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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蝕無彈窗
勢浩大的圍剿鬧劇般的結局收場,這次參於其中的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利益全讓阿爾貝雷希特一個人獨享了。(
在僅限緹迪斯貴族與幾位親屬參與的簡短會議結束後,賽琳便在貴族們的簇擁下返回緹迪斯王城,等待著她的,將是煩瑣的繼承儀式。
盧西恩和維克多也將先離開珍珠島,只不過他們一個向南、一個向西,分別返回塔蘭和聖凡塞緹斯。按照盧西恩的要求,維克多答應向向門德爾公爵詳細的解釋,它的保證並沒有化去聖騎士臉上的陰霾。
七天后,當被派去參加圍剿的魔法協會成員返回晶曜,費爾南德斯已經借助高度達的魔法得知了盧西恩正式皈依教會的事。維克多才從界門出來,就被早已恭候的公爵私兵請到大公府。
與上次來時一樣,好奇與鄙夷同時投射到維克多身上。巫妖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下人異樣的目光,沒有聽到來自角落裡的竊竊私語。
“大公在裡面等您。
”親兵停在書房門外,禮貌的一躬後退開了。
敲了兩下房門,很快就得到回應。推門而入後,諾大的書房裡除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費爾南德斯外,還站著一名宮裝的婦人。
隻一眼,維克多就認出了她的身份,諾丁的公主——藍蒂婭,那張臉像極了賽琳,卻與阿爾貝雷希特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維克多。”公爵雙手交握,支著下巴。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將巫妖扎出千百個孔洞。
費爾南德斯是很喜歡身為長子地維克多。但也隻限於喜歡。還沒重要到足以可以取代自己野心地地步。要繼承帝位。血統是必不可少地關鍵。如果讓母親是平民地維克多代替盧西恩坐上塔蘭繼承人地位置。世人會如何嘲笑他?
“是我們棋差一招。沒什麽好說地。”對於公爵。維克多一向是欠缺耐心地。
“你還有臉說!”拍案而起。費爾南德斯走上前。揪住維克多地衣襟:“我讓你跟著他去。就是希望你地冷靜能幫上忙。可你呢?我能相信你沒有袖手旁觀嗎?你沒有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嗎?”
盧西恩什麽性情。作為父親地費爾南德斯再了解不過。他認為一定是受維克多地影響。擾亂了心志才會作出這樣不理智地決定。
“對手可是阿爾貝雷希特啊。父親。你指望我和盧西恩兩個稚兒在他手下能討到好處嗎?圍剿海盜從一開始。就是這位鐵血大地設下地局。不出意外地話。就是他慫恿親王把海軍地情報通過低階貴族泄露給海盜。以達到海盜猖獗。無法抽身支持兩位皇子爭奪儲君地假象。”
維克多地假設。費爾南德斯不是沒想過。只是他怒氣難平。只能選擇泄到維克多身上。
“就算是這樣……”
“盧西恩的選擇是正確的。”
狼面具裡射出的兩道紅芒讓費爾南德斯不自覺地松手。
“阿爾貝雷希特會離開彩虹宮,就表示他已開始為自己複位做準備,在這個時候對儲君之位表現出過度地關注,只會加自己的死亡與家族地衰敗。”
費爾南德斯不是笨蛋,不會聽不出維克多話中的暗示。他不得不承認,依教會地確是盧西恩現在唯一能做的。
“這和我們原先地計劃並沒有差別,只不過是有時間略微提前了幾年罷了。而且……局勢也比我原先預料的要好得多,雖然更替繼承人對我不利,但私人魔法顧問成員這個身份卻能提供比聖騎士更好的保障。有鐵血大地撐腰,教會那邊就算已經識破了我亡靈的身份,
也不敢拿我怎麽樣。”我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費爾南德斯在心裡腹誹。
原先自己和盧西恩可以為維克多提供庇護,現在他已經找到了更強的靠山,不要說輔佐了,倒戈都有很大可能。
“你在擔心什麽呢?大公。害怕麽我這個你從一開始就沒期待出生的長子會復仇?還是擔心我會向擁有一切我沒有得到的弟弟報復?哼……你也太小看我了,費爾南德斯。”尊稱從父親轉變為大公最後到直呼其名,維克多取下面具,用屬於伍德的臉面孔做出藐視與嘲諷的表情:“我說過,這具軀體從轉化亡靈的那一刻起,就不宵與世俗權勢與財富。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對我來沒有任何意義,那些東西在亡靈的眼裡只是腐朽的塵埃,經不住時光的碾壓。我只是對你和盧西恩的夢想感興趣,所以才決定答應你們提出的輔佐。”
“混帳!你竟然直呼父親的名字……”費爾南德斯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了。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夾雜在其中的,究竟有多少是憤怒,有多少是恐懼。
這個從一開始就看不透的兒子,變得更加難以掌握了……不,也許從一開始就沒真正控制過。
“我是亡靈,已經脫離世俗的親緣和情感。叫你一聲父親不過是客套和形式,不要真以為我把你當一回事,公爵閣下。”我連阿爾貝雷希特都敢直呼其名,你一個小小的公爵算什麽。
維克多在心裡嘲笑拘泥於稱謂的公爵。
氣息不穩的退開,反覆深呼吸之後,費爾南德斯才將視線轉回。
“絕情斷愛之人沒資格指責我,如果你不想聽關於這次珍珠島圍剿的詳細報告,而執意要在一些旁支末節上糾纏,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做出要離開的姿態,維克多才跨出一隻腳,就被來自身後低喝止住。
“站住!”
