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衣錦還鄉來

　在上海浦東機場下了飛機，秦韜和田雨出機場就叫了輛車趕往上海虹橋機場，他們要再坐飛機趕回秦韜在江西省j市的老家。話說田雨和秦韜的老家都在江西，這也是他們在第一次見面後關系就特別好的原因之一。只不過田雨是從小就在上海生活，而秦韜是初中時才來上海的。當時秦韜才剛剛上初中就一個人在上海混，在實在是不容易。

　這一次回國，秦韜已經做好的周密的計劃。他已經讓張傑在上海外灘邊上買了一套老房子，他這次主要是想在回家看看，之後就把父母都接到上海來。他的父母都是工人，給工廠打了一輩子工，賺來的錢還沒秦韜一個月的賺的多。本來他是想把父母都接到美國去的，但二老在中國呆了一輩子，突然出國了語言又不通每天也沒人說說話的，那還不悶死?所以秦韜在上海買了一套房子，準備讓父母住過去享享清福，安度晚年。

　坐在飛往j市的飛機，秦韜的心一直在跳，砰砰的跳。‘女馬的，跟馬刺三加時的時候都沒這麽跳過，回個家，跳你妹啊！’他看著窗外，摸著胸口想道。

　這時，田雨捂著嘴笑道:“哈哈！原來秦大教練還有這麽緊張的時候啊！好啦！不就是回個家麽?搞的跟上戰場一樣，你看我都要見公婆了，我的心都沒跳這麽快呢！”

　秦韜看了看身邊這位總會會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安慰自己的女人，歎了口氣，左手用力把田雨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當飛機在j市的飛機場著陸的時候，秦韜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上飛機時他是在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內，那裡機場的環境是一流，機場內的工作人員的服務態度非常好，最重要硬件設施，幾乎都是世界最**尖的水平。可是下飛機以後呢?連接飛機艙門和候機大廳的通道是沒有的，旅客們全都要從飛機的艙門走下來，然後再走出去。在j市的飛機場，比的不說，不少地方竟然還有一叢叢的雜草出現。這除了能從側面證明這裡的生態環境好之外，同時也說明這裡的發展確實落後。

　“原來天朝飛機還有這種功能，知道人的是知道到站了，如果不知道的會不會以為自己穿越了?”秦韜似乎是自嘲的笑著道，自己的家鄉和別人相比差了那麽多，他的心裡也沒由來的出現了一股悲痛。

　在機場時秦韜也只是在上飛機和下飛機後的巨大反差之中感悟一下，當他們離開機場，坐上回家的出租車的時候。他是越來越覺得悲哀，真的悲哀啊！窄小的馬路還有些坑坑窪窪的，市中心的商場門口幾乎都放著超大功率的音箱。那音樂的聲音在幾公裡外都聽得到，要命的是那音箱都是水貨，音質奇差，這就給人一種很俗氣的感覺。東施效顰?說的就是這個吧！

　秦韜突然發現他似乎跟這裡格格不入，在市中心那一塊地方到處都是人，這裡的人口密度絕對超過了洛杉磯，甚至上海。好像這座人口本就不多的小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一塊地方似的。

　“怎麽了?”田雨看著秦韜一直很專注的望著窗外，眉宇間還有一絲厭惡，但眼神中又有一種無力和悲痛。她不明白這樣的一種矛盾的情感為什麽會集中在秦韜的身上，而且會這麽明顯的表達出來。

　“沒什麽，觸景生情罷了。”秦韜繼續歎道，回到家鄉他才真正的了解到，中國和美國的差距到底在哪裡。在美國不說洛杉磯、紐約、芝加哥這些大城市，就算是明尼蘇達和夏洛特這些小城市也沒有這種情況啊！不說人口素質吧！就說商場門口的擺設，人家哪有用音箱把音量調到最大來吸引客人的?更沒有促銷員拿著喇叭站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的。

　這就好像一個本來就高雅的人，他就算有些時候粗俗一些，他依然是一個高雅的人。而有些粗俗的人，他想裝的高雅，但他還是一個粗俗的人。差距只有在對比之後才能顯現。在看看大街上行駛的公交車，看著車殼在顛簸一下之後就會劇烈的顫抖，秦韜很擔心，不知道那車的底座會不會突然之間塌掉呢?

