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黃友龍的臉色變的難看至極,嘴上顫聲道:“這麽說,他們用紅紙囍字代替白紙囍字了?”
“你說呢?!你趕緊過去看看,這件事要是被你辦砸了,我決不饒你!”黑色神像厲聲道。
“是,是。”黃友龍連忙站起身,他拿起一旁的拐杖,接著朝門外一瘸一拐的走去。
……
幾分鍾後,黃友龍走到了黃昌盛家的門口,他伸手拍打在院門上,嘶喊道:“昌盛,開門!”
院子裡的獵犬狂吠了起來,敲了半天見沒人開門,黃友龍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舉起拐杖狠狠的敲在大鐵門上。
“嘭!嘭!嘭!”悶響聲回蕩在漆黑的夜色中,院子的獵犬叫的更凶了。
“完了,完了,這個龜兒子,這下完了。”黃友龍嘴上罵了一句,轉身朝旁邊的平房走去,嘴上喊道:“三強,快開門,出事了!”
半響後,三強家的門打開了來,三強睡眼惺忪的伸出了頭,道:“大爹,怎麽了啊?”
“出事了,你小舅出事了!”黃友龍吼道。
三強一頭霧水道:“怎麽了啊?這好端端的怎麽出事了啊?”
黃友龍紅著眼道:“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你快去幫我把門弄開!”說著,他嘴上默念道:“山神保佑,保佑犬子昌盛一家平安。”
三強小跑到黃昌盛家門口,伸手開始敲門。
“別敲了,快把門弄開!”黃友龍急道。
三強這時候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點了點頭:“我去將後門踹開!”
兩人來到黃昌盛家的後面,三強開始踹後面的木門,後面的木門很結實,踹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大爹,這門根本打不開啊。”三強欲哭無淚道。
“給我去前面翻院牆。”
三強連忙搖頭:“不行不行,院牆上插滿了瓦片和玻璃,這麽黑,劃到手就完蛋了。”
要知道,一般農村人家的院牆上沒有尖的鐵欄杆的話,都會插滿各種尖銳物,比如瓦片玻璃之類的東西。
黃友龍撓了撓頭,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麽,道:“奶奶的,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有這個東西。”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黑色的符紙。
看著黃友龍手中的黑色符紙,三強不由一愣,嘴上道:“大爹,我見過的符紙都是黃色的,你那怎麽是黑色的啊?你可不要跟我說是漆黑的原因啊,今晚的月亮挺亮的,我還是能看清楚的。”
黃友龍臉上閃過一絲陰冷道:“不要說話,離遠點。”
三強隻好後退了幾步,道:“大爹,行了不?”
黃友龍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黑色符紙貼在木門上,嘴上喝道:“開!”話音剛落,黑色符籙並爆裂了開來。
“嘭!”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一時間碎木屑飛濺,整個木門已經消失不見,房屋的牆壁上裂開了一道道縫隙。
三強嘴巴張的老大,雙眼瞪得滾圓,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在他眼中,這個大爹一直都是裝神弄鬼的那種,從來沒露過真本事。
聽到村子裡的狗都狂吠了起來,三強顫聲道:“大爹,你這動靜鬧得也太大了吧?”說著,他捂住了嘴巴,木門的爆炸引起了很大的灰塵。
黃友龍拄著拐杖走進了兒子的家裡,接著身子一顫,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堂屋裡的油燈還亮著,黃友龍走進堂屋裡的那一霎,就看到躺在樓梯口黃昌盛的屍體。
“大爹,你怎麽了?”三強跟著跑了進來,隨即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黃友龍嘶吼著,額頭的青筋全部暴起。
“滴答!”
“滴答!”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堂屋中間的囍字上滴在了地上,
之前的白色囍字如今已經變成了深紫色。棺材蓋還開著,裡面的黃芳死不瞑目,鮮血從棺材的縫隙溢出,在地上流了一大灘,整個堂屋裡血腥味很重,重的有些嗆鼻。
“咳,咳咳。”三強捂著鼻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打著哆嗦道:“我去叫人。”說著,他轉身朝外面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黃友龍猛的轉過了身子,他伸手一把抓住了三強的肩膀,將三強給拽了回來。
三強滿臉驚恐,他想不到黃友龍一個老頭力氣怎麽會這麽大,他嘴上道:“大爹,你幹什麽啊?我要去叫人!”
“別去了,晚了。”黃友龍聲音冰冷道,雙眼裡充滿了陰冷。
“可,可是……”三強嚇得身子一顫,根本不敢說話。
“可是什麽?我告訴你,勇雲回來了,勇雲他回來了……”
頓時,三強的臉色變的煞白,臉上的肉抽搐了兩下,道:“大爹,你別嚇我,你可別嚇我,勇雲一年前就走了,你別嚇我。”
黃友龍嘴角微微上翹,詭笑道:“呵呵,是嗎?”
“大爹,你將手拿開啊,按在我肩膀上好疼。”三強此時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豆大的冷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你知道昌盛為什麽會死嗎?”
三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是丁忠海殺的。今天早上小舅去他家去求親,他拒絕了,而且和小舅發生了矛盾,他說他女兒是不會和死人結婚的,肯定趁著晚上來到小舅家將小舅殺死……”他還沒說完,就被黃友龍打斷:“你放屁,是勇雲殺的!勇雲的冤魂回來了,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也就是說,今天是陰歷二十五了,勇雲他回來了……”
“大爹,肯定是丁忠海那個家夥殺的,這俗話說的好,人死如燈滅,若想還魂好比水中撈明月。勇雲已經走了怎麽可能會回來呢?”三強小聲道,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那你看看你身後是什麽。”黃友龍滿臉獰笑道。
頓時,三強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他訕笑道:“大,大爹,你,你可別嚇我。”說著,他慢慢的轉過了腦袋。
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草人,草人沒有腦袋,身上濺滿了血跡。
透明的液體順著三強的褲管流了下來,他帶著哭腔道:“這,這不是我昨天和小舅編的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