰鬥。
宣讚遇到了盧俊義,勉強走了二十回合,就被盧俊義一矛挑下戰馬,做了俘虜。
盧俊義留王進師打掃戰場、照顧傷員、看管俘虜,他自帶林衝、張清、花榮和他的近衛師,趕回中軍大營。果不其然,關勝正在圍攻許貫忠防守的中軍大營。
當許貫忠派出了林衝等四個師協助近衛師追擊關勝的敗兵後,過了一炷香功夫,許貫忠就醒悟了,自己這番必定中了關勝的計策,而主公也沒有察覺出關勝的計中計。然後很快他就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遠處的火光,主公這番定了中了火計。許貫忠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又想起公孫勝正在近衛師中,再加上主公的神勇,這番定能化險為夷。
許貫忠暗想,如果自己這番領兵去救。關勝必定會有一番埋伏等著自己,類似圍點打援和十面埋伏地招數許貫忠已經不覺得新鮮了。所以他本著謹慎起見,讓其他營寨的義軍全都搬遷至中軍大寨,然後再挖好壕溝,撒好荊棘,然後將所有地弩炮和神臂弓都拿出來做準備。當然防雨的雨棚他也命人搭好,不能讓己方的弓弩變成擺設。
關勝命宣讚領兵把守河谷後,便領著剩余的六萬人馬埋伏在梁山義軍援兵必走的一條丘陵上,等候梁山義軍援兵中伏,進而不費吹灰之力,盡數殲滅梁山義軍。
可人算不如天算。狂風暴雨很快下來了,關勝仰天大叫道:“天不滅盧,天不滅盧!”吼完以後,關勝就猜想梁山義軍剩余人馬定然不會前去救援,自己地埋伏毫無意義,便帶著人馬前去硬攻梁山義軍的中軍大寨。
在暴風雨之中,關勝軍的弓弩兵很快就發現自己拉不開弓。抽不開弩,雨水使得弓弦和弩弦都失去了韌性,與此同時,梁山義軍的弓弩都被雨篷保護起來。好整以暇、以逸待勞地用密集的箭矢和飛石伺候遠道而來的關勝軍。
梁山義軍中軍大寨裡現有呼延灼和黃信地殘師,共一萬七千多人。而這裡面有五分之二的弓弩手,也就是六千多弓弩手。踏張弩(將神臂弓改名為踏張弩更符合實際)、臂張弩、麒麟弩、黑漆弓、弩炮,弓弩起動。萬箭齊發,關勝軍耗費了半個時辰,丟掉了五六千條人命,也攻不過梁山義軍的壕溝和寨牆。
而在這個時候,盧俊義率領的五個師完成了對凌州兵和宣讚部的殲滅,回師中軍大營。在中軍大營三個師的弓箭打擊下,在盧俊義五個師的凶猛攻擊下,關勝所部這番真是潰不成軍,連忙敗向他關勝地中軍大營,此時官軍的中軍大營由高廉的高唐州兵把守。盧俊義見那裡也是弓弩齊發易守難攻,加上自己的士兵們經歷了連番混戰疲累不堪,便收兵回營,等待天晴。而此時王進部也壓著俘虜回到了大營。說來也奇,等他們各自回軍,大雨也停了。
梁山義軍便開始了清點傷亡情況。
這是梁山義軍損失最慘重地一次。被火燒死、被硫酸傷了醫治無效死亡、混戰中被殺死地、重傷後搶救無效而死。共計六千多人。剩下地有一萬五千多人都有不同程度地燒傷和刀傷。盧俊義緊急飛鴿傳書給各地。讓安道全在各地培養地醫生和護士都火速趕往前線。跟隨軍中地安道全和他地軍醫司地醫生護士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娘子團地女兵們也都充當了護士角色。瞬時義軍大營裡充滿了苦澀地藥味和血腥味。看著那些可憐地戰士被燒傷被毀容。盧俊義悶坐在中軍大帳良久無語。許貫忠也不願在此刻說什麽檢討地話。兩個人心中充滿了內疚和歉意。真可謂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隨後地十天地裡。義軍和官軍地營寨上都是免戰牌高懸。都在全力醫治傷兵和運送埋葬陣亡地將士。關勝軍死亡了近二萬人。被俘了近二萬人。只剩下六萬殘兵敗將。關勝十分不明白。一個精心設計地計中計竟然功敗垂成。一場大雨澆熄了他熾熱地功名利祿之心。他開始懷疑自己地選擇。莫非這番是天佑盧俊義?