說話的不是公爵,而是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藍蒂婭公主。
“親王呢?”
由於親王的死訊還沒有正式宣布,無論是公主個人的情報網還是費爾南德斯安插的眼線,只知道的僅限於圍剿失敗、盧西恩放棄了繼承權以及維克多加入了私人魔法顧問團這三點。作為諾丁皇室,又是阿爾貝雷希特的女兒,藍蒂婭當然知道獻祭的秘密,所以她肯定盧西恩放棄繼承權與親王有直接的因果關系。
“親王?啊……克爾澤塔在圍剿海盜中不幸被海盜的流箭射殺,賽琳女伯爵已經在海軍和貴族的護送下返回王城,加冕儀式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給塔蘭出正式的邀請函了。”
費爾南德斯與藍蒂婭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默。
“哦~對了,阿爾貝雷希特陛下已經承諾要在幾日後親自抵塔蘭為我獲得繼承權做見證,與其在這裡問一些無聊的問題,不如準備迎接他更有意義。”
“什麽?你把話說清楚!”
“抱歉,未正式授封前,我只是晶曜學院的守護,還要向培羅院長報告協會這次的傷亡情況,先行告退了。”行了個禮,維克多頭也不回的離去,不管費爾南德斯在後面大聲呵斥。
阿爾貝雷希特要來……
再次和藍蒂婭的視線交匯,費爾南德斯忍不住撫額。
事情的展遠遠出了他的想像。
一次,一次都沒有。他從未看透過那個人的想法。無論是把女兒嫁給自己,還是扶持塔蘭的經濟飛展。他一直都沒想明白過阿爾貝雷希特為什麽要對塔蘭這個小國家如此看重,僅是魔法協會所在地似乎說過去。
這回, 逼迫盧西恩放棄繼承權,讓有一半平民血統的維克多繼承塔蘭大公的爵位又是為什麽呢?利用維克多監視自己與盧西恩?不,他還沒有愚蠢到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只要那個人願意,滅掉塔蘭只是舉手之力,為什麽要如此費盡心思的將已經收歸麾下的維克多推上繼承人的位置?阿爾貝雷希特既然知道維克多長子的身份,也必然知道他是亡靈,這二有什麽必然的關聯嗎?
看不清、猜不透的諸多疑惑讓費爾南德斯無比糾結。
“你真要把爵位傳給他?”藍蒂婭冷笑一聲,打斷了看著丈夫的沉思。
“我還能怎麽辦?盧西恩已經正式皈依教會,能繼承的就只有維克多了。”費爾南德斯兩手一攤,他知道公主肯定會刁難。
“你別忘了,他是亡靈!”
“你也別忘了,是誰把他變成亡靈的!”
夫妻二人怒目而視,最後是藍蒂婭先妥協。
“哼……父親可不會有那麽好心。我已經做好準備看你丟臉了,費爾南德斯。”
公主拂袖而去,留下公爵獨自一人。他站在落地窗畔,注視著一身黑色的維克多步出大公官邸,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人群當中。
“要賭賭看嗎……”費爾南德斯喃喃自語。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選擇暫時相信維克多那番對權勢沒興趣的論調,相信他所謂的只是感興趣,所以才幫忙的說辭。
走回辦公桌,抓起召喚仆役的鈴鐺輕輕晃動,聽到聲響走進來的是服侍門德爾一族數十年的老管家。
“召集塔蘭所有在晶曜的貴族和重要官員,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