　跟這裡的景象相比，自己的衣錦還鄉是顯得那麽的可笑。自己能改變這裡嗎?物質的差距可以用人民幣和美金去填補，但人的素質之間的差距卻是一道不可彌補的鴻溝。在街頭高聲呼喊街尾的同伴的事情屢見不鮮。只是隨地吐痰，亂扔垃圾這屬於有素質的。貴族需要三代養成，而在這裡，乃至全中國的大多數地方的人口素質養成才剛剛開始。

　“哎！”秦韜又歎了口氣。這時，開車的司機笑著問道:“朋友你是外地人吧！”

　“我是本地人啊！”他用j市的方言答道。

　趁著紅燈，司機很驚奇的回頭看了秦韜一眼，很顯然他沒想道在這裡，碰到一個氣質非凡，相貌英俊。跟他身邊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合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在看他一身叫不出來的名牌行頭，應該很有錢，這樣的人竟然是本地人?而政府竟然沒有把他當作城市的廣告來宣傳?這簡直就是奇跡。

　看著司機驚奇的表情，秦韜突然來了性質，道:“朋友你看ba麽?”

　“看啊！怎麽了?”司機隨口答道。

　“喜歡哪隻球隊?”

　“要說最喜歡的當然是休斯敦，咱大姚在那嘛！不過今年我也開始關注洛杉磯湖人了，不說他們的主教練也是中國人，就說他們的精神，他們的……”司機開始誇誇其談。

　而秦韜一直面帶微笑聽著司機滔滔不絕的說著，那司機似乎是說道口幹了才停了下來。這時，秦韜把那副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阿瑪尼墨鏡摘了下來，道:“回頭看看，你應該認識我這張臉。”

　司機漫不經心的回了頭，突然汗毛都豎了起來，然後急忙踩了刹車。“您是……秦韜?”

　“假的包換，呵呵！”秦韜終於有了一種衣錦還鄉的興奮。

　“哈哈！哥今天也拉了一個名人了，這一趟免費，您下車時給我簽個名就行了。”那司機興奮了，一踩油門，頓時在布滿灰塵的馬路上是一騎絕塵，當然這馬路上也是塵土飛揚，引來周圍路人的一片罵聲。

　j市總共就那麽大，拉輛車兜個圈轉下來那打車的錢也不會超過200，秦韜很大方的給了司機兩張“毛爺爺”，盡管那司機不肯要，但他還是硬塞給了那位司機。並在其中一張“毛爺爺”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他把“毛爺爺”遞給司機時還說道:“希望這張紅票子能保佑你發財，呵呵！”

　那司機一個勁的道謝，秦韜也只是笑笑。當他那輛出租車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後，他才開始打量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唉！”他再次歎了一口氣，他這個人沒有什麽遠大的志向，但看見自己的家鄉這麽落後，還是有一些心痛。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他也只是一本競技小說的主角罷了，能力實在有限。他不能改變這裡所有人的生活，但他這一次卻發誓要把父母帶去上海，讓父母好好享受一下晚年。

　他心裡有一個計劃，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幫幫這座生他養他的城市，但現在他是一定要改變父母的生活。不說讓二老的生活有多麽的奢侈，至少讓他們每天休閑娛樂，生了病能去最好的醫院看病，這就足夠了。在這裡，有病都不能及時的看病，這讓人的生命多沒安全感啊！

　秦韜站著沒動，田雨就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而秦韜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的一切都跟他的記憶一樣。一排排的平房，最高的房子也不過三層樓，廁所還用的是公用廁所。

　無奈啊！自己衣錦還鄉回來，卻發現能改變的只有自己。但秦韜還是在臉上掛出了笑容，他拉著田雨開始往家走。那一排台階還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凹凸不平的石頭堆積而起。他好像帶著回憶在走這一級一級的樓梯，慢慢的走了下去。這裡的房子是一棟一棟都隔得很開， 他一回家，很多人都知道了。而秦韜也笑著跟這個三叔那個二伯一個一個打了招呼……他家在這一棟房子的中間，他剛準備推門，就看見一個頭髮灰白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突然之間，秦韜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的父親跟田雨的父親歲數差不多，田震能夠稱之為中年，但他的父親卻應該稱為老年了。這時，他的母親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母親的頭上也已經冒出了些許白頭髮，歲月在她的臉上無情的刻下了一道道的痕跡。

　“快進屋吧！飯菜都準備好了……”母親的聲音哽咽了，她沒想到兒子能這麽成功，她也沒想到在再次見到兒子的時候自己竟然會這麽激動。

　父親的眼睛也是通紅，他拉著秦韜就忘屋裡走。這麽長時間，田雨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

　秦韜跟著父母走進了那只有兩間房間的屋子，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睡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而他又看見了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菜，心中的波濤翻滾的更加洶湧了。他此刻的心情，比小時候上學放假回家後見到父母還激動……他從來沒有想過，見到父母時還能這麽激動……