高唐州高廉在一旁勸慰道:“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關將軍莫要夙懷。明日將軍且看我驚天之神通。待我祭出法術。驚嚇到賊兵時。將軍可乘機掩殺。必定大敗盧賊。”
關勝聞言大喜:“有勞知州大人。不。有勞仙師大駕了。有仙師出馬。必可力克盧賊。”
第二天。兩軍不約而同出陣相持。
關勝軍中,高唐州知州高廉出在陣前,立馬於門旗之下。盧俊義細細打量這個高俅的妖道堂弟,只見此人束發冠珍珠嵌就,絳紅袍錦繡攢成,連環鎧甲耀黃金,雙翅銀盔飛彩鳳;足穿雲縫吊墩靴,腰系獅蠻金帶;手內劍橫三尺水,陣前馬跨一條龍。看樣子不是很猥瑣,看來高家的男子長相都頗有欺騙性,難怪趙佶那麽寵信高俅。
盧俊義見高廉出馬,便知曉關勝要動用高廉的妖術,便請梁山義軍玄教大天師一清真人公孫勝出馬,跟那高廉鬥一鬥道術。只見公孫勝九霞衣服繡春雲,六甲風雷藏寶訣;腰間系雜色短須絛,背上懸松文古定劍;穿一雙雲頭點翠早朝靴,騎一匹分鬃昂首黃花馬,端是豐神俊朗,仙風道骨,不愧是一教之傳教副尊。
高廉出到陣前,厲聲高叫,喝罵道:“你那水窪草賊,既有心要來廝殺,定要分個勝敗,見個輸贏,走的不是好漢!”盧俊義聽罷,不願用自己的牛刀去殺雞,問一聲:“誰人出馬立斬此賊?”沒羽箭張清挺槍躍馬,直至垓心。高廉見了,喝問道:“誰與我直取此賊?”高唐州兵馬都監喚做薛元輝,他使兩口雙刀,騎一匹青馬,來戰張清。兩個在陣前鬥了數合,張清撥回馬,望本陣便走。薛元輝不知是計,縱馬舞刀,盡力來趕。張清把左手虛提長槍,右手便向錦袋中摸出石子,扭轉身軀,看到薛元輝的馬頭已經挨著張清的馬尾,便擲出一塊石子,砸中薛元輝的面門,薛元輝翻身落馬,梁山義軍士氣大振,齊聲呐喊。
高廉在馬上見了大怒,急去馬鞍鞽前,取下一面聚獸銅牌,把劍去擊。那裡敲得三下,只見神兵隊裡卷起一陣黃砂來,罩的天昏地暗,日色無光。喊聲起處,豺狼虎豹,怪獸毒蟲,就這黃砂內卷將出來。梁山義軍士兵未受軍令,不敢撤退,但軍心已經有些膽喪。
就在這時公孫勝在黃花馬上,掣出那把松文古定劍來,指著敵軍,口中念念有詞,喝聲道:“疾!”只見一道金光射去,那夥怪獸毒蟲,都就黃砂中亂紛紛墜於陣前。兩軍將士睜眼去看,卻都是用白紙剪的虎豹走獸,黃砂盡皆蕩散不起。
高廉大驚失色,忙喝令自己麾下的三千神兵,每個神兵背上都背著粗製火藥的鐵葫蘆,衝到陣前。高廉在馬上作起妖法,只見黑氣衝天,狂風大作,飛砂走石,播土揚塵。只見那三千神兵各取火種,在那鐵葫蘆口上點著,一聲蘆哨齊響,那些神兵紛紛將鐵葫蘆向盧俊義的軍中投擲。不是吧,山寨版手榴彈都被高廉給整出來了。 本來那些神兵投擲的不夠遠,都傷不到梁山軍馬,但加上高廉那一股狂風,都堪堪要落在梁山的大部人馬中。
就在這時,公孫勝仗劍作法,從梁山義軍方向吹起一股更強的颶風,將剛才那些鐵葫蘆盡皆吹落在關勝軍中,頓時一片片火藥爆炸,炸得官兵血肉橫飛,那些騎兵的戰馬都紛紛驚懼起來,那些騎兵無法約束戰馬,任由戰馬在戰陣裡狂奔,而那些被鐵葫蘆炸到的官兵都鬼哭狼嚎,沒被炸到的都慌忙逃竄,瞬間官軍就一片大亂。
盧俊義看了,黃金長矛一指,一馬當先,衝殺過去,除了留王進和黃信師留守照顧傷兵,其他兵馬都隨著主公盧俊義,一齊掩殺過去。梁山義軍憋了十天的怒火盡皆發泄出來,擋者披靡,所到之處人亡馬倒,旗鼓交橫。
高廉羞愧難當,領著數百潰散的神兵,無顏回大帳去見關勝,也不敢向北回高唐州,因為他知道關勝軍失敗難免,到時義軍肯定會進攻高唐州;高廉一路向南,去投奔他兄長高俅。
關勝見士氣大潰,忙收拾殘兵撤退回中軍大寨。盧俊義見關勝的營寨修的也是深溝固壕,強弓硬弩,知道不好攻打,便緩緩引兵回營,另找